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书漫(温妤)这也太突然了。
司马焦突然吗?我为这一刻已经准备了五百年。以八大宫直系血脉为我解开封印结界,这方法我一直都知道,但难题在于,如何凑齐八宫血脉为我解封。我出不去,只能让他们进来。我将灵火炼出分身,增进修为,为的就是点燃八大宫心中的恐惧。他们恐我冲破封印结界,自会派人进山。一旦送进山的弟子丧命,他们便会因畏惧之心蠢蠢欲动。那些溜出去报信的弟子,会诱使山外宫主趁虚而入,但只靠传言还远远不够。我与灵火融为一体,一旦我的心脉受损,与灵火相连的灵脉便会受到影响。只有八大宫亲眼看到我身体虚弱的征兆,他们才会不顾一切地进山。让你刺伤我,是使这个计划成功的最后一步。
师书漫(温妤)那您自己捅自己一刀不就行了吗,干吗要我动手啊?
司马焦庚辰仙府那些老东西,怕我在三圣山与这仙府的灵力同归于尽,在封印我的钉子上加了禁制,让我无法自戕。所以这一剑,要由你来刺。再者,不给你这个机会,怎能让我彻底辨别你当真无害我之心。
师书漫(温妤)拿自己的命当赌注啊,您可真是一个狠人。
司马焦你是不是想骂我?
师书漫(温妤)没有啊。
司马焦抬手又又又是一个真言之誓。
司马焦你是不是想骂我?
师书漫(温妤)不想,我反而有些心疼你。
司马焦心疼我?
师书漫(温妤)是。我在想,师祖您虽然强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打得过你;但同时你也是孤独的,这个世界人人都想要你的命。这世道让你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我,您只有不断用真言之誓来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不想杀你。而我只想说,我不会杀你;相反,我会拯救你,不会再让你孤独一人。
司马焦没想到她会这么想,内心深处一处柔软被触动。他解开了师书漫的真言之誓,说道:
司马焦你不是困了吗?去睡吧。
师书漫看着他的背影,想道:刚才在真言之誓的作用下,把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这算不算是变相的表白?也不知道司马焦听到了作何感想。不过看他这反应,好像问题并不大。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折腾了一天确实困了。
师书漫(温妤)(系统君,给我变出张床来。)
简爱系统(好勒!)
下一秒,师书漫眼前便出现了一张吊床。
师书漫(温妤)(这结实吗?我不会摔下去吧。)
简爱系统(放心吧,嘎嘎结实。)
师书漫(温妤)(我可真上去了啊。)
简爱系统(上去吧,包结实的。)
虽然系统君再三保证,但师书漫还是相信自己。她小心翼翼地踩了踩,确认足够结实后,才懒洋洋地爬上去,舒舒服服地躺下。
简爱系统(没爱了,漫漫你竟然不相信我。)
师书漫(温妤)(凡事还是得要靠自己。)
司马焦抬起手腕,锋利的匕首划过皮肤,鲜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滴落在那簇灵火之上。
司马焦凝视着四周被灵火烧得扭曲变形的房屋,心中暗忖:这仙府定隐藏了不少秘密,暂且让那些人再多苟延残踹些时日。
他解决完一切之后,师书漫已经睡着了。他轻步走向沉睡中的师书漫,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和她的种种,以及刚才她说的话,这女子总是能带给他意外。
他留意到自己身上那被鲜血浸染的衣物,手臂轻轻一扬,刹那间,身上的衣物焕然一新。原本沾满血污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脸上那些早已干涸的血迹,也一并被清除殆尽。
睡梦中的师书漫感觉自己手里有什么东西,下意识以为是被子,想给它扯过来,却怎么也扯不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手中的东西,吓了一跳,这哪是被子,这分明是师祖的衣袖!
吓得她连忙坐起来。怎么回事,她就补个觉而已,怎么就被睡了?虽然她现在是有些心疼司马焦,但还没到以身相许的地步。不过看他这样,今天也确实是累坏了。算了,他想睡就姑且让他睡吧。
想到这儿,师书漫调整了一下姿势,背对着他又躺了回去。天大地大,补觉最大,眼不见为净!殊不知,司马焦其实根本没睡着。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光落在师书漫那侧卧着的背影之上,眼底悄然泛起一抹复杂而异样的神色。
司马焦轻轻抱起沉睡中的师书漫,于熊熊烈火中稳步前行。
就在即将踏出塔门之际,他忽地回首,目光缓缓掠过那些在火焰中扭曲、燃烧的陈设。最后再看一眼,毕竟也是自己生活了五百年的地方。
灵力在他周身流转,他双手环抱着师书漫,身形缓缓升空,离开了中心塔。黑蛇早已在外守候,见他们出来,便稳稳地承载着他们,在天际间穿行.
司马焦看着逐渐渺小的三圣山,说道:
司马焦这方寸之地,竟囚了我五百年。
一只燃烧着烈焰的凤凰划破长空,朝着那轮太阳飞去。司马焦看着这一幕,缓缓抬起手臂,试图触碰那遥不可及的太阳。
当与太阳的距离持续拉近时,那愈发耀眼的光亮直刺司马焦的眼眸,使得他的眼睛有些不适。纵使如此,久违的阳光也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白鹿崖
师千缕师祖,白鹿崖内已经准备妥当。
司马焦带着师书漫来到白鹿崖,这里的陈设跟当年一模一样,让他不禁想起之前火烧白鹿崖时的场景。
师千缕师祖,当年那场大火之后,弟子就将这白鹿崖重新修葺了一番。虽然往日的风采已不再,但是一切的事物依然如旧,师祖尽管和书漫安心住下。
师千缕过来。
师千缕轻咳一声,四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向前几步,行了个礼。
师千缕弟子知道师祖不喜被人打扰,弟子特意选了一些傀儡人。她们既无意识也无灵魂,方便师祖差遣。
司马焦转过身,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他转身就要走,师千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情并茂:
师千缕师祖,师祖闭关之时,师某没有办法侍奉左右。今日师祖已经出山,师家就应该尽司马家祖辈赋予的义务。不然,师家在庚辰仙府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请师祖成全!
要不是司马焦早就看清了他们的嘴脸,今日恐怕就要被这声情并茂的演讲给蒙骗了。他冷笑一声,转过身就去扶他起来:
司马焦师掌门一心维护司马氏,却还能在与八大宫的斡旋之中全身而退,费心了。
师千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
师千缕我会为师祖守好庚辰仙府,等着师祖归来!
师书漫跟在司马焦后面,心里也是被刚才师千缕的表演给震惊了,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奖都可惜了。
司马焦你没休息好吗?
师书漫(温妤)啊?
突然被cue的师书漫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师书漫(温妤)不是。
司马焦那为何今天不如往常一般模样了?
师书漫(温妤)我往常啥样啊?
司马焦问题不少,废话很多,还净是些我听不懂的胡言乱语。
师书漫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突然司马焦停了下来,她一个没注意,头直接撞上了他后背。
师书漫(温妤)嘶……好痛。师祖,您下次要停下能不能提前说一下,很痛的。
司马焦喜欢这里吗?
师书漫(温妤)这里风景秀丽,比三圣山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自然喜欢。
司马焦我讨厌这里,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家。
师书漫(温妤)这花在三圣山见过啊。
司马焦这些花,叫日月幽昙。花的种子是司马氏族人死后,身体里留下的骨珠。一颗骨珠便能种出一株日月幽昙。
师书漫(温妤)那这儿不就是墓地吗?这么多花,得死多少人啊?
司马焦司马氏族人死后,身体留不下来,能留下来的只有一颗珠子。以前留存了很多珠子,一部分被我撒进了三圣山,另一部分被我撒在了这里,然后就开出这些花来了。
师书漫(温妤)真是惊悚又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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