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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失控的边界

心焰灼痕

苏晚指尖在办公桌边缘轻轻摩挲,目光落在林微紧绷的侧脸上,那点因妥协而生的苍白让她喉间发紧,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答应你,这一周只做‘普通情侣’会做的事。”她顿了顿,补充道,“但你也要记住,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

林微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里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她看着苏晚将笔记本电脑转向自己,屏幕上赫然是修改好的设计方案——不仅解决了客户提出的所有问题,还在细节处加入了更贴合品牌调性的创意,比她之前绞尽脑汁想的版本高出不止一个层次。“你怎么……”她想问苏晚怎么会这么快,话到嘴边却成了低声的确认,“这个方案,客户真的会满意吗?”

“明天你拿去给客户,自然会有答案。”苏晚合上电脑,起身走到林微身边,身上的雪松味裹着淡淡的压迫感笼罩下来,“现在,先陪我吃晚饭。”

林微没有拒绝的余地。她跟着苏晚走出“盛世”集团,黑色宾利平稳地行驶在晚高峰的车流里,车厢内的沉默像一层薄冰,谁都没有主动打破。直到车子停在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馆前,苏晚率先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这家的松鼠鳜鱼做得不错,你以前说过喜欢酸甜口的菜。”

林微脚步一顿,她自己都快忘了三年前在公司团建上随口说过的话,苏晚却记到了现在。这种细致让她心里发慌,只能低着头跟着走进菜馆。包厢里装修雅致,暖黄的灯光驱散了些许寒意,可当苏晚熟练地为她剔掉鱼刺,将鱼肉放进她碗里时,她还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

“怕我下毒?”苏晚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不是……”林微慌忙解释,“我自己来就好。”她拿起筷子,小口地吃着鱼肉,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尝不出半分喜悦。她能感觉到苏晚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里有期待,有隐忍,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灼热。

晚饭过后,苏晚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带着她去了江边的观景台。夜晚的江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林微拢了拢外套,刚想开口说要回去,就听到苏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微,你还记得这里吗?”

林微抬头看向江面,对岸的灯光璀璨,映得江水波光粼粼。她当然记得,三年前她刚进公司,因为一个设计失误被主管当众批评,躲在这里偷偷哭,是苏晚找到她,递给她一张纸巾,沉默地陪她站了半个晚上。那时候的苏晚,还不是现在这样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模样,那时候的关心,干净得让她心安。

“记得。”林微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时候谢谢你。”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苏晚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她,眼底的光在夜色里有些模糊,“我以为你只记得我现在的‘不好’。”

林微别开脸,不敢看苏晚的眼睛。她知道苏晚说的是实话,自从苏晚向她表白,她就下意识地回避着所有关于苏晚的好,只记得那些让她感到压迫的占有欲。可此刻站在这里,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记忆,却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陈阳还在等我。”林微刻意提起陈阳,像是在给自己找一个逃离的借口。

苏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僵硬:“好,我送你回去。”

车子驶回林微租住的小区楼下,林微刚想推开车门,就被苏晚抓住了手腕。“林微,”苏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一周,别再在我面前提陈阳,好吗?”

林微的手腕被苏晚抓得有些疼,她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开。“苏晚,我已经答应陪你一周了,你不能要求我做更多。”

“我只是不想在和你相处的时候,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苏晚的手指微微用力,“林微,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我们是情侣,我为什么要离开他?”林微抬起头,直视着苏晚的眼睛,“苏晚,你醒醒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苏晚看着林微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怒火和委屈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失控。她猛地松开林微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好,很好。你走吧。”

林微推开车门,快步走进了小区。她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苏晚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上,那目光里的重量,让她脚步沉重。

回到家,陈阳果然在等她。看到她,陈阳立刻迎上来,一脸担心地问:“微微,你怎么才回来?是不是项目的事情不顺利?"

“没有,项目的问题解决了。”林微勉强笑了笑,“明天拿去给客户看,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陈阳松了口气,伸手抱住她,“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担心了一晚上。”

林微靠在陈阳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心里却一阵愧疚。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在欺骗陈阳,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等这一周过去,她就和苏晚彻底划清界限,好好和陈阳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林微按照约定,陪苏晚吃饭、看电影、逛街。苏晚确实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只是偶尔会在过马路的时候,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或是在看电影的时候,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这些细微的举动,让林微心里的防线一点点松动,可每当她想起陈阳,又会立刻清醒过来,刻意和苏晚保持距离。

周五那天,客户看到林微提交的设计方案后,果然非常满意,不仅签下了长期合作的合同,还特意在公司会议上表扬了林微。林微心里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苏晚的功劳。

晚上,苏晚带着林微去了一家西餐厅。吃到一半,苏晚突然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推到林微面前:“这个给你。”

林微愣了一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巧的星星,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苏总,我不能收你的礼物。”她立刻合上盒子,推了回去。

“这不是普通的礼物。”苏晚看着她,眼神认真,“林微,这是我第一次送你首饰,我希望你能收下。”

“对不起,苏总,我真的不能收。”林微的态度很坚决,“我们之间的约定,下周就结束了,我不想再欠你更多。”

苏晚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没有再勉强林微,只是将盒子收了起来,语气冷淡:“吃饭吧,菜要凉了。”

那顿饭吃得格外压抑,两人都没有说话。吃完饭,苏晚送林微回家,车子停在小区楼下,苏晚突然开口:“林微,明天周末,陪我去一个地方。”

“明天我和陈阳约好了要去看画展。”林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苏晚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看着林微,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林微,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这一周,你要听我的话。”

“可是我已经和陈阳约好了……”

“要么取消和他的约定,陪我去;要么,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后悔了。”苏晚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林微看着苏晚的眼睛,心里一阵挣扎。她不想失信于陈阳,可她也知道,苏晚的脾气,一旦她拒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明天陪你去。”

苏晚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点了点头:“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

林微回到家,看到陈阳正在客厅里看书。她走到陈阳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陈阳,对不起,明天的画展,我可能去不了了。公司突然有急事,需要我加班。”

陈阳愣了一下,放下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工作重要。画展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你别太累了。”

看着陈阳体贴的样子,林微心里的愧疚更甚。她不敢告诉陈阳真相,只能在心里默默道歉。

第二天早上九点,苏晚准时来接林微。车子驶离市区,朝着郊外的方向开去。林微坐在副驾驶座上,心里充满了疑惑:“苏总,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苏晚没有解释,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车子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座山脚下。林微下车,看到山脚下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山顶。“我们要爬山?”

“嗯。”苏晚点头,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背包,递给林微一个,“里面有水和零食,还有一件外套,山上会有点凉。”

林微接过背包,跟着苏晚走上了小路。山路不算陡峭,两旁长满了绿树和野花,空气清新。林微走在苏晚身后,看着苏晚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她不知道苏晚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个小小的亭子,站在亭子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苏晚走到亭子边,转过身,看着林微:“这里的风景不错吧?”

林微点了点头,确实,站在这里,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我偶然发现的。”苏晚走到她身边,“我觉得这里很安静,很适合放松。林微,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林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苏晚会问这个。她确实觉得很累,一边要应付苏晚,一边要欺骗陈阳,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让她身心俱疲。“还好。”她勉强笑了笑。

苏晚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心里一阵心疼。她伸出手,想要抚摸林微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林微,我知道你心里很挣扎,我也知道你不想面对我。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想放弃你。”

林微别开脸,不敢看苏晚的眼睛。“苏晚,我们不要再谈这个了,好吗?”

苏晚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好,我们不谈这个。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两人在亭子里坐下,沉默地看着远处的风景。山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林微拢了拢外套,却还是觉得有些冷。苏晚看到了,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别着凉了。”

林微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拒绝。苏晚的外套上带着她身上的雪松味,还有一丝淡淡的体温,让她感到了一丝温暖。她偷偷看了苏晚一眼,苏晚正看着远处的风景,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和平时那个冷漠强势的苏总判若两人。

“苏晚,”林微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苏晚转过头,看着她,眼神认真:“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设计部里认真画画的样子,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后来和你相处,我发现你善良、努力,虽然有时候很固执,却很真实。我喜欢你的所有,包括你的缺点。”

林微的心猛地一跳,她没想到苏晚会对她有这么深的感情。她看着苏晚的眼睛,那里面的深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林微的手机响了,是陈阳打来的。她立刻接起电话,语气有些慌乱:“喂,陈阳。”

“微微,你加班结束了吗?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草莓蛋糕,想给你送过去。”陈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温柔。

林微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晚,心里一阵紧张:“我……我还在忙,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结束。你不用送过来了,我回去的时候自己买就好。

“没事,我等你。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陈阳没有多想,只是叮嘱道,“别太累了。”

“嗯,好。”林微挂了电话,心里的愧疚更甚。

苏晚看着她的样子,脸色又冷了下来:“是陈阳?”

林微点了点头,不敢说话话

“林微,”苏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火,“你就这么放不下他?哪怕只是和我待一会儿,你心里想的还是他?”

“我们本来就只是约定陪你一周,我不可能因为这一周就忘记陈阳。”林微抬起头,直视着苏晚的眼睛,“苏晚,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苏晚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林微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自欺欺人?林微,我看你才是在自欺欺人!你以为你喜欢陈阳吗?你只是习惯了他给你的平静,你只是不敢面对自己对我的感情!”

“我没有!”林微挣扎着想要推开苏晚,“苏晚,你放开我!”

“我不放!”苏晚紧紧地抱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林微,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林微被迫抬起头,对上苏晚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怒火、委屈,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绝望。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对苏晚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害怕?是依赖?还是……喜欢?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苏晚的唇突然覆了上来。这一次的吻,比上次更加霸道,更加疯狂,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林微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苏晚牢牢地固定住,动弹不得。苏晚的吻越来越深,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肆意地探索着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带着滚烫的温度,点燃了她身体里的每一寸肌肤。

林微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陌生的悸动。这种悸动,让她心慌意乱,却又无法抗拒。她能感觉到苏晚的心跳,和她的心跳一样快,能感觉到苏晚的手,正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带着一丝温柔。

就在她快要迷失在苏晚的吻里时,她突然想起了陈阳,想起了陈阳温柔的笑容,想起了自己对陈阳的承诺。她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推开苏晚,一巴掌打在了苏晚的脸上。

“苏晚,你混蛋!”林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通红。

苏晚被林微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心里里的疼却比脸上更甚。她看着林微,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受伤:“林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林微别开脸,不敢看苏晚的眼睛,声音哽咽:“苏总,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说完,林微转身就跑,沿着小路往山下跑去。苏晚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吹落了他眼底的泪水。

林微一路跑下山,坐上出租车,回到了家。她推开门,看到陈阳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草莓蛋糕,看到她回来,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笑容:“微微,你回来了?工作结束了?”

林微看着陈阳温柔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扑进陈阳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陈阳愣住了,他轻轻拍着林微的背,安慰道:“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别哭了,有我呢。”

林微在陈阳怀里哭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陈阳,眼神里充满了愧疚:“陈阳,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今天没有加班,我和苏晚在一起。”

陈阳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林微,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受伤:“微微,你……你说什么?”

“对不起,陈阳,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苏晚帮我解决了项目的问题,我答应陪她一周,所以今天才会和她出去。”林微哽咽着解释,“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陈阳沉默了很久,他看着林微通红的眼睛,心里充满了矛盾。他喜欢林微,不想失去她,可林微的欺骗,还有她和苏晚之间的关系,让他无法接受。“微微,”陈阳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和苏晚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只是她单方面喜欢我,我一直都在拒绝她。”林微急忙解释,“陈阳,我喜欢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相信我好不好?”

陈阳看着林微,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但是微微,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骗我了,也不要再和苏晚有任何牵扯。”

“我会的,我一定会和苏晚彻底划清界限。”林微用力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她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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