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雏田肩上的伤已经被妥善包扎。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着手术室里的消息。
“雏田大小姐,您应该回去休息了。”日向家的分家护卫低声劝道。
“再...再等一下。”她攥着衣角,“我想知道佐助君的情况。”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樱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疲惫。
“小樱桑,佐助君他...”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小樱摘下口罩,长长舒了口气,“但是失血太多,查克拉消耗过度,至少需要静养一周。”
雏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太好了...”
“但是,”小樱的表情变得严肃,“雏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佐助会受这么重的伤?”
雏田垂下眼帘,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当她说到佐助为她挡下那一击时,声音不禁颤抖。
“...他问我,凭什么为别人这么拼命。”
小樱的眼神复杂起来。
“那个笨蛋...”她轻声说,“明明自己才是最不要命的那个。”
“小樱桑...”
“雏田,你去看看他吧。”小樱突然说,“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我...我还要去写任务报告。”
雏田愣住了:“我...我去合适吗?”
小樱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雏田看不懂的情绪。
“当然合适。毕竟,他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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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佐助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了平日里的冷峻和疏离,此刻的他看起来异常脆弱。
雏田轻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毫无顾忌地看着他。黑色的碎发贴在额前,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即使在昏迷中,也带着一种倔强的弧度。
“为什么...”她轻声自语,“为什么要救我...”
记忆中,她与佐助的交集少得可怜。同期的忍者,但几乎没说过几句话。他总是独来独往,对谁都爱答不理。而她,则一直默默注视着鸣人的背影。
“吊车尾的有什么好?”
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雏田一跳。
佐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
“佐助君!你醒了!”雏田猛地站起身,脸颊泛红,“我...我去叫医疗忍者...”
“回答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那个吊车尾的,有什么好?”
雏田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鸣人君他...很温暖,像太阳一样...从小就是这样...”
佐助冷笑一声,却因为牵动伤口而微微皱眉。
“太阳?就因为他小时候帮过你一次?”
雏田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那是她深埋心底的记忆。小时候被几个孩子欺负时,鸣人偶然路过,替她解了围。从那天起,她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那个金色的身影上移开。
佐助偏过头,望向窗外。
“那天我也在。”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雏田如遭雷击。
“什么...”
“不只是那天。”佐助的声音依旧平淡,“三年前,你在任务中遭遇雾隐叛忍,是谁解决的敌人?两年前,你在日向家修行时差点被失控的忍具所伤,是谁打偏了它的轨迹?一年前,你在村外采集草药时遇到山崩...”
他一桩桩,一件件地说着,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雏田的脸色越来越白。那些她一直以为是运气好或是其他原因才化险为夷的经历,原来都不是偶然。
“为...为什么...”她的声音颤抖。
佐助转回头,黑眸直视着她,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因为我愚蠢到,”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带着自嘲的意味,“连吃醋都这么难看。”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雏田怔怔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吃醋?
宇智波佐助,在吃鸣人的醋?
这怎么可能...
“出去。”佐助突然闭上眼睛,声音冷了下来,“我要休息了。”
“但是佐助君...”
“出去。”
那声音里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雏田咬了咬下唇,最终默默地转身离开。
门轻轻合上。
病房里,佐助缓缓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眼神复杂。
“笨蛋...”他低声自语,不知是在说雏田,还是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