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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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调研结束后，裴夏和余承恩的接触变得频繁。

裴夏和余承恩的交集，大多是工作上的事，要么在会议室开项目会，要么在项目组微信群里对接消息，偶尔也会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碰到。

每次见面，裴夏的心脏都忍不住砰砰直跳。

周五下午，项目组开阶段性总结会，一开就是三个小时，散会时都傍晚六点多了，同事们收拾好东西陆续离开，裴夏故意放慢动作，等着会议室里只剩她和余承恩两个人。

他正低头整理文件，指尖飞快地翻着纸页，动作麻利得很，黑色公文包搁在脚边，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的浅灰色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

裴夏深吸一口气，攥紧手里的平板电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会议室里很安静，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裴夏的声音干巴巴的：

裴夏“余承恩，好久不见。”

余承恩翻文件的手顿住了，他没马上抬头，手指停在纸页上不动。

就这几秒钟的沉默，在裴夏感觉里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她的心跳都快停了，手心冒出了汗。

她怕他装没听见，怕他起身就走，更怕他用冷冰冰的态度回应自己。

终于，余承恩慢慢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裴夏脸上，平平淡淡的，没有惊讶，也没有怀念，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看了她几秒，才轻轻点头，声音没什么起伏：

余承恩“嗯，好久不见。”

这五个字，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裴夏的心。

高中时候，他看她的眼神里有光，有温柔，藏着说不完的喜欢，就算两人吵架，他眼里也有难过和纠结。

可现在，他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了。

裴夏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用力咬了咬下唇，把眼泪逼了回去。

裴夏“你……还记得我？”

余承恩合上文件放在桌上，双手交叠搁在文件上，身体微微往前倾，保持着客气的距离。

余承恩“记得。”

他回答得干脆，没多说一个字。

裴夏“记得就好。”

裴夏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裴夏“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

余承恩“不会忘。”

余承恩的声音还是那样平淡。

余承恩“高中同学，怎么会忘。”

高中同学，呵。

裴夏心里冷笑一声。

原来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就只剩这层单薄的关系了。

那些刻在心里的回忆，那些说过的滚烫誓言，那些小心翼翼的拥抱，全都成了不值一提的过去。

裴夏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想从他平静的眼神里找出一点破绽，一点假装的痕迹，可她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裴夏“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裴夏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余承恩的目光微微闪了一下，他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余承恩“挺好的。”

裴夏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她花了五年时间，想他，念他，为他哭，为他难过，可他就用“挺好的”三个字，概括了这五年的时光。

裴夏“是吗？”

裴夏轻声说。

裴夏“挺好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