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教室窗户,落在宋安安搭在桌沿的膝盖上。她刚换了块新的创可贴,浅色的布料盖不住边缘露出的一点白,却还是被刚走进教室的许淮颂一眼捕捉到。
许淮颂手里攥着刚从医务室拿来的消炎软膏,脚步都没停,径直走到她身边,弯腰就去掀她的裤腿。宋安安吓了一跳,赶紧往后缩:“你干嘛?好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我看看你膝盖怎么样了。”许淮颂没管周围同学的目光,固执地把她的裤腿往上卷了点——创可贴边缘还是蹭到了伤口,隐约能看到下面泛红的一片,比下午在礼堂时看着还显眼。他的眉头瞬间拧成结,语气也沉了下来:“怎么还这么红?是不是下午没好好涂药?”
“涂了的,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宋安安小声辩解,可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声音越来越小。许淮颂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软膏,拧开盖子就蹲下身,指尖沾了点药膏,轻轻往创可贴边缘的皮肤蹭去——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易碎品,连呼吸都放轻了。
周围的宋景琛和立泽看得直挑眉,立泽还故意凑过来打趣:“颂哥,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安膝盖受了多大伤呢。”许淮颂头都没抬,只冷冷瞥了他一眼:“闭嘴,没你的事。”
立泽识趣地闭了嘴,宋景琛却偷偷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拍了张照——许淮颂蹲在地上,侧脸绷着,可指尖的动作却满是温柔;宋安安坐在椅子上,耳尖泛红,眼神里带着点不好意思。他悄悄把照片发进群里,配文:“颂哥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这护短程度,没谁了。”
许淮颂给宋安安涂完药,又把新的创可贴拆开来,仔细比对了一下伤口的大小,才慢慢贴上去,还不忘叮嘱:“别总走动,晚上演出的时候也小心点,要是疼就跟我说,大不了不演了。”
“不行,都彩排完了,不能临时放弃。”宋安安摇摇头,伸手想把裤腿放下来,却被许淮颂按住。他盯着她的膝盖,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演出的时候别穿太短的裙子,要是舞台上有台阶,我去给你铺块垫子,还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妈还啰嗦。”宋安安笑着打断他,可心里却暖暖的。她看着许淮颂还皱着的眉,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别皱了,我真的没事,晚上肯定能好好演出的。”
许淮颂的眉头瞬间舒展开,还顺势抓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行,那我晚上在后台等着,要是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就来。”说完,他才站起身,把剩下的软膏塞进她的书包里,还不忘叮嘱:“记得晚上睡前再涂一次,别偷懒。”
周围的同学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平时在学校里横着走的校霸,一碰到宋安安的事,就成了絮絮叨叨的“操心鬼”,那藏不住的心疼,连傻子都能看出来。
傍晚的校园被艺术节的灯光装点得格外热闹,后台的化妆间里更是一片忙碌。宋安安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拨了拨垂在肩头的长发——为了晚上的演出,她特意化了淡妆,浅粉色的眼影衬得眼睛更亮,淡淡的唇釉让唇形显得格外饱满,原本束起的长发披散下来,发尾还微微卷出自然的弧度。
最亮眼的是她身上的礼服,是和凌翊特意搭配的牛油果绿,丝绸材质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收腰设计衬得她腰线纤细,裙摆垂落在脚踝,走动时像带着一阵清新的风。苏晚棠站在旁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夸张地喊道:“我的天!安安你也太好看了吧!这牛油果绿也太显白了,你现在白得都快发光了!”
宋安安被夸得脸颊发烫,刚想开口谦虚两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她抬头看向镜子,正好看到许淮颂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眼神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连手里的矿泉水瓶都差点掉在地上。
“哟,颂哥这是看呆了?”宋景琛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推了推许淮颂的胳膊,“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跟个木头似的?”立泽也跟着附和:“就是啊颂哥,你这眼神,都快黏在安安身上了,小心把人家盯害羞了!”
许淮颂这才回过神,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突然觉得鼻子一热,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低头就看到指尖沾了点红色——居然流鼻血了!
“卧槽!颂哥你流鼻血了!”宋景琛瞪大了眼睛,夸张地喊道,“不至于吧?不就是安安穿了件好看的礼服吗?你怎么还流鼻血了?”立泽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我就说颂哥你对安安有意思吧,这反应也太明显了!”
许淮颂的耳根瞬间红透,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捂住鼻子,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笑什么笑!就是上火了!跟她没关系!”可那通红的耳根和慌乱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上火”的样子。
宋安安也慌了,赶紧从化妆台上抽了几张纸巾走过去,踮起脚尖想帮他擦,语气里满是关心:“许淮颂你怎么了呀?怎么还流鼻血了?是不是刚才太着急跑过来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看着宋安安近在咫尺的脸,鼻尖还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许淮颂的心跳更快了,鼻血也流得更凶了。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含糊地说:“不用不用,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就在这时,凌翊拿着小提琴走了进来,看到这混乱的一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海棠花发卡——银色的发卡上缀着粉色的海棠花,花瓣上还镶着细小的水钻,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走到宋安安身边,轻轻把发卡别在她的头发上,温柔地说:“这个很适合你哦,刚才在饰品店看到的,觉得和你的礼服很配。”
宋安安摸了摸头上的发卡,对着镜子看了看,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好好看!谢谢你凌翊!”许淮颂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更郁闷了,鼻血也流得更凶了,宋景琛和立泽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调侃的话更是一句接一句,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快,到了宋安安和凌翊表演的时间。当宋安安牵着凌翊的手,穿着牛油果绿礼服走上舞台时,台下瞬间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和尖叫声。
“我的天!宋安安也太好看了吧!这礼服也太适合她了!”
“那个海棠花发卡好精致啊,和她的长发也太配了吧!”
“她皮肤也太白了吧,牛油果绿居然能穿得这么好看,我酸了!”
台下的男生更是激动,不少人吹起了口哨,还有人站起来挥手,嘴里喊着“宋安安加油”“宋安安最棒”。更夸张的是,有几个男生看到宋安安在灯光下的样子,居然和许淮颂一样,当场流了鼻血,赶紧低头用纸巾捂住鼻子,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宋安安站在钢琴前,看着台下沸腾的场面,心里有点紧张,却也充满了期待。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凌翊,凌翊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举起了小提琴。随着指挥的手势落下,悠扬的小提琴声率先响起,宋安安的指尖落在琴键上,清脆的钢琴声与小提琴声交织在一起,瞬间让喧闹的礼堂安静下来。
台下的许淮颂坐在第一排,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宋安安,心里满是骄傲——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现在正用自己的光芒照亮整个礼堂。他摸了摸鼻子,还好鼻血已经止住了,可看着宋安安的眼神,却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宋景琛和立泽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相视一笑,没再调侃他——他们都知道,许淮颂对宋安安的心思,早就藏不住了。
舞台上的宋安安渐渐沉浸在音乐里,指尖在琴键上灵活地跳跃,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头上的海棠花发卡闪着微光。台下的观众都看呆了,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到这美好的画面。偶尔有几声忍不住的“哇”声,也很快被音乐声淹没,整个礼堂里,只剩下钢琴和小提琴交织的旋律,以及所有人眼中对宋安安的惊艳与赞叹。
表演结束时,宋安安和凌翊起身鞠躬,台下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比之前更热烈。不少男生还在喊着“宋安安再来一个”,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想把这美好的画面永远记录下来。宋安安看着台下热情的观众,又看了看第一排的许淮颂,忍不住笑了——原来站在舞台上,被这么多人喜欢和认可,是这种感觉啊。而这一切,都要感谢身边的凌翊,感谢一直支持她的许淮颂,还有所有关心她的人。
走下舞台时,苏晚棠赶紧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安安你太厉害了!刚才的表演简直绝了!台下的男生都快疯了,你没看到刚才有好几个都流鼻血了吗?跟许淮颂刚才的样子一模一样!”宋安安被说得脸颊发烫,转头看向许淮颂,发现他正站在不远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耳根还有点红,却没再像刚才那样慌乱,反而带着点骄傲和温柔。
许淮颂走上前,递给她一瓶温水,语气里满是赞赏:“刚才表现得很好,比彩排的时候还要好。”宋安安接过水,小声说了句“谢谢”,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