“我瞧枝仙子似乎对金乌有兴趣啊。”
该死,这沐齐柏是一直在盯着我们吧?祝栀枝在心里咒骂了一声,随后笑着看向他。
“听闻金乌的羽毛研磨成粉,可保容颜不衰,只是千金难买。”
她的话初初回答完,就看见沐齐柏眼中的警惕松懈了分毫。
“何止这点。”
他的手臂撑在桌面上,指尖攥着酒杯,看向酒席上屏息凝神的众人,缓缓道:“这金乌最大的用处,在于激发黄粱梦,能够将灵脉中的灵力激发到最强。”
话落,台下惊起片片惊呼声。
祝栀枝心上疑惑,不解:这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我怎么不知道?
她转头,看向纪伯宰,却未曾从他眼中看出半分异常。只好作罢,将酒杯递进他唇边,掩去自己的回头。
席上忽而有人出声:“含风君所说的金乌,是要等之成年,羽化才有奇效吧。”
“不错,正是如此。需得它濒死复生之后,才能早日羽化。”
“可那金乌成年之际即便好杀,却重伤难以存活,这世上恐怕早已没了这等稀罕物。”
“谁说没有?”
沐齐柏忽然开口,道出今晚这酒席的目的来:“博氏一族博语岚就曾有一只金乌,那金乌早已有了人形,成年之日定然不远。”
“又是博语岚,她怎么什么都有。”
一句话让酒席上的人炸开了锅,一言一语的诉说着妒忌。
“谁知道她博语岚的东西怎么来的?”
“就是,谁知道这金乌是怎么来的,留在身边指不定也是为了黄粱梦,为了增进自己的修为。”
“……”
席间的一言一语传入祝栀枝的耳朵里,只觉得刺耳。
若非她藏在桌台下的手被纪伯宰紧紧攥在手心,这会儿早就掀桌了。
纪伯宰的余光瞟过祝栀枝脸上的表情,转头,靠近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忍一忍,你也不想我们现在就被发现吧?”
他另外一只还空闲的手蹭过她的吊花耳饰,露出轻浮的笑。
她佯装醉酒,向着纪伯宰的肩上靠去,轻言:“你日日都混在这些人身边,不觉得恶心吗?”
“诸位请看,这画像上的,就是博语岚。”
师父的画像?是那幅吗?
祝栀枝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后转头,稍显做作的从纪伯宰的肩上起身,看向垂下的那幅画。
画像上的人儿还会动,那双水墨点过的眼睛在眨动时与祝栀枝对视上,她竟想哭。
——木木,这是我博氏的一种秘法,想学吗?我教你。
——可以吗?师父不是说博氏的东西不能随便教给外人吗?
——当然不能随便教,但是我们不是家人吗?
回忆在脑中犹如电影般的闪烁,祝栀枝呼吸一窒,血液在身体里沸腾着。
那时年幼,她学了个四成,便觉得枯燥无味,总觉得日后有很多很多时间……
“这画中的人能动,我若是施一点小法术,还能……”
一道声音打破了祝栀枝的思绪,她警惕地看过去,却又不得不将自己的凶狠隐藏。
突然停住的话,意义不明,酒席上却传来一众男人不怀好意的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