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0月30日,星期四,早安,陌生人。
不喜欢你的人跟你暧昧,要么在权衡利弊,要么只是贪恋被你喜欢的感觉,把你当备选。
你是否已经释怀了?
今日话题'暧昧'
暧昧,什么是暧昧?
那天的雨,下得不急不缓,像有人在天上轻轻拧开了一个水龙头。路灯的光被雨丝切割成细细的金线,在地面上碎成一片一片的涟漪。
林知夏站在咖啡馆的门口,手里攥着一把深蓝色的伞,指尖有些发凉。伞骨有一根已经断了,风一吹,伞面便抖得厉害。她本来只是路过,却在玻璃橱窗里看见了他——沈屿。
沈屿坐在靠窗的位置,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他低着头翻书,偶尔抬手喝一口咖啡,动作缓慢而安静。林知夏隔着雨雾望过去,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他们认识三年,不算熟,也不算陌生。
第一次见是在朋友的生日会上,喧闹的KTV里,他替她挡了一杯酒,笑着说:“她酒量不好,我来。”
那一刻,林知夏觉得他像一束光,暖得不刺眼,却足以让她记住。
后来,他们在同一家书店偶遇过几次。沈屿会把书递给她,说:“你上次说想看这本,刚好看到。”
他记得她随口提过的书名,记得她喝咖啡要加两勺糖,记得她不喜欢香菜。林知夏想,这些细节大概只是出于礼貌,可她还是忍不住心动。
雨势忽然大了,她推开咖啡馆的门,铃声叮地响了一下。沈屿抬头,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颜色。
“这么巧。”他笑,“坐吗?”
她点头,坐在他对面。桌上有两杯咖啡,一杯已经凉了,另一杯冒着热气。
“你在等人?”她问。
“嗯。”他顿了顿,“等你。”
林知夏怔了一下,心脏像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她想,他是开玩笑的吧。可他的目光认真,没有半分戏谑。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从天气聊到电影,从旅行聊到童年。她发现沈屿说起小时候在海边长大的日子时,眼神会变得很亮,像盛着整片星空。
临走时,他把伞递给她:“你的伞坏了,拿着我的。”
“那你呢?”
“我等雨停。”
她握着那把伞,走在雨里,耳边全是雨声,还有心跳声。
暧昧总是在不经意间滋长。
微信上,他会在深夜发来一句“还没睡吗”,然后又消失几个小时;
他会在朋友圈给她点赞,却不评论;
偶尔,他会在她加班时送来一杯热奶茶,说是“路过”。
林知夏知道,这种关系不安全,像踩在一条细细的钢丝上,可她还是忍不住往前挪。
有一次,他们一起去看展。展厅的灯光很暗,油画上的颜色在暗处显得更浓烈。走到一幅抽象画前,沈屿忽然低声说:“你站在这儿,很像画里的人。”
她抬头,他离她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味。那一刻,她几乎以为他会吻她。可他只是笑了笑,退开一步。
还有一次,他们在夜市吃烤串。烟火味混着油烟味,空气里都是孜然的香气。沈屿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很多次。
林知夏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
那天她发了高烧,烧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迷迷糊糊间,手机响了,是沈屿。
“你怎么了?”
“发烧了……”
“开门。”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走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他已经站在那里,浑身湿透,手里提着药和粥。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你上次喝醉说的。”
他替她量体温,喂她吃药,动作笨拙却很温柔。她靠在床头,看着他忙前忙后,忽然觉得很委屈——为什么他不能一直这样在她身边?
半夜,她醒来,发现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窗外的雨还在下,她轻轻走过去,替他盖上毯子。他忽然睁开眼,眼神在昏黄的灯下显得格外深。
“知夏。”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我……”
“嗯?”
“没什么。”
她心里一阵失落,却又不敢追问。
第二天一早,他已经离开,桌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粥和一张便签——
“记得吃药。”
字迹干净,像他的人。
她把便签折好,放进抽屉。那一刻,她想,或许他们之间,并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暧昧的尽头,往往是选择。
一个月后,林知夏在朋友聚会上看到沈屿和一个女孩站在一起,女孩笑得很甜,挽着他的手。
那一刻,她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
散场后,她走到他面前:“她是谁?”
“我妹妹。”他说,眼神有一点慌。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有妹妹。”
“你也没问过。”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她忽然觉得很累,好像这几个月的所有心动,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那天晚上,她把伞还给他。
“我们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知夏,我——”
“别解释了。”她笑了笑,“我不想再猜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转身离开。
雨又下了起来,街上的灯光被水反射成碎片,她走得很快,像是在逃。
后来,林知夏偶尔会在街头看见他。
有一次是在地铁站,他站在对面的站台,低头看手机,列车进站的风掀起了他的衣角。
还有一次是在书店,他伸手去拿那本她曾推荐给他的书,指尖停在封面上很久。
他们会点头,像普通朋友一样。
可她知道,在那些看似平常的眼神交汇里,藏着他们都不愿再提起的故事。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那天她追问下去,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她也明白,暧昧就像一场没有结局的电影,画面很美,却永远停在最心动的那一帧。
半年后的一天,她收到一个快递。拆开,是那把深蓝色的伞,伞骨上的裂缝依旧在,还有一封信。
知夏:
那天的雨,我其实没等停。
我只是想,让你带着我的伞走得远一点。
也许这样,你就会记得我久一点。
我以为自己能给你更多,
可我终究还是没那个勇气。
沈屿
信纸的边缘被泪水晕开了一圈,墨迹模糊。
她拿着信,站在窗前。外面阳光很好,没有雨。
可她知道,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天晚上,她把伞撑开,放在阳台。风吹过,伞面轻轻颤动,像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她没再收起来,就让它一直站在那里,落满灰尘。
所以,今天的你释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