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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海棠下的亡魂诅咒

紫荆城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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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海棠下的亡魂咒诅

碎玉轩的秋意,一日深过一日。那几株半死不活的海棠,在萧瑟秋风里抖动着残存的叶片,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怨灵低语。

这日午后,甄嬛正倚在窗边看书,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株最为凋零的海棠上。自那日井中见过福子尸体后,她对“水”相关的意象便格外敏感,而这几株海棠的异常衰败,也始终是她心头的一个疑影。它们并非寻常的枯萎,而是一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的、透着死气的灰败。

“流朱,”她放下书卷,指向那株海棠,“你觉不觉得,这树根部的泥土,颜色似乎比旁边要深一些,也……更松散一些?”

流朱凑过去看了看,不以为意:“许是前几天下雨积水了吧?小姐,这破树有什么好看的,改日咱们种些新的。”

甄嬛却摇了摇头,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着她。“拿把小铲子来。”

浣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还是默默取来了花铲。甄嬛亲自走到树下,蹲下身,用铲子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浮土。

起初并无异样,只是越往下挖,泥土的颜色越发深褐,甚至隐隐透出一种不自然的油腻感。突然,铲尖触碰到一团硬物。她轻轻拨开周围的泥土,露出了一小堆被油纸包裹、已然板结的黑色块状物。与此同时,一股极其浓郁、甜腻到令人头晕的异香,混杂着泥土的腥气,猛地散发出来!

那香气霸道无比,瞬间盖过了院中所有花草的气息,直冲口鼻。

“这是什么香?好生奇怪!”流朱好奇地凑近。

甄嬛脸色骤变!她博览群书,曾在医典杂记中见过对此物的描述——麝香!而且还是经过特殊炮制、药性极其猛烈的上等麝香!如此大量的麝香被深埋在树根之下,其用意不言自明!

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而上,瞬间四肢冰凉。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入宫前听闻的、关于碎玉轩前主人芳贵人的传闻——那位据说性情刚烈、曾一度得宠的妃嫔,正是在入住碎玉轩后不久便莫名小产,继而失宠,最终郁郁而终,死得不明不白!

原来……真相竟埋在这海棠树下!这哪里是什么清静之地,这分明是一座被精心布置过的、杀人于无形的堕胎坟场!

是谁?是华妃?还是皇后?或者……是这紫禁城本身那无形的“规则”,借人之手,执行着对“孕育”的诅咒?

甄嬛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心头的惊悸,示意浣碧和流朱将土迅速回填,并将那几块麝香重新用油纸包好,深埋到更远处无人注意的墙角。

回到殿内,甄嬛坐在椅上,冷汗已浸湿了内衫。她看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仿佛能感受到那潜伏在暗处的、针对子嗣的恶毒诅咒。自己尚未承宠,便已被人用如此阴毒的手段防范,甚至……扼杀。这后宫,果然每一步都是陷阱,每一寸土地都可能浸透着亡魂的怨毒。

“不能再等了……”她喃喃自语。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侍寝意味着暴露在更多目光之下,意味着成为更明显的靶子。在她尚未摸清那些无形规则、没有足够自保能力之前,恩宠便是催命符!

当夜,温实初被秘密请入碎玉轩。烛光下,甄嬛屏退左右,将发现麝香之事低声告知。

温实初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医者的本能让他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凶险。“小主!此物久埋地下,药力渗透土壤水源,即便挖出,残余之气长久浸润,于女子胞宫仍是极大损害!您……”他看向甄嬛的目光充满了担忧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我知道。”甄嬛打断他,眼神坚定而冷静,“所以,我需要病,一场足以让我避开侍寝、让所有人都对我失去兴趣的大病。”

温实初瞳孔微缩:“小主的意思是……”

“我记得医书中有载,‘惊风散’若用量稍过,可致体表灼热,脉象浮数,状似高热惊厥之症。”甄嬛缓缓道,目光直视温实初,“温大人,你敢不敢,帮我这一次?”

温实初浑身一震。伪造病症,欺君罔上,这是杀头的大罪!他看着甄嬛清亮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求生欲和不容置疑的决心。他想起自己对她未曾宣之于口的情愫,更想起医者父母心,岂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女子踏入死地?

沉默良久,他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臣……遵命。只是此药伤身,小主需得忍耐。”

碎玉轩的“厄运”似乎开始了。

甄嬛“突发急病”,高烧不退,时而呓语,症状来得又凶又急。温实初“诊断”为邪风入体,兼之受惊过度(隐指夏冬春与福子之事),需静养,短期内不宜侍寝,更需避风远人。

消息传出,碎玉轩瞬间从众人暗中观察的焦点,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之地”。

人性,在利益与恐惧面前,暴露无遗。

首领太监康禄海,本是看着甄嬛貌美有望得宠才巴结过来,如今见其失势,毫不犹豫地带着几个徒弟另攀高枝,投靠了正得势的丽嫔,走时连一句告辞都没有,只留下几道仓皇的背影。

内务府的总管黄规全,惯会看人下菜碟,立刻将碎玉轩的用度份例克扣得七七八八。上好的银炭变成了呛人的黑炭,时新蔬果成了蔫黄的残次品,连冬日御寒的棉被都薄得透风。

昔日门庭若市的碎玉轩,转眼间门可罗雀,只剩下几个老实巴交、或无处可去的小太监和宫女。殿内冷寂如同冰窖,药味混合着霉湿气,令人窒息。

然而,绝境之中,亦见真情。

小允子,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太监,却始终坚守岗位。只因前些日子他哥哥在宫中当差身染重病,无人理会,是甄嬛得知后,让温实初悄悄去诊治,才保住了一条命。这份雪中送炭之恩,他铭记于心。此刻,他默默地担起了所有粗重活计,守夜、劈柴、应对内务府的刁难,毫无怨言。

浣碧拿出自己积攒的月例,甚至典当了一支甄嬛赏她的、不算太起眼的玉簪,换了些银钱,偷偷打点,才勉强维持住碎玉轩最基本的运转,确保甄嬛碗里能有口热粥,药能不断。

流朱气得直骂那些背主之徒,却也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甄嬛,夜里常常守在她床边,生怕她真的病情加重。

甄嬛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感受着世态炎凉,心也一点点沉静下来,如同被冰雪淬炼过的铁。她看清了哪些是趋炎附势的鬼,哪些是值得托付的人。这冷灶孤灯,反而成了她筛选忠诚、凝聚力量的开始。那个未来威震后宫的“甄嬛党”核心,已在此时悄然萌芽。

与此同时,后宫的目光焦点,转移到了承宠的沈眉庄身上。

皇帝对沈眉庄的端庄得体颇为欣赏,不仅连续召幸,更是赐下了宫中罕见的绿菊,点缀其居所。那绿菊颜色清雅,姿态傲然,被视为尊贵与圣宠的象征。皇帝甚至亲笔题写“存菊堂”匾额赐予沈眉庄,其意不言自明——存菊,亦存矩,有培养其协理六宫、树立典范之意。

这无疑是皇后乐见其成的局面。她亲自对沈眉庄多有指点,言语温和,态度亲切,既借沈眉庄这把“温柔的刀”制衡华妃的嚣张气焰,又一步步将权力从年氏家族垄断的协理六宫之权中,悄然分割。

翊坤宫内,华妃得知绿菊与匾额之事,勃然大怒,挥手将桌上一个价值连城的翡翠摆件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贱人!一个个都跟本宫作对!皇后那个老妇!沈眉庄那个故作清高的贱婢!还有那个病怏怏的甄嬛……别以为病了就能躲过去!”她美艳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眼中杀意凛然,“本宫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而景仁宫中,皇后抚摸着姐姐纯元皇后留下的一支旧玉簪,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华妃越是暴怒,越说明她慌了。很好,就让沈眉庄先去挡挡华妃的锋芒吧。

前朝与后宫,从来息息相关。

皇后并未完全放过打压华妃的机会。她借着宫女福子溺毙的由头,在皇帝面前状告华妃管理宫人不利,有失宽厚。

皇帝听闻福子死状凄惨,又联想夏冬春之事,心中对华妃的跋扈确有不满,龙颜不悦。然而,就在他欲斥责华妃之时,前线八百里加急军报传来——西北准噶尔部再次叛乱,气焰嚣张!

皇帝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社稷安危,重于一切。此刻,他需要年羹尧为他平定西北!他需要年家的忠诚和战力!

最终,皇帝只是沉着脸,对皇后道:“后宫之事,皇后多费心。年氏……性子是急了些,但她兄长正在前线为国效力。福子之事,既已发生,好生抚恤其家人便是,不必过于声张,以免动摇前线军心。”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皇后心头。她明白了,在皇帝的权衡中,后宫的几条人命,远不及前朝的战事重要。帝王的权术,如此冰冷而现实。

而另一边,齐妃带着三阿哥给皇帝请安,言语间不乏得意地强调三阿哥的“长子”身份。皇帝看着懵懂稚嫩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期许,却在对上齐妃那愚蠢而张扬的表情时,化为了深深的无奈与隐忧。这样的母亲,如何能教导出合格的继承人?夺嫡的隐患,如同潜藏的暗礁,在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悄然滋生。

碎玉轩内,甄嬛在高热与药力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口幽深的井,福子苍白浮肿的手……还有,海棠树下,一个穿着旧式宫装、面容模糊的女子,对着她凄婉地哭泣,腹部一片血红……

是芳贵人的亡魂吗?还是这紫禁城无数冤魂的缩影?

她猛地惊醒,冷汗涔涔。窗外,秋风呜咽,如同鬼哭。

她知道,自己的病,只是暂时的庇护。真正的恐怖与斗争,远未结束。而这深宫之下的亡魂咒诅与无形规则,正等待着下一个祭品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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