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余记
第六章 雨天护花显温柔，病中示弱惹心疼
入夏后的连家村总爱下雷阵雨，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这天连蔓儿和沈清辞刚从镇上回来，马车刚到院门口，暴雨就倾盆而下，两人连忙把车上剩下的种子和货物往屋里搬。
沈清辞怕雨把连蔓儿淋着，特意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罩在她头上，自己则光着膀子搬货。他本就生得清瘦，肩上的骨头在雨水中透着几分单薄，额前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白皙的脸颊上，看起来格外可怜。连蔓儿看着他后背被雨水浇透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连忙说：“先别搬了！雨太大了，等雨小了再搬也不迟，别感冒了！”
沈清辞却固执地把最后一箱种子搬进屋里，才转过身对着连蔓儿笑，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眼神却亮得像浸了光：“没事的蔓儿姑娘，我身体好，淋点雨不碍事。这些种子要是被雨泡了，就卖不出去了，不能让你受损失。”他说着，还打了个喷嚏，鼻子瞬间红了，像只受了寒的小兔子。
连蔓儿又气又心疼，拉着他往屋里走：“还说没事！都打喷嚏了！快把湿衣服换了，我去给你煮碗姜汤驱驱寒。”她把自己的干净里衣找出来递给沈清辞，转身就往厨房跑。沈清辞拿着带着连蔓儿体温的衣服，脸颊比刚才更红了，心里却甜滋滋的，连打喷嚏都觉得不难受了。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早，连蔓儿就听到厢房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她连忙推门进去，看到沈清辞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滚烫，嘴唇却干得起了皮。听到开门声，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是连蔓儿，虚弱地笑了笑：“蔓儿姑娘，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咳嗽吵到你了？对不起……”
连蔓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心里瞬间慌了：“都烧成这样了还说对不起！你昨晚是不是就不舒服了？怎么不告诉我？”
沈清辞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眼神里满是愧疚，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不想让你担心，想着忍忍就过去了，没想到今天更严重了……蔓儿姑娘，我是不是耽误你今天去镇上送种子了？要不你先去，我在家歇会儿就好，不用管我……”他说着，还想挣扎着坐起来，结果刚一动，就一阵头晕，又倒回床上，咳嗽得更厉害了。
连蔓儿连忙按住他，眼眶都红了：“说什么胡话！送种子哪有你重要！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拿药，再给你煮点粥。”她从空间里拿出退烧药和消炎药，又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把药喂到沈清辞嘴边。沈清辞乖乖地张开嘴，药的苦味让他皱了皱眉，但看到连蔓儿担忧的眼神，还是咽了下去，小声说：“蔓儿姑娘，这药有点苦……”
“苦也得吃，吃了药才能好得快。”连蔓儿板起脸，可眼底的心疼却藏不住，“等会儿粥煮好了，我给你放块糖，好不好？”
沈清辞立刻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期待：“好，谢谢蔓儿姑娘。蔓儿姑娘，你别一直守着我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能行的……”他说着，又咳嗽了两声，看起来更虚弱了。
连蔓儿哪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坐在床边，轻轻给他掖了掖被角：“我不忙，你安心睡会儿，等粥好了我叫你。”沈清辞看着她温柔的侧脸，心里暖暖的，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连蔓儿守在床边，时不时地摸一摸他的额头，看着他睡得不安稳，还会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等沈清辞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烧退了不少，但还是没什么力气。他睁开眼，看到连蔓儿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针线，在给他缝补昨天被雨水泡坏的外衫。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柔和得像幅画。听到动静，连蔓儿抬起头，笑着说：“醒了？感觉怎么样？粥在锅里温着，我去给你盛一碗。”
沈清辞拉住她的手，小声说：“蔓儿姑娘，你别忙了，陪我坐会儿好不好？我有点想你……”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神里满是依赖，手指还轻轻蹭了蹭连蔓儿的手心，像在撒娇。
连蔓儿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红了，连忙说：“我……我先去给你盛粥，不然粥该凉了。”她挣开沈清辞的手，快步往厨房跑，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沈清辞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其实他刚才醒了一会儿，看到连蔓儿一直守着他，还给他擦汗、掖被角，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故意装作更虚弱的样子，就是想让连蔓儿多关心关心他。
连蔓儿端着粥回来时，看到沈清辞正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像只等主人回家的小狗。她把粥递给他，说：“快吃吧，我在粥里放了糖，不苦。”沈清辞接过碗，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看着连蔓儿，小声说：“蔓儿姑娘，我手有点软，拿不动碗……你能不能喂我吃啊？”他说着，还故意晃了晃手，看起来真的没力气。
连蔓儿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的那点慌乱瞬间被心疼取代，她接过碗，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粥，吹凉了才递到沈清辞嘴边：“慢点吃，别烫着。”沈清辞乖乖地张开嘴，粥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心里更甜了。他一边吃，一边小声说：“蔓儿姑娘喂的粥真好吃，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粥都好吃。”
连蔓儿被他说得脸颊发烫，没好气地说：“就你嘴甜。快吃，吃完了再睡会儿，好得快。”沈清辞点了点头，却故意吃得很慢，想让连蔓儿多喂他一会儿。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敲门声，连蔓儿起身去开门，看到是村里的王大娘，手里还提着一篮鸡蛋。“蔓儿姑娘，听说清辞那孩子病了，我给你送点鸡蛋来，让他补补身子。”王大娘笑着说，“那孩子也是，下雨天还帮你搬货，把自己淋病了，真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连蔓儿接过鸡蛋，连忙道谢：“谢谢王大娘，您太客气了。”王大娘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连蔓儿拿着鸡蛋回到屋里，看到沈清辞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怎么了？怕我走了？”连蔓儿笑着问。
沈清辞点了点头，小声说：“嗯，我怕你走了，就没人喂我吃粥了，也没人陪我了。蔓儿姑娘，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他说着，眼睛里还泛起了一丝水汽，看起来格外可怜。
连蔓儿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坐在床边，摸了摸沈清辞的头：“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你，等你病好了再走。”沈清辞听到这话，立刻笑了，像个得到承诺的孩子，安心地靠在枕头上，继续让连蔓儿喂他吃粥。
吃完粥，沈清辞又睡了过去。连蔓儿坐在床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满是柔软。她知道沈清辞有时候会装可怜，想让她多关心他，但她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她甚至有点庆幸，沈清辞愿意在她面前示弱，愿意依赖她。
傍晚的时候，沈清辞的病好了不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他看到连蔓儿在厨房忙碌，就走过去帮忙。连蔓儿怕他累着，不让他帮忙，他却固执地说：“蔓儿姑娘，我已经好了，能帮你做事了。你照顾了我一天，肯定累了，我帮你烧火吧。”他说着，就坐在灶前，拿起柴火往灶膛里添，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却很认真。
连蔓儿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有一个人愿意陪在她身边，愿意为她付出，愿意在她面前展现最真实的一面。她甚至开始期待，以后的日子里，能一直这样和沈清辞在一起，一起做生意，一起吃饭，一起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晚饭的时候，沈清辞看着桌上的鸡蛋羹，眼睛一亮：“蔓儿姑娘，这是用王大娘送的鸡蛋做的吗？”
“是啊，给你补补身子。”连蔓儿笑着说，“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沈清辞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递到连蔓儿嘴边：“蔓儿姑娘，你先吃，你照顾了我一天，也辛苦了。”连蔓儿愣了一下，张开嘴，鸡蛋羹的嫩滑和鲜香在嘴里散开，心里甜甜的。
两人你喂我，我喂你，吃得不亦乐乎。沈清辞看着连蔓儿的笑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连蔓儿，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他要一直这样“装可怜”，让连蔓儿越来越离不开他，直到她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
夜深了，连蔓儿把沈清辞送回厢房，叮嘱他好好休息。沈清辞看着她的背影，小声说：“蔓儿姑娘，晚安。明天我还想喝你煮的粥。”
连蔓儿转过身，笑着说：“好，明天我还给你煮粥，再给你放块糖。”
沈清辞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自己离得到连蔓儿的心，越来越近了。而连蔓儿也知道，自己对沈清辞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深，她甚至开始期待，沈清辞能早点向她表白，让她能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度过以后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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