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箭矢因为祝栀枝的怕痛,没有办法完全取出。
纪伯宰看着那噬灵箭一点点的咬噬祝栀枝伤口的血脉,拳头在掌心收紧,这箭他不得不取。
掌心压着灵力,按在她的肩膀上,灵力一点点的散入她的身体,缓解她的痛。
纪伯宰看着祝栀枝眉心放松下去,手中攒力,掌心在箭矢上悬空,五指收紧,直接将其拔出。
她张口要叫,纪伯宰眼疾手快的将自己的手塞进了祝栀枝的嘴里,在她牙冠落下之时,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纪伯宰只是微微皱眉,看着在掌心上空悬空的噬灵箭,此刻已经化为了一个小小的冰棱。
上面萃了寒毒,激起了祝栀枝身体里的寒气。
他的眉眼向下压,唯恐这噬灵箭是单独为祝栀枝准备的
手上的痛消失,纪伯宰回神,收回手,噬灵箭在空中直接被碾碎成粉末。
他望向祝栀枝苍白的脸色,伸出那支没有被咬伤的手去探她脸颊的温度。
体温,降低了,又被寒气攻击了。
他握住祝栀枝的手,垂下的视线看着自己掌心的灵力向她的身体里灌入。
游神之际,想到了祝栀枝的话,眼神在瞬间透露出淡淡的薄凉。
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是故意将你丢在寒潭的……我怎么会丢下你。 ”
是不是他给的不够多,才会让祝栀枝这样的猜忌他,这样的不相信他……
最后离开时,他为祝栀枝盖好被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门从外被关上,纪伯宰看着自己手边的咬痕,被她的牙印咬出了红色的血伤痕。
那一瞬,纪伯宰眼中情绪翻涌,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晚在自己房中休息时,纪伯宰看着桌上突然开始摇曳的灯火,紧接着门边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
“师兄,我想回章尾山。”
祝栀枝的声音随风袭来。
纪伯宰抬头,便看见房门被一阵风吹开。
门外,站着白衣素净,头戴白花的祝栀枝,她手中提着一只灯笼,里面的烛火将灯笼上的纹理照得清清楚楚,恰是血管。
她走进,面无表情的脸上,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外蹦。
“那些害我的,害师父的人,我都会一一扒皮,做成灯笼,悬挂在屋檐之上。”
纪伯宰刚想要开口,便见祝栀枝扔了手中的人皮灯笼,火,在一瞬间点燃。
“纪伯宰!为什么要隐瞒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师父已经被他们害死了!你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
小腿一蹬,纪伯宰忽然惊醒,桌面上的烛火被他一几个激灵给扶倒在地上。
不休推门而入。
“主上,出什么事了吗?”
“没。”
他嘴上说着没事,不休却看见纪伯宰的手扣紧桌台,甚至在微微颤抖。
他按着眉心,看着外面的夜色,问道:“木木醒没有?”
没有得到回应,纪伯宰扭头去看他。
却见不休一脸呆滞,如实回答道:“主上走的时候还没有醒,我也不可能一直去把姑娘的房间盯着吧。”
纪伯宰按着太阳穴,轻叹了一口气。
不休:“我现在去!”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
说完,纪伯宰拂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