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铜戒指

“这是浮空城的创始人，艾瑞克。”唐晓翼走到雕像前，用手杖敲了敲底座，“雕像背后就是齿轮室的入口，铁门上有钥匙孔，形状和你父亲照片里的钥匙完全吻合。”

姜未惜走到雕像背后，果然看到一扇铁门，门上的钥匙孔是齿轮形状的，边缘刻着细小的花纹，和照片里的钥匙轮廓一致。

她正想伸手摸一摸，突然注意到雕像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的宝石，其中一颗宝石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在光线下反射出一点银光。

她踮起脚尖，伸手去摸那颗宝石。指尖刚碰到宝石表面，宝石突然发出一阵红光，“嗡”的一声，广场四周的灯柱瞬间亮起——不是普通的灯光，而是淡红色的光，像血一样。

灯光里，无数个黑色的影子从广场四周的通道里走出来，都是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兜帽遮住了脸，手里拿着匕首或手杖，正朝着他们围过来。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唐晓翼拔出腰间的匕首，匕首是银色的，在红光下泛着冷光。洛基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毛发都竖了起来，“姜未惜，你会打架吗？别拖我后腿。”

姜未惜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弩箭，这是父亲教她用的，箭身是黑色的，箭头淬了麻醉剂：“勉强会一点，至少不会让你分心。”

第一个黑衣人扑了过来，动作很快，手里的匕首直刺唐晓翼的胸口。唐晓翼侧身躲开，匕首划开对方的斗篷，露出里面的黑色衣服——衣服左胸位置除了闪电纹，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一个倒过来的“V”，用红色的线绣着，像血。

“是‘倒V会’的人！”唐晓翼脸色一变，“他们和溯洄会是死对头，怎么会在这里？”

姜未惜也愣住了，她之前只听说过溯洄会，从没听过倒V会。她来不及细想，另一个黑衣人已经扑到了她面前，匕首挥向她的肩膀。姜未惜侧身躲开，同时扣动弩箭的扳机，“咻”的一声，弩箭射中了黑衣人的肩膀。那人惨叫一声，跌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麻醉剂起效了。

姜未惜刚想上前查看，地上的黑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徽章，用力扔在地上。徽章落地的瞬间，发出“咔嗒”一声，广场中央的雕像突然开始移动，底座缓缓下沉，露出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通道里一片漆黑，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光。

“他们想逃去地下！”唐晓翼追了上去，匕首划破了一个黑衣人的斗篷，却让他跑进了通道。姜未惜和洛基紧随其后，也冲进了通道。通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偶尔闪过淡蓝色的磷火，照亮前方的路。

跑了大概几百米，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岔路口，左边的通道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右边的通道里则有隐约的齿轮转动声，和城墙外侧的声音很像。唐晓翼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左边应该是储物室，里面堆着浮空城的旧东西，右边是齿轮室的备用通道，但肯定有陷阱。”

姜未惜突然想起父亲电话里的话，还有照片上的细节——父亲当年在电话里说，“遇到岔路口，选有水滴声的那一边”，照片里父亲身后的建筑，窗户上也画着水滴的图案。她咬了咬牙：“我选左边，我父亲说过，水滴声的那边是安全的。”

唐晓翼挑眉，眼神里带着点怀疑：“你信他？万一他是故意误导你呢？”

“我别无选择。”姜未惜转身走进左边的通道，洛基跟着她，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脚踝，像是在安慰她。唐晓翼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嘴里还嘟囔着：“要是有陷阱，我第一个把你扔出去。”

通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储物室，储物室的门是木制的，已经腐朽了，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堆着很多木箱，木箱上积满了灰尘，厚度能没过手指，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混合着木头腐烂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捂鼻子。

姜未惜走到一个比较新的木箱前，箱子上没有锁，她掀开盖子，里面装着一些旧图纸，图纸用塑料膜包裹着，保存得很好。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图纸，展开来看——上面画的是浮空城的结构，包括齿轮室、钟楼、核心控制室等位置，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其中一张图纸上用红笔圈出了一个位置——“核心控制室”，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钥匙不在齿轮室，在幽灵的手里。”

“幽灵？”唐晓翼凑过来，看着图纸上的字，眉头紧锁，“浮空城有个传说，说姜砚失踪后，经常有人看到他的影子在齿轮室附近徘徊，大家都叫他‘幽灵管理员’。难道这‘幽灵’就是指他？”

姜未惜没说话，她继续翻看图纸，突然注意到最下面一张图纸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签名，是父亲的名字“姜砚”，旁边还有一个日期——三年前的十月十五日，正是父亲失踪的那天。她心里一紧，父亲失踪当天，不仅来过这里，还留下了这些图纸，他到底想传达什么？

就在这时，储物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关上了，外面传来“咔嗒”的锁门声。唐晓翼猛地转身，冲到门边，用力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该死，我们被锁在里面了！”

洛基突然对着房间角落低吼起来，那里堆着几个破旧的麻袋，麻袋上满是破洞，露出里面的稻草。

姜未惜走过去，用手杖拨开麻袋——里面竟然是一具白骨，白骨蜷缩着，像是死前经历过痛苦的挣扎。白骨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铜戒指，戒指上刻着清晰的闪电纹，和父亲照片里戴的戒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