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昭上幼儿园的前一晚，家里的灯亮到了很晚。陆星沉蹲在儿童房里，一边给女儿收拾书包，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念念，明天去幼儿园要听话，不能跟小朋友吵架，要是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老师，还要记得给爸爸打电话……”
陆念昭坐在小床上，抱着玩偶，小脑袋点个不停，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陆星沉：“爸爸，你明天会送我去幼儿园吗？”
“当然会！”陆星沉立刻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爸爸不仅送你去，还会第一个来接你。”他顿了顿，又小声问，“念念，你去幼儿园会想爸爸吗？”
“会呀！”陆念昭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念念会想爸爸，还会想妈妈做的红烧肉。”
陆星沉心里一暖，又有点发酸——以前总盼着女儿长大，可真到她要离开家去幼儿园的这天，他却比谁都舍不得。
第二天清晨，陆星沉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特意给陆念昭做了她最爱吃的小馄饨，还把书包里的东西翻来覆去检查了三遍：换洗衣物、小毛巾、水壶、玩偶……生怕漏了什么。
“爸爸，我可以带着小兔子玩偶去幼儿园吗？”陆念昭举着玩偶问。
“当然可以。”陆星沉把玩偶放进书包，“有小兔子陪着念念，念念就不会害怕了。”
送陆念昭去幼儿园的路上，陆星沉又开始了“碎碎念”：“到了幼儿园要好好吃饭，午睡的时候盖好小被子，要是想上厕所，一定要告诉老师，别憋着……”
林昭昭坐在旁边，忍不住笑着说：“你比念念还紧张，幼儿园老师很专业的，放心吧。”
陆星沉却摇了摇头，眼神认真：“那不一样，念念是我女儿，我当然担心。”
到了幼儿园门口，陆念昭拉着陆星沉的手，小脸上露出了一点怯意：“爸爸，你会早点来接我吗？”
“会的，爸爸肯定第一个来接你。”陆星沉蹲下来，抱着女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念念勇敢点，爸爸相信你是最棒的。”
看着陆念昭跟着老师走进教室，陆星沉还站在门口不肯走，伸长脖子往教室里望，直到再也看不到女儿的身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车上，林昭昭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你要不要偷偷去幼儿园看看？”
陆星沉耳尖泛红，却还是嘴硬：“谁要去看啊，我就是有点担心。”可话刚说完，他就发动了车子，绕了个弯，停在了幼儿园对面的树荫下——手里还偷偷拿着望远镜，往教室里望。
林昭昭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样也太明显了，小心被老师发现。”
“我离这么远，怎么会被发现？”陆星沉调整着望远镜，语气笃定，“我就看一眼，看看念念有没有哭。”
这“一眼”就看了一个多小时。陆星沉坐在车里，一会儿看到陆念昭跟着老师做游戏，嘴角忍不住上扬；一会儿看到女儿拿起水壶喝水，又放心地点点头；直到看到陆念昭坐在小椅子上，认真地听老师讲故事，他才放下心来，把望远镜收了起来。
“你看，我就说念念很勇敢吧。”林昭昭笑着说。
陆星沉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担心她不适应，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中午的时候，陆星沉还是忍不住给幼儿园老师打了个电话，语气小心翼翼地问：“老师，请问陆念昭在幼儿园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
老师笑着说：“陆念昭很乖的，吃饭的时候自己拿着小勺子吃，还帮小朋友递纸巾，午睡的时候也很安静，您放心吧。”
挂了电话，陆星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可还是忍不住跟林昭昭说：“我们下午早点去接念念吧，别让她等急了。”
下午四点，陆星沉就拉着林昭昭来到了幼儿园门口，站在最前面，伸长脖子往里面望，活像个盼着孩子放学的“老父亲”。
当陆念昭跟着老师走出来，看到陆星沉时，立刻笑着跑了过来，扑进他怀里：“爸爸！你真的第一个来接我了！”
“当然了，爸爸答应你的事肯定做到。”陆星沉抱起女儿，语气急切地问，“念念今天在幼儿园开心吗？有没有小朋友欺负你？吃饭好不好？”
陆念昭点了点头，小嘴巴不停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爸爸，今天老师教我们唱儿歌了，我还和小朋友一起玩积木，我们搭了一个大大的房子，可漂亮了！”
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陆星沉心里满是欣慰，抱着女儿的手又紧了紧。
回去的路上，陆念昭靠在陆星沉怀里，很快就睡着了。陆星沉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蛋，轻声对林昭昭说：“昭昭姐，你说念念是不是长大了？以前她连离开我一会儿都哭，现在都能自己在幼儿园待一天了。”
林昭昭笑着说：“孩子总会长大的，不过不管她长多大，都是我们的小宝贝。”
“嗯。”陆星沉点头，眼神温柔，“以后我要多陪念念，看着她长大，送她上小学、中学、大学，看着她成家立业……”
车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余晖洒在三人身上。陆星沉抱着熟睡的女儿，牵着妻子的手，心里满是安稳——原来为人父母，最幸福的事，就是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看着她从蹒跚学步的小不点，变成能独立面对世界的小大人，而自己，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永远在她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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