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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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疑问在裴夏脑海里盘旋，让她头痛欲裂。

她走到一个公交站台，停下脚步。

站台的长椅上坐着一对情侣，女孩靠在男孩肩上，低声说着什么，男孩温柔地笑着，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落叶。

裴夏看着他们，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高中时，他们也曾这样，在废弃的铁轨边，在黄昏的码头，在无人的天台，他也曾这样温柔地看着她，也曾用指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那些甜蜜的时光，那些滚烫的誓言，那些小心翼翼的拥抱，难道都只是她的幻觉？

她掏出手机，再次点开那个备注为“无”的号码。

五年了，这个号码她从未删除过，她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拨号键。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

他彻底地，从她的世界里抹去了所有痕迹。

裴夏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路过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却毫不在意。

积攒了五年的思念，委屈，不甘和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哭了不知道多久，她的眼泪流干了，喉咙也变得沙哑。

她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眼神变得空洞。

她要回去。

回到公寓，回到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空间。

路过便利店，她进去买了一瓶矿泉水。

付钱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货架上的关东煮，心脏又是一阵抽痛。

高中时，他们常去凌晨的便利店，她爱吃关东煮，他总是看着她吃，然后偷偷用拍立得拍下她的侧脸。

那张照片，他还留着吗？

裴夏走出便利店，脚步沉重地往公寓走去。

回到家，她脱掉高跟鞋，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中性笔被她随手扔在茶几上，和那本深蓝色的日记放在一起。

她拿起日记，翻开第一页。

【余承恩，今天，我又想起了你。】

这是五年前，她刚到南方读大学时写下的第一句话，后面的每一页，都写满了对他的思念。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眼泪再次滑落，滴在泛黄的纸页上。

翻到某一页，上面写着：

【余承恩，今天陈序在同学群里说，你和姜笙分开了。我没有开心，只是觉得很空。分开了又怎样？你还是没有找我。】

是啊，分开了又怎样？

他还是那个会轻易消失的余承恩，还是那个不敢面对未来的余承恩，还是那个把她推开一次又一次的余承恩。

而她，还是那个被他困住，走不出来的裴夏。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赵萌发来的消息：

【夏夏，明天要跟合作方的余顾问一起去项目现场调研，你也一起去，记得早点到公司。】

裴夏看着消息，心脏又是一紧。

还要再见面。

她该怎么面对他？

装作不认识？像他一样，把过去的一切都当作没发生过？

可她做不到。

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些深入骨髓的爱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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