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的望舒客栈被红灯笼裹得满是暖意,卯师傅在厨房炖着腊肉,雪团抱着归终留下的风车木雕,蹲在门槛上数灯笼:“宿主,今年的灯笼比去年多了七个!”
溪月正帮着贴福字,转头就看见魈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一捆晒干的清心——是他下午去绝云间采的,叶片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温迪说守岁要煮茶,”他把清心递过来,耳尖沾了点面粉(大概是刚才帮卯师傅揉面团蹭到的),“加在茶里,不冷。”
温迪抱着竖琴从楼上跑下来,身后跟着端着墨砚的帝君:“巴巴托斯特调的‘岁酒’来啦!不过帝君说要少喝,那就用它煮茶好啦!”帝君无奈地摇头,指尖凝出小块岩晶,在茶炉下轻轻一敲,火苗就稳稳烧了起来。
守岁时,四人围坐在火边,卯师傅端来腊肉和饺子。雪团把风车木雕放在桌上,木雕的叶片被火光照得暖融融的。“归终以前说,守岁要听故事,”溪月摸着木雕,“她说等桃林结果,要在树下讲绝云间的传说。”
魈忽然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块打磨光滑的木头——刻的是个小小的雪兔子,和去年堆的那个一模一样。“给你,”他把木兔子递到溪月手里,“守岁……要留个念想。”溪月捏着木兔子,指尖能触到他刻痕里的温度,忽然觉得,这比任何暖炉都要热。
窗外的雪又飘了起来,温迪弹着竖琴唱新编的守岁歌,帝君帮着添茶,魈坐在一旁,偶尔会帮雪团扶正歪掉的风车木雕。火塘里的火苗噼啪响着,把几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叠成一团暖暖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