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烛火一跳。我摊开那封密报,纸上的墨迹还带着余温。心腹太监跪在脚边,声音压得很低:“娘娘,奴才查到沈嫔身边那个叫春桃的太监,确实在太后寝宫出入过三次。最后一次是前日夜里,带了个黑布包裹进去。”
我盯着“太后”两个字看了许久。手指慢慢抚过纸上那些字,像是要把它们刻进骨子里。
太后,那位把我扶上皇后之位的女人,如今也和沈婉搅和在一起了?
屋里的沉香炉还在冒着烟,袅袅地升起来,在月光下像一条蛇。我想起大婚那晚,李昭就坐在我床边,却整夜没动,等的是苏婉。那会儿我还能笑,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陪他说笑。
现在不行了。
“再去查,那黑布包裹里是什么。”我把密报折好,放进袖中。
指尖摸到内袋里一张泛黄的纸,那是当年我亲手写的休书,写完后又撕碎了。那时我信他,信他会守着我们之间的约定,做个有名无实的帝后。
可笑。
更衣时,我特意选了那件绣牡丹的衣裳。沈婉昨天穿的就是这个花色,她故意的。这会儿我也穿,倒要看看谁更刺眼。
铜镜里的人影晃了晃,我忽然想起苏婉临终前的样子。她躺在病榻上,脸色白得像雪,却还拉着我的手说:“姐姐,你比我有福气……”
她不知道,她的“福气”,是我在泥里踩出来的。
御书房外,天刚蒙蒙亮。我站在门口等了片刻,听见里面传来翻书声。李昭还是老样子,什么事都爱藏在书后面。
门开了条缝,我走了进去。他背对着我坐在案前,面前堆着几本奏折。我没说话,只把密报放在他手边。
他没看,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一个鎏金酒壶——那是沈婉寿宴上用过的。
“陛下还记得这酒壶吗?”我开口,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那天有人往里面下了巴豆。”
李昭的手顿了一下,但没抬头:“你怀疑是沈婉?”
“不是怀疑。”我绕到他对面,直视着他,“是确定。不止是那天的事,还有她私下与朝臣来往,甚至进了太后寝宫。”
他终于抬起头,眼神有些发飘:“你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我要知道真相。”我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站哪边?”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然后他突然开口:“你可知,苏婉临死前最惦记什么?”
我心头一紧,但仍站着不动。
“她说,希望你能替她看着我。”他声音有点哑,“可你没做到。”
“我为什么要做到?”我冷笑,“她死了,你的心也该回来了。可你呢?到现在还在想着她!”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一声响。我看着他,心里竟有点痛。曾经那个会在夜里握着我手说情话的男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查沈婉?”他忽然说,“你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
我一愣:“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想动她的人?”他盯着我,眼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你觉得你是在反击,其实你已经落入圈套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偏殿那边传来消息,说您私通朝臣,已被禁军包围。陛下下令,凤仪殿暂时封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我猛地转头看向李昭,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我查沈婉也好,查太后也好,不过是他们设好的棋子。
“你……”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李昭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想碰我,却又缩回手。他叹了口气:“清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能让你再动沈婉。”
“为什么?”我瞪着他,“为什么你要护着她?”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慌。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催命的钟。我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转身往外冲,却被门槛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地上半片琉璃步摇,和沈婉昨天戴的是同一个款式。
我攥着它,一路跑回凤仪殿。宫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像是把最后一丝希望也锁了进去。
屋里很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步摇,突然笑了。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输了。不是输给李昭,也不是输给沈婉,而是输给了这场棋局。
我摸索着妆匣,确认那张婚书碎片还在。然后靠在墙角,望着天花板。
夜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带着点凉意。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守卫换岗。
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李昭最后看我的那一眼。他没有恨我,也没有爱我,只是……无奈。
原来,这就是结局。
夜深了,凤仪殿门窗紧闭,连风都透不进来。我蜷在龙床一角,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床沿雕纹。突然触到某处刻痕——那是李昭和苏婉名字的缩写。
心脏猛地抽痛,这才惊觉这床从没属于过我们。
我猛地站起来,抓起铜镜狠狠摔在地上,碎片飞溅如我们的感情。镜面裂成无数小片,映出我苍白的脸。
我扯开衣柜,翻箱倒柜,把所有见证过往的东西都扔出来。红盖头、合卺杯、大红嫁衣……一件件,像刀子扎在我心上。
在妆匣最底层,我摸到婚书碎片,指尖微微发抖。大婚当日的画面闪现:红烛高照,他却盯着门外树影发呆。
我咬着牙,将碎片塞进袖中,走向密室。按动机关,一道暗门无声滑开。
尘封的记忆扑面而来。我点燃烛火,照亮角落里的旧物。泛黄的书信堆中,我发现太后与沈婉往来的蛛丝马迹。
一封无名信写着“欲破局,先离宫”,墨迹尚新。我对比手中步摇与信纸,突然意识到有人监视已久。
烛火摇曳,我冷静下来,推演局势。太后为何要借刀杀人?李昭最后那句话的深意,他是否也在试探?
沈婉不过棋子,真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是谁?我反复默念匿名信,推测幕后之人立场。
我换上男装,将匕首藏入袖中,将婚书碎片压在枕下。最后一次抚摸龙床,转身离去。
更衣时我特意取出男装换上,将匕首藏入袖中。将婚书碎片压在枕下,最后一次抚摸龙床。烛火忽然晃动,窗外掠过黑影。
“娘娘,该走了。”低语响起,我提起裙摆跨出房门。
[未完待续]我攥着那半片琉璃步摇,月光下它泛着冷光。手指一用力,尖锐的边缘刺进掌心,疼痛让我清醒。
外面传来守卫的脚步声,一下下,像是催命符。我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转身冲回寝殿,踢开散落的衣物。指尖在龙床边沿摩挲,触到那个熟悉的凹痕。那里刻着李昭和苏婉的名字缩写——他们偷偷刻下的印记,藏得真好。
心脏猛地抽痛,这才惊觉这床从没属于过我们。
怒火中烧,我抄起铜镜狠狠砸向地面。碎裂声刺耳,映出我惨白的脸。一件件往事像刀子扎进心里。
扯开衣柜,翻箱倒柜。红盖头、合卺杯、大红嫁衣……每一样都刺得我眼眶发酸。在妆匣最底层摸到婚书碎片,指尖微微发抖。大婚当日的画面闪现:红烛高照,他却盯着门外树影发呆。
咬着牙将碎片塞进袖中,走向密室。按动机关,一道暗门无声滑开。
尘封的记忆扑面而来。我点燃烛火,照亮角落里的旧物。泛黄的书信堆中,我发现太后与沈婉往来的蛛丝马迹。
一封无名信写着"欲破局,先离宫",墨迹尚新。我对比手中步摇与信纸,突然意识到有人监视已久。
烛火摇曳,我冷静下来,推演局势。太后为何要借刀杀人?李昭最后那句话的深意,他是否也在试探?
沈婉不过棋子,真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是谁?我反复默念匿名信,推测幕后之人立场。
更衣时我特意取出男装换上,将匕首藏入袖中。将婚书碎片压在枕下,最后一次抚摸龙床。烛火忽然晃动,窗外掠过黑影。
"娘娘,该走了。"
低语响起,我提起裙摆跨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