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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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

裴夏很早就醒了，她第一时间查看手机，没有任何新消息。

她再次拨打余承恩的电话，关机。

她给他发消息：

【看到请回复。】

【我很担心你。】

消息状态依旧显示未读。

上午九点，她坐公交车来到余承恩家的小巷，敲了很久的门，无人应答。

邻居被敲门声惊动，开门打量她。

邻居“找小余？”

裴夏“对，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邻居“搬走了。”

邻居摇头。

邻居“前天晚上搬的，很匆忙。”

裴夏“搬到哪里去了？”

邻居“不清楚，就看到搬家公司来搬东西，半夜走的。”

她愣在原地。

裴夏“他一个人？”

邻居“好像是他爸爸来接的。”

邻居叹气。

邻居“那孩子也不容易。”

她道谢后离开，站在小巷口发呆。

中午，她去了学校，教务处老师正在整理毕业生档案。

裴夏“老师，请问余承恩同学的联系方式有更新吗？”

老师翻看档案。

老师“余承恩？他父亲昨天来办理了转档手续。”

裴夏“转去哪里？”

老师“北京。”

老师抬头看她。

老师“你是他同学？”

裴夏“是。”

她声音发干。

裴夏“他有留下新的联系方式吗？”

老师“没有。”

老师合上档案。

老师“他父亲说会主动联系学校。”

她道谢离开，脚步沉重。

下午，她去了那家医院，护士站的工作人员查询记录。

护士“余女士前天晚上办理了转院。”

裴夏“转到哪家医院？”

护士“这个不方便透露。”

护士看着她。

护士“你是她家属？”

裴夏“我是她儿子的同学。”

护士摇头。

护士“抱歉，我们不能透露病人信息。”

她坐在医院长廊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傍晚，她来到图书馆，老位置空着，阳光依旧很好。

她坐下，拿出手机，给所有可能知道余承恩消息的同学发了信息。

宋常卿回复：

【不知道啊，考完就没见过他。】

陈序回复：

【听说他搬家了，具体不清楚。】

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天黑时，她走到那棵梧桐树下，长椅上还留着昨夜的雨痕。

她试着登录共同的社交账号……密码错误，他改了密码。

一切联系都被切断了。

回到家，父母正在看新闻。

妈妈“夏夏，考得怎么样？”

裴夏“还好。”

妈妈“余承恩呢？他考得怎么样？”

她低下头。

裴夏“不知道。”

妈妈“怎么了？”

裴夏“他搬家了。”

裴夏“联系不上了。”

母亲拍拍她的肩。

妈妈“可能有什么急事，会联系你的。”

她点点头，没说话。

深夜，她再次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依然是关机。

她给他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无论你在哪里，请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消息状态始终是未读。

余承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这个城市彻底消失。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

只有那支捡到的中性笔，证明他曾经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