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那天,没有盛大的婚礼,只有书院的孩子们和几个亲近的人。慕容曜特意从边境赶来,带来了他亲手酿的葡萄酒;靖安侯送来一对玉如意,说是陛下特意赏赐的;寒山寺的老方丈则送来一幅“和睦图”,祝愿他们白头偕老。
付一笑穿着一身红色的襦裙,发间插着凤随歌送的梅花银簪,颈间戴着那块白玉梅花佩。凤随歌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牵着她的手,站在书院的桂花树下,接受大家的祝福。
孩子们围着他们,唱着新编的《睦邻谣》,手里拿着用红纸剪的梅花和喜字。付一笑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微微发热——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过上这样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有爱人在身边,有孩子在眼前,有和平在身边。
婚礼结束后,两人回到房间。房间里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一张新床,床上铺着绣着梅花的被褥,是付一笑亲手绣的。凤随歌坐在床边,握住付一笑的手,轻声说:“随歌,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付一笑笑着说:“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给我温暖,给我希望。”
凤随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柔而美好。
婚后的日子,依旧平静而充实。两人每天一起去书院教书,一起陪孩子们读书、玩耍,一起在傍晚的时候散步,看夕阳西下,看月亮升起。
有天早上,付一笑起床后,忽然觉得恶心想吐。凤随歌担心坏了,连忙请了大夫来。大夫诊脉后,笑着说:“恭喜凤先生,付先生,是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
凤随歌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抱住付一笑,声音都在颤抖:“我们有孩子了!随歌,我们有孩子了!”
付一笑也很开心,她靠在凤随歌怀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满是期待。她想起苏景然,心里轻声说:“阿景,我要当母亲了,你一定会为我高兴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凤随歌把付一笑宠成了公主。不让她做重活,每天亲自给她煮补汤,晚上还会给她讲故事,讲夙砂的草原,讲江南的烟雨,讲他们未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孩子们知道付一笑怀了宝宝,也变得格外懂事。他们不再让付一笑抱,还会主动帮她拿东西,有孩子还画了一幅“全家福”,上面有付一笑、凤随歌,还有一个小小的孩子,旁边写着“我们的小弟弟/小妹妹”。
付一笑看着那幅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把画贴在房间的墙上,每天都要看上好几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梅花又开了。付一笑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也有些不方便。凤随歌每天都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有天夜里,付一笑忽然开始腹痛。凤随歌连忙请来了稳婆,书院的孩子们也都醒了,守在房门外,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哇——”
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传来,房门外的孩子们瞬间欢呼起来。凤随歌冲进房间,看到稳婆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付一笑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却带着温柔的笑容。
“是个女儿,很健康。”稳婆笑着说,把婴儿递给凤随歌。
凤随歌小心翼翼地接过女儿,她小小的,皱巴巴的,眼睛还没睁开,却紧紧握着小拳头,像极了付一笑当年在战场上的模样。
“我们的女儿。”凤随歌走到床边,把女儿递给付一笑,声音温柔,“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付一笑看着女儿,又看了看窗外盛开的梅花,轻声说:“就叫凤念梅吧。念是思念的念,梅是梅花的梅。既思念阿景,也纪念我们在落梅谷的相遇。”
凤随歌点点头:“好,就叫念梅。凤念梅,我们的女儿。”
念梅的到来,让书院里更热闹了。孩子们每天都要来看她,有的给她带小玩具,有的给她唱童谣,还有的会主动帮付一笑照顾她。慕容曜和靖安侯也特意赶来,给念梅送了很多礼物。
念梅渐渐长大,继承了付一笑的坚韧和凤随歌的温柔。她从小就喜欢听父母讲过去的故事,听他们讲战争的残酷,听他们讲和平的珍贵。她还喜欢和书院的孩子们一起,给夙砂的孩子写信,寄画,分享江南的趣事。
有一年秋天,念梅五岁了。凤随歌带着付一笑和念梅去了落梅谷。那里的梅花虽然还没开,但风景依旧。念梅拉着父母的手,在雪地里奔跑,笑着问:“爹爹,娘亲,你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吗?”
付一笑点点头,看着凤随歌,眼里满是温柔:“是啊,这里是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
凤随歌握住付一笑的手,轻声说:“也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念梅似懂非懂地看着父母,忽然指着远处的一棵梅树,说:“娘亲,你看,那棵梅树好像要开花了!”
两人顺着念梅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棵梅树的枝头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花苞。付一笑笑着说:“等明年春天,我们再来这里,就能看到满树的梅花了。”
“好啊好啊!”念梅开心地拍手,“到时候我要带夙砂的小伙伴一起来,让他们也看看落梅谷的梅花!”
付一笑和凤随歌对视一眼,都笑了。他们知道,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念梅,会带着他们的希望,带着两国和平的心愿,一直走下去。
从落梅谷回来后,付一笑和凤随歌又有了一个儿子,取名凤念安,希望他能平安长大,也希望两国能永远安宁。
日子一天天过去,念梅和念安渐渐长大。念梅继承了付一笑的书院,继续教孩子们读书,传播两国的文化;念安则去了边境,成为了一名将领,守护着两国的和平,他时常说:“我要像爹爹和娘亲一样,不让战争再发生,不让百姓再受苦。”
付一笑和凤随歌渐渐老去,头发也染上了霜白。但他们依旧每天一起散步,一起看梅花开放,一起听孩子们讲故事。有天傍晚,两人坐在书院的桂花树下,看着夕阳西下,念梅和念安带着他们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我们都老了。”付一笑靠在凤随歌肩上,轻声说。
凤随歌握住她的手,笑着说:“是啊,但我们的幸福还在继续。你看,孩子们都很好,两国的和平也很好,这就够了。”
付一笑点点头,闭上眼睛,感受着凤随歌手心的温度,感受着身边的幸福。她想起落梅谷的雪夜,想起上京的风云,想起江南的烟雨,想起苏景然的笑容——所有的过往,都化作了如今的平静和幸福。
“凤随歌,”付一笑轻声说,“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凤随歌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回应:“我也是。”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洒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身上,洒在满院的桂花和梅花上。岁月绵长,梅香满园,他们的故事,会像这梅花一样,一年又一年,在和平的岁月里,静静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