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图书馆

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窗外的蝉鸣有些聒噪。

顾清凉正低头对着一道物理题发愁，沈辞的声音在她头顶轻轻响起："这道题的辅助线，你画错了。"

她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里。沈辞俯身靠近，指着她的笔记本："你看，从这个顶点画下来，才能直接用勾股定理。"

他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背，两人同时一顿。顾清凉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像熟透的桃子。沈辞也察觉到了，指尖微微蜷缩，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耳根却悄悄泛红。

"谢……谢谢。"顾清凉低下头，假装整理笔记。

"这类型的题都挺绕的。"沈辞直起身，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周末有空吗？我把解题技巧整理一下，在图书馆给你讲讲？"

"有！"顾清凉几乎是立刻答应。

周六上午九点，顾清凉准时出现在图书馆门口。她穿了一条浅蓝色连衣裙，头发上别了个小小的珍珠发夹，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沈辞已经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等她了。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正低头看着书。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早，清凉。你今天……很好看。"

顾清凉的脸更红了，小声嗫嚅："你也很好看。"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辞笑了，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坐吧。"

两人并肩坐下，沈辞拿出笔记本，开始给她讲解。他讲得很细致，偶尔会侧过头看她，确保她听懂。顾清凉听得认真，注意力却总不自觉飘到他握着笔的修长手指，还有他凑近时，落在她发顶的温柔目光。

"这里听懂了吗？"沈辞转过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顾清凉慌忙收回目光，点头如捣蒜："懂、懂了！"

沈辞看穿了她的慌乱，却没点破，只是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那你试着把这道题的步骤写在我本子上，我看看。"

顾清凉拿起笔，写着写着就卡住了，眉头紧紧皱起。沈辞见状，便凑得更近了些，一只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几乎是半围着她。他拿起笔，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这里要注意，力的方向是垂直于接触面的……"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墨香。顾清凉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写完最后一个公式，沈辞放下笔，正要直起身，却发现她的一缕头发垂到了脸颊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把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头发挡到眼睛了。"

指尖划过脸颊的触感酥酥麻麻，顾清凉的睫毛颤了颤，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阳光在他们之间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周围翻书的沙沙声仿佛都消失了。

就在这时，图书馆管理员推着书车走过，金属轮子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顾清凉猛地回过神，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低下头，假装专心看题。沈辞也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拿起自己的书翻了几页，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她的耳朵尖还是红的，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沈辞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他知道，有些不一样的情愫，正在两人之间悄悄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