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别院的日子过得格外清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洒进院子,林昭昭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醒。她翻了个身,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瞬间安心下来。
“醒了?”萧玦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再睡会儿,外面还凉。”
林昭昭往他怀里缩了缩,闭着眼睛嘟囔:“不行,昨天跟张嬷嬷说好要学做桃花糕的,不能赖床。”
自从住到别院,她就没了在王府时的拘谨,反倒像个寻常女子般,学着打理院子、琢磨吃食。萧玦从不拦着,只笑着陪她折腾——她学绣花时扎破了手,他就握着她的指尖吹半天;她煮糊了汤,他也面不改色地喝下去,还夸“有烟火气,比御膳房的还香”。
两人赖了会儿床,才慢悠悠地起身。萧玦穿好常服,顺手给林昭昭递过一件绣着海棠花的薄外套:“披上,别冻着。” 他的动作自然又熟练,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
院子里,张嬷嬷已经准备好了做桃花糕的材料。新鲜的桃花瓣、磨好的糯米粉、清甜的蜂蜜,摆了满满一桌子。林昭昭挽起袖子,跟着张嬷嬷一步步学——先将桃花瓣洗净沥干,再和糯米粉、蜂蜜揉成面团,最后切成小块放进蒸笼。
萧玦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她。见她揉面团时脸颊鼓得像只小松鼠,忍不住放下书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力道要匀,不然蒸出来会散。”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带着薄茧的指腹贴着她的手背,林昭昭的脸颊瞬间红了。她偏过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你不是在看书吗?怎么过来了?”
“看书哪有看你有意思。”萧玦低头在她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等会儿蒸好了,我要第一个尝。”
两人腻歪着揉完面团,蒸笼里的水也开了。张嬷嬷将桃花糕放进蒸笼,笑着说:“王妃和王爷感情真好,老奴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回见王爷这么疼人。”
林昭昭的脸颊更红了,萧玦却坦然地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骄傲:“我娘子,我不疼谁疼?”
桃花糕蒸好时,整个院子都飘着淡淡的桃花香。林昭昭刚端起盘子,就被萧玦捏了块放进嘴里。他眯起眼睛,满足地喟叹:“好吃,比上次御膳房送来的还好吃。”
“刚蒸好,小心烫。”林昭昭连忙递过手帕,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正吃着,别院的侍卫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密信:“王爷,宫里来的消息,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明日要过来拜访。”
萧玦接过密信看了眼,笑着对林昭昭说:“景琰和月薇要来了,正好让他们尝尝你做的桃花糕。”
林昭昭点点头,心里有些期待。自从婚礼后,她就没再见过林月薇,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第二天一早,萧景琰和林月薇就来了。林月薇刚进院子,就拉着林昭昭的手嘘寒问暖,看到院子里种满了她喜欢的海棠花,笑着说:“姐姐,这里真好,比将军府自在多了。”
萧景琰则和萧玦坐在石桌旁喝茶,聊着朝堂上的事。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从“边境的粮草”聊到了“今年的收成”,再没有了以前的针锋相对,反倒像真正的兄弟一样。
午饭时,林昭昭端上了自己做的桃花糕和几道菜。林月薇尝了口桃花糕,眼睛一亮:“姐姐,你手艺真好!比我府里的厨子做的还好吃!”
萧景琰也跟着点头,笑着对萧玦说:“看来以后要常来你这蹭饭了,有王妃在,你可是有口福了。”
萧玦挑了挑眉,夹了块糖醋鱼放进林昭昭碗里:“我娘子的手艺,也就只能给我吃。你想吃,让你家月薇学去。”
众人都笑了起来,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午后,林月薇拉着林昭昭去后院看花,萧景琰则和萧玦坐在前厅下棋。林月薇看着满院的海棠花,轻声说:“姐姐,我真为你高兴。以前在将军府,我总担心你会受委屈,现在看到你和王爷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
林昭昭握住她的手,心里满是温暖:“月薇,谢谢你。以前在将军府,多亏了你照拂我。你和太子殿下也要好好的。”
“放心吧,景琰对我很好。”林月薇的脸颊微红,语气带着甜蜜,“父皇已经答应我们,等过些日子,就放我们去江南游玩,远离京城的纷争。”
林昭昭笑着点头:“那真好,江南风景美,你们去了肯定会喜欢的。”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萧景琰和林月薇才起身告辞。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林昭昭心里满是感慨——曾经的恩怨纠葛都已烟消云散,如今大家都能得偿所愿,真好。
萧玦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现在这样真好。”林昭昭靠在他怀里,看着天边的晚霞,“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朝堂纷争,只有我们两个人,安安稳稳的。”
萧玦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温柔而坚定:“会一直这样好下去的。以后,我陪你看遍天下风景,尝遍世间美食,让你一辈子都这么开心。”
林昭昭点点头,转身抱住他,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却温馨。春天,他们一起去山上采桃花;夏天,他们在院子里搭起凉棚,一起吃西瓜、看星星;秋天,他们去田间看丰收的麦田;冬天,他们围在暖炉旁,一起煮酒、聊天。
偶尔,他们也会回靖王府小住。府里的下人早就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模式,看着王爷对王妃百般呵护,也都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
这年冬天,林昭昭怀了身孕。萧玦高兴得像个孩子,每天亲自给她熬补汤,不准她做任何重活,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御医来诊脉时,他比谁都紧张,追问个不停,生怕她有半点闪失。
林昭昭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你别这么紧张,御医都说了,我和孩子都很好。”
“那也不行。”萧玦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眼神里满是温柔,“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们。”
来年夏天,林昭昭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萧玦抱着孩子,看着林昭昭虚弱的样子,眼眶通红:“月瑶,辛苦你了。”
林昭昭摇摇头,看着他怀里的孩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不辛苦,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就什么都值得。”
萧玦坐在床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满足。他知道,他曾经的人生充满了黑暗和冰冷,是林昭昭的出现,给了他温暖和光明。从今往后,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一家三口身上,温暖而美好。林昭昭靠在萧玦怀里,看着怀里的孩子,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场跨越了时空的相遇,是她这辈子最美的幸运。往后余生,岁岁安澜,烟火温情,便是她最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