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的危机尚未解除,对“旧书中药”气味人员的排查却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在张真源提供的海量数据交叉比对下,目标锁定在一位名叫魏明远的退休教授身上。魏教授今年六十八岁,曾是国内知名的艺术史和符号学专家,在叶星就读的艺术学院担任过客座教授,与陈景明关系密切,也曾多次出席苏婉组织的艺术沙龙。更重要的是,他早年在吴哲就读的理工大学人文学院任教过一段时间,虽然专业不同,但存在交集。
而最关键的是,据魏教授曾经的助手回忆,魏教授因患有严重的慢性胃病和神经衰弱,长期服用一位老中医开出的方剂,书房里堆满了线装古籍,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旧书气息。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他!
马嘉祺当机立断,决定对魏明远进行秘密传唤和审问。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和可能的内鬼泄露,这次行动高度保密,只由他信任的严浩翔和贺峻霖带队执行,刘耀文和宋亚轩作为策应。丁程鑫负责远程心理支持,张真源则全力保障通讯和监控。
行动定在傍晚。严浩翔和贺峻霖带着两名便衣警员,来到了魏教授位于城郊一处安静小区的住所楼下。
“信号正常,目标在家,生命体征平稳。”张真源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严浩翔和贺峻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贺峻霖深吸一口气,雨后铃兰的信息素带着一丝紧张。严浩翔拍了拍他的肩膀,烟草广藿香的气息沉稳依旧:“按计划来。”
两人上楼,按响了门铃。等了片刻,屋内没有回应。
“魏教授?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点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严浩翔沉声道。
依旧寂静。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严浩翔心头。他示意警员准备破门。
“浩翔,不对劲。”贺峻霖突然低声道,他用力嗅了嗅空气,“门缝里……有味道……很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种甜腻的、食物腐败的味道?”
严浩翔脸色一变,不再犹豫:“破门!”
“砰!”门被撞开。
门内的景象,让即使见惯了罪案现场的严浩翔和贺峻霖,也瞬间感到胃部一阵翻涌!
客厅里,魏明远教授穿着整齐的睡衣,端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烤乳猪、龙虾、蛋糕、水果……但所有的食物都已经被动过,狼藉一片,许多甚至已经发馊变质。
魏教授的嘴巴被塞得鼓鼓囊囊,脸上、身上沾满了油污和食物残渣。他的双眼圆睁,瞳孔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的胸口,别着一支鲜红的玫瑰。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但右手却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死死攥着一把银质的餐叉,餐叉上还插着一块已经变色的肉。
在他的脚边,倾倒着一个打开的古董留声机,唱片还在无声地旋转。留声机的喇叭口,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几个扭曲的大字:
“知识的尽头,是饕餮的深渊。”
“第三个故事,关于暴食。”
后颈腺体处,空空如也。
“收藏家”又抢先了一步!而且,这次的手法带着一种近乎荒诞和羞辱的残忍!“暴食”?一个清瘦的退休教授,被强行塞满食物,营造出一种贪婪饕餮的假象?
“封锁现场!叫法医和取证!”严浩翔强压下怒火,立刻下令。贺峻霖则脸色苍白,冲到窗边干呕起来。这一幕的冲击力实在太强。
宋亚轩和刘耀文很快赶到。宋亚轩戴上手套和口罩,强忍着不适进行初步尸检。
“死亡时间大概在四到六小时前。死因……初步判断是机械性窒息,可能是被强行喂食导致的噎塞或压迫气管。腺体切除是死后进行的。”宋亚轩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他可能是被活活撑死或者憋死的……”
“畜生!”刘耀文一拳砸在墙上,烈焰威士忌的信息素充满了暴戾。
马嘉祺和丁程鑫在指挥部通过严浩翔随身摄像头传回的画面看到现场,也感到一阵寒意。凶手的残忍和变态,再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而且,对方又一次精准地预判了他们的行动!
“真源,立刻回溯魏教授家附近所有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马嘉祺的声音沙哑。
“已经在做了。但……对方可能利用了监控盲区,或者有内应。”张真源回答,他正在同时应对栽赃事件的后续和眼前的突发状况。
丁程鑫看着画面中那行“暴食”的字,眉头紧锁:“暴食……在这里象征的不是对食物的贪婪,而是对‘知识’的贪婪?魏教授是符号学专家,他是否‘吞噬’了不该他知道的秘密?或者,凶手在讽刺那些依附于星曜会、贪婪汲取利益的学者?”
现场取证工作紧张地进行着。贺峻霖稍微平复后,开始仔细检查书房。书房里果然堆满了书籍和古籍,中药味混合着旧书的气味更加浓郁。他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檀木盒子。
“浩翔,这个盒子……”贺峻霖喊道。
严浩翔过来,小心地撬开锁。盒子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几本厚厚的、字迹娟秀的日记本,以及一些老照片和信件。
贺峻霖翻开最上面一本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的日期正是昨天。最后几行字写道:
“他们还是找来了。我就知道,躲不过的。当年的事,就像贪吃蛇,吞下了开头,就注定要吞噬结局。吴哲那孩子……还有叶星……我对不起他们……我也对不起‘星曜’最初的理想……”
“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懒惰’了?那个总是冷眼旁观,以为可以置身事外的人……”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吴哲……叶星……他对不起他们?”贺峻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魏教授果然知道内情!他甚至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而且他提到了……‘懒惰’?下一个目标?”
“懒惰”?总是冷眼旁观,以为可以置身事外的人?
这个描述,几乎瞬间让严浩翔和贺峻霖想到了同一个人——张真源!
张真源平时沉默寡言,习惯居于幕后,用数据和逻辑分析一切,某种程度上确实给人一种“旁观者”的感觉。而凶手刚刚才对张真源进行了“贪婪”的栽赃,现在魏教授的日记又暗示下一个是“懒惰”?
这难道是巧合?还是凶手精心设计的连环套?
严浩翔立刻将日记内容通报给指挥部。
消息传来,机房里的张真源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瞬。镜片后的目光,投向屏幕上父母的照片,又看向旁边正在运行的、反击栽赃证据的程序界面。
冷眼旁观?置身事外?
他闭上眼,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句话:“沉默,有时即是帮凶。”
也许,他确实沉默得太久了。也许,凶手的“懒惰”指控,并非空穴来风。他习惯于隐藏在数据之后,用理性构建屏障,却忽略了,有些战斗,必须走到台前。
他重新睁开眼,眼神中不再仅仅是冷静,更添了一丝决绝的锐利。
“嘉祺,”他接通马嘉祺的频道,声音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魏教授家的电脑和网络连接记录,我需要最高权限进行深度恢复。另外,针对我的栽赃,我已经找到了几个关键的技术破绽,需要立刻向内部调查组和陈老进行演示。我要求……当面澄清。”
他不再满足于被动防御。他要主动出击,不仅要洗清自己的嫌疑,更要顺着凶手留下的每一根线,反追回去!
魏教授的死,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某种维持已久的平衡。也让一直沉默的智者,终于亮出了他的锋芒。
狩猎与反狩猎的角色,正在悄然发生转变。
第十五章 完
章末小剧场:
刘耀文(看着现场,怒火中烧):这混蛋!连老人都不放过!
宋亚轩(脸色苍白):手法太……残忍了。
严浩翔(合上日记本):下一个目标可能是真源。
贺峻霖(担忧):真源哥现在处境太危险了。
马嘉祺(下定决心):不能再被动挨打了!必须调整策略!
丁程鑫(看着张真源的要求):真源要主动出击了?
【互动话题:张真源的反击能否成功?“懒惰”的指控是烟雾弹还是预告?魏教授的日记揭示了什么秘密?小组如何应对凶手的步步紧逼?】
下一章预告: 张真源在内部会议上以精湛的技术能力成功自证清白,并反向追踪栽赃邮件的源头,发现线索指向海外一个与星曜会元老有关联的空壳公司。与此同时,对魏教授电脑数据的恢复,找到了一份加密的名单,上面罗列着星曜会内部一个被称为“清道夫”的小组名单,这个小组专门负责处理“麻烦”。而名单上有一个名字,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与此同时,一直按兵不动的“收藏家”,似乎因为张真源的反击而感到了威胁,开始策划一场针对TNT小组全体成员的、最终极的“谢幕演出”。真正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