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五年。萧瑾安已经长成了半大的少年,眉眼间渐渐有了萧玦的英气,却依旧保留着几分少年的鲜活,每天放学回来,总会叽叽喳喳地跟林昭昭讲书院里的趣事;萧瑾柔也从牙牙学语的奶娃娃,变成了梳着双丫髻、爱追在哥哥身后跑的小丫头,一双杏眼像极了林昭昭,笑起来时眼底会弯成月牙儿。
这日清晨,林昭昭刚起床,就看到萧玦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件叠得整齐的月白披风。他穿着一身素色常服,墨发用玉簪松松束着,岁月似乎格外优待他,只在他眼底添了几分沉稳,却丝毫未减他的俊朗。
“今日要去城郊的温泉别院,早上凉,把这个披上。”萧玦走上前,亲自给林昭昭系好披风带子,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脖颈,带着熟悉的温度。
林昭昭笑了笑:“不过是去泡个温泉,你倒比我还上心。”
“你前些日子总说肩膀酸,温泉能活络筋骨,正好去好好歇歇。”萧玦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孩子们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咱们走吧。”
一家三口坐上马车,瑾安和瑾柔挤在林昭昭身边,一个拿着话本给她讲里面的故事,一个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要吃桂花糕,车厢里满是欢声笑语。萧玦坐在对面,看着妻儿的笑脸,眼底满是温柔——这便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如今终于成真。
温泉别院坐落在半山腰,周围种满了桂花树,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整个别院都弥漫着清甜的桂花香。刚下车,瑾安就拉着瑾柔的手跑向院子里的秋千:“妹妹,我带你荡秋千!”
林昭昭看着孩子们的背影,笑着对萧玦说:“你看他们,一到这儿就撒欢了。”
“让他们玩去吧,难得这么放松。”萧玦牵着她的手,走进内院的温泉池。温泉池周围用石子围了起来,旁边还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摆着茶水和点心。
林昭昭褪去外衫,缓缓走进温泉池,温热的泉水漫过肩头,瞬间缓解了连日来的疲惫。她靠在池边的石头上,闭上眼,享受着难得的宁静。萧玦也走进池里,坐在她身边,轻轻揉着她的肩膀:“还酸吗?”
“好多了。”林昭昭睁开眼,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暖意,“萧玦,你说我们以后老了,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一起泡温泉、看桂花?”
萧玦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婚戒——那是他后来特意让人打造的,一对素圈银戒,上面刻着彼此的名字。“会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管多少年,我都会陪着你,看遍四季风景,直到我们都老得走不动路。”
林昭昭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午后,孩子们玩累了,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睡觉。林昭昭和萧玦坐在一旁的石桌旁,泡着桂花茶,聊着家常。
“陛下昨天派人来传旨,说想让瑾安去宫里伴读。”萧玦抿了口茶,语气平淡,“我已经回绝了。”
林昭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宫里规矩多,又充满了纷争,他不想让瑾安过早卷入其中。“你做得对。”她点点头,“瑾安性子单纯,还是让他在外面自由自在地长大比较好。”
“嗯。”萧玦握住她的手,“我这辈子经历了太多纷争,只想让你们娘仨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至于朝堂上的事,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你们。”
林昭昭心里一暖,靠在他肩上:“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夕阳西下时,他们一起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棵桂花树。萧玦挖坑,林昭昭扶着树苗,瑾安和瑾柔在一旁帮忙浇水,一家人分工合作,其乐融融。
“这棵树就叫‘同心树’吧。”林昭昭看着刚种下的树苗,笑着说,“以后每年秋天,我们都来这里看桂花,好不好?”
“好。”萧玦点点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孩子们也围了过来,抱住他们的腿。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温暖而美好。
从温泉别院回来后,日子依旧平淡而温馨。萧玦渐渐将手里的权力交给了萧景琰,只保留了部分兵权,更多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家人。他会陪林昭昭一起逛集市,会陪瑾安一起练剑,会给瑾柔讲故事,活成了所有人都羡慕的样子。
这年冬天,京城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银装素裹,瑾安和瑾柔在院子里堆雪人,萧玦则陪着林昭昭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喝着温热的姜茶。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看雪的时候吗?”林昭昭看着窗外,轻声说,“那时候你刚受伤,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好起来。”
萧玦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就想,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补偿你,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你已经做到了。”林昭昭靠在他怀里,眼底满是幸福,“萧玦,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幸福的家。”
萧玦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温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是你,让我冰冷的人生有了温度;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家。月瑶,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窗外,孩子们的笑声传来;屋内,茶香袅袅,暖意融融。林昭昭靠在萧玦怀里,看着外面的雪景,心里满是安宁。她知道,这场跨越时空的相遇,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从今往后,岁月沉香,执手相伴,他们会一起走过岁岁年年,直到白头。
而系统的声音,早已许久没有响起。林昭昭知道,她早已不是那个来完成任务的宿主,而是萧玦的妻子,瑾安和瑾柔的母亲,是这个世界里,最幸福的林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