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灌进衣领的凉意还没散,赵馨朵只觉得后背突然撞上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不是预想中硬邦邦的地面,是铺在巷口的旧棉被,棉絮被撞得蓬松起来,裹着股晒过太阳的暖味,连藏在棉线里的细尘都被震得飘起来,硬生生卸去了大半下坠的力道。她像团被揉乱的棉花,顺着棉被滚了两圈才停下,羽绒服后背沾着的雪粒蹭在棉面上,化出一圈圈浅湿痕,手里攥着的半块牛奶巧克力早飞进了旁边的花丛,只剩指尖还沾着点黏腻的可可渍。
赵馨朵(撑着胳膊坐起来,另一只手揉着发疼的后腰,眉头皱成小疙瘩) 嘶……这谁家晒的棉被啊?也不挪个地儿,不过——幸好有它,不然我今天就得摔成“赵扁朵”,杨荣帆那家伙能学我瘸腿的样子学半个月!
她低头拍了拍羽绒服上的灰,指腹蹭到刚才坠落后沾上的草屑,刚想撑着棉被站起来,就听见周围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巷口不知何时围了不少人,有提着藤编菜篮的阿姨,篮里的西红柿还沾着泥;有背着卡通书包的小孩,书包带滑到胳膊肘;还有手里攥着串糖葫芦的大爷,糖衣在阳光下亮闪闪的,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她,脸上又是惊又是懵,连手里的东西都忘了动。
路人阿姨(往前凑了两步,菜篮晃得里面的青菜叶子掉了两片,声音发颤) 姑娘!你、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刚从菜场拐过来,就见个黑影“咚”地砸在这儿,还以为是楼上的广告牌掉了呢!
路人小孩(躲在妈妈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小手指着赵馨朵的羽绒服,声音又脆又惊) 妈妈!她穿好厚的衣服!现在是夏天呀!是不是从北极来的?
路人大爷(举着糖葫芦往前伸了伸,眉头皱成疙瘩,语气里满是惊奇) 活了六十年头回见这事儿!从天上掉下来还能坐起来唠嗑,你这姑娘是不是有啥神通啊?是不是会飞?
赵馨朵(摸了摸鼻子,把歪掉的围巾往脖子里塞了塞,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指尖还在蹭羽绒服上的草屑) 嗨呀,哪有什么神通,就是运气好,刚好撞上这床棉被了。对了大叔阿姨,你们知道这是布吉岛的哪个巷口不?我跟朋友走散了,手机没信号,连这儿是哪儿都不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人群突然往两边挤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白刃攥着银色监测手环快步走过来,黑色短打的袖口沾着点尘土,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扫过赵馨朵时,手里的监测手环突然“嘀嘀”响起来,淡蓝色的光顺着手环纹路漫开。
白刃(停在赵馨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的监测手环举到她眼前,声音又沉又硬,没半点温度) 你身上有异常血气波动,跟我回监测站接受检查。
赵馨朵(猛地从棉被上站起来,往后退了半步,手还攥着羽绒服下摆,指节都有点发白,语气带了点急) 监测站?我又没干啥坏事!你谁啊?凭个会发光的破手环就随便抓人?讲不讲理啊!
白刃(上前一步,伸手就扣住赵馨朵的手腕,指腹带着薄茧,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监测手环的蓝光更亮了) 我是布吉岛别动队队长白刃。你从空中坠落还带着波动,不是危险分子是什么?
路人妈妈(拉着小孩往后退了两步,手紧紧捂住小孩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却能让周围人听见) 白刃警官都这么说了,这姑娘怕不是真有问题……咱们离远点,别被波动影响了。
路人阿姨(也跟着往后挪了挪,把菜篮抱在怀里,眼神里多了点警惕) 难怪从天上掉下来都没事,原来是带着异常波动,可别影响到咱们菜场的菜啊,我这西红柿还等着回家做汤呢!
赵馨朵(使劲想抽回手腕,脸都涨红了,嘴里还不服气地喊,声音里带着点委屈) 我不是危险分子!我就是跟朋友来废弃医院探险的,不小心踩空掉下来的!你放开我,我要找我朋友杨荣帆和炳权,他们肯定也在找我!
白刃(根本没松劲,拽着她就往巷外走,监测手环的蓝光顺着赵馨朵的手腕往上爬,映得她手腕发蓝) 少废话,到了监测站查清楚,要是没问题,自然会让你找朋友;要是有问题,你就别想离开布吉岛半步。
赵馨朵(被拽得踉跄着走,羽绒服的帽子都滑下来了,头发乱蓬蓬的,心里又慌又气,却没敢真的挣扎——怕越闹越说不清,只能小声嘀咕) 倒霉透了!早知道不提前来探路了,现在被当成坏人抓,杨荣帆知道了肯定得笑我“探险探进局子”,炳权说不定还会跟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