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时,江枫眠还有事处理没能一起,虞夫人也没来,只有江厌离和魏迢两位女子和一些随从。
回去的路上,魏迢总觉得不远处的草丛有不似动物的声响。
魏迢师姐,我忽然有点想喝荷露酒了。
荷露酒是莲花坞的一种特色酒品,不烈却有祛寒祛冷之功效,入口淡淡荷叶清香,平日里当饮品喝也有滋有味,魏迢喜欢的紧。
但虞夫人看她看的严,要是被抓到又免不了一顿骂,因此魏迢是很少喝的。
魏迢师姐你先回去吧,我喝完就回去。
江厌离心里念着江澄魏婴,但仍旧纵容着魏迢,用手指轻点她的眉心。
江厌离不宜多饮。
糊弄走了江厌离,魏迢将头上的白玉发簪取下,那是她的法器。
她将白玉发簪紧紧握在手里,缓缓向那草丛移动。
魏迢谁在哪里!
魏迢迅速拉开草丛,入眼的便是那蓝白色的云纹抹额,是意识已经不算清醒的蓝曦臣。
他全身是伤,在姑苏听学时素衣若雪的男子,如今衣服上满是泥泞和已经干涸的血痂。
魏迢注意到他身后还有好大一个包裹,相对于他本身而言,包裹的整洁度要干净一些。
魏迢废好大的劲才把蓝曦臣拖到最近的一个旅店,见后者是这样一副样子,诚惶诚恐的拒绝了魏迢,但旅店掌柜见这情形,悄悄将他们两个带到了他平日里无修的私宅。
不算好,就是普通老百姓的草屋,甚至还有个同组的女生,但这已经谢天谢地了。
魏迢对医术极有天赋,虽然平日里不学无术,但包扎伤口的一些小事,她闭着眼都能做好。
蓝曦臣醒时,魏迢不在,只有旅店掌柜忙着照顾他。
孟瑶你醒了。
旅店掌柜将手上沾着血迹的毛巾放到木桶里,对蓝曦臣微微一笑。
蓝曦臣本带着一起戒备,看到他没有丝毫敌意,身上虽还是那件带血的蓝家衣袍,身上污垢却已经被人擦干净。
蓝曦臣不敢报自己名讳,欲起身行礼致谢,却被稳稳按住。
孟瑶公子不必客气,我也只是收留了你,你不嫌弃就好。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粉衣女子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女子比魏迢大不了多少,却比魏迢多了分成熟。
顾夭阿瑶,公子醒了?
孟瑶温柔一笑,嗯了声。
顾夭介绍一下,我叫顾夭,字昭宁,是云萍旅店的一个小厮。
顾夭许是怕蓝曦臣会觉得他们是坏人,对他有所图谋。
顾夭他叫孟瑶,是云萍旅店的一个掌柜。
蓝涣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蓝曦臣还是那般谦谦有礼,却免不掉他忧心忡忡的眉眼。
没一会魏迢带着一身干净衣裳推开了门。
魏迢蓝兄,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蓝涣雾忱?你怎么在这里。
蓝曦臣有些懵。
魏迢这是云梦,我当然在这里啦。
魏迢还是如姑苏听学时一样活泼。
魏迢我跟你说,我发现你的时候吓死我了。
魏迢一来房间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小嘴说个不停。
魏迢并没有点名是她救了蓝曦臣,可蓝曦臣心里已经了然。
魏迢喏,给你拿了干净衣服,一会换一下。
魏迢将怀里的衣服递给蓝曦臣,是很普通百姓的布衣,自然比不上云梦和姑苏的家袍,但已经是魏迢能找到的布料最好的衣服了。
她本想着回莲花坞偷件魏无羡或者江澄的,先不说蓝曦臣比他们高了些许,光是那颜色就够扎眼的了。
既然蓝曦臣带着那么大包裹受这么严重的伤走这么远,那一定是怕别人发现的。
不过具体是什么事,蓝曦臣不说,魏迢也不会问。
不过蓝曦臣最好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起因经过说了个遍。
温家火烧云深不知处,蓝家宗主重伤,弟弟蓝忘机被打断条腿却仍要去温家为质,自己拼了命的护着珍贵书籍跑出来。
魏迢听着皱眉,觉得温家欺人太甚,同时又心疼着姑苏蓝氏,心疼着蓝曦臣。
蓝曦臣现在算杳无音讯,温家人一定会派人好好搜查,直到找到他为止。
蓝曦臣和孟瑶,顾夭和魏迢三人分析了把他留下会带来的弊端。而后者却满是不在意。
顾夭放心吧蓝公子,就现在这住下,等身体痊愈再走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