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月光下的毛色蜕变
九月的风裹着桂花香钻进师范大学302宿舍的纱窗时，林晚正对着镜子调整校庆晚会的芭蕾舞裙。镜子里的女孩有双含着水光的杏眼，长发松松挽成丸子头，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白色纱裙衬得她皮肤像上好的羊脂玉——这是A大公认的校花林晚，永远以温柔、优雅、成绩优异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晚晚，明天彩排别迟到啊，舞蹈老师说这次校庆要上热搜的！”室友苏晓一边往包里塞零食，一边冲她喊。
林晚笑着点头，指尖却悄悄摩挲着裙摆上的蕾丝花边。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她的身体会发生诡异的变化。不是童话里的南瓜马车，而是比那更离奇的蜕变——她会变成一只猫，一只毛色像融化的黄油混着雪色的长毛猫，眼睛是比琥珀更透亮的金棕色，蓬松的尾巴扫过地面时，连阳光都会跟着打旋。
第一次发现这个秘密是在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她在奶奶留下的旧阁楼里找到一只铜制猫铃，铃铛上刻着模糊的花纹，轻轻一摇，清脆的声响里似乎藏着某种咒语。那天夜里，她梦见自己钻进了狭窄的窗台，舔舐着玻璃上的露水，醒来时发现枕边落着几根金灿灿的猫毛，指甲也变得尖锐而小巧。
起初她吓得整夜失眠，生怕自己变成怪物。可当她发现变成猫后能自由出入平时进不去的地方，能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打滚，甚至能蹭到食堂阿姨偷偷给的小鱼干时，恐惧渐渐被一种隐秘的兴奋取代。尤其是上了大学，看着校门口那些开着豪车的有钱人，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既然做人要遵守那么多规矩，要在意别人的眼光，那不如做一只随心所欲的猫？
这个周末没课，林晚特意提前洗了澡，换上柔软的睡衣，等着午夜的降临。宿舍里的灯光渐渐熄灭，室友的呼吸声变得均匀，窗外的月光像银色的纱，落在她的被褥上。十二点的钟声从远处的钟楼传来，第一声敲响时，她感觉指尖开始发痒，第二声时，骨骼传来轻微的酥麻感，第三声落下，她已经蜷缩在床底，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猫。
蓬松的长毛裹着她的身体，走起路来像一团移动的云朵。她轻轻一跃，就从半开的窗户跳了出去，落在楼下的草坪上。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却让她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她能听见百米外情侣的私语，能闻到花坛里夜来香的甜腻，甚至能看见路灯下飞蛾翅膀上的纹路。
她沿着围墙往前走，目标明确——城东的铂悦府。那是A市最豪华的别墅区，听说住在这里的不是明星就是企业家，每一栋别墅都带着花园和泳池，光是门口的保安亭就比她们宿舍还大。上周她在学校论坛上看到有人晒铂悦府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侧脸像杂志里的模特，而他家的院子里，种着一丛丛开得正盛的绣球花。
“就去他家吧。”林晚甩了甩尾巴，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做人时她要保持校花的矜持，连男生送的奶茶都要礼貌拒绝，可做猫时，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撒娇卖萌，反正没人知道这只黏人的小猫，其实是那个站在领奖台上说“要做人民教师”的林晚。
铂悦府的安保很严，门口的保安牵着黑色的拉布拉多，正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林晚屏住呼吸，贴着围墙的阴影往前走，直到看见一处低矮的灌木丛。她轻巧地钻进去，柔软的枝叶划过她的长毛，带着露水的清凉。
穿过灌木丛就是别墅区的内部道路，路灯是暖黄色的，照在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像撒了一层碎金。她沿着小路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那栋带着绣球花园的别墅。别墅的大门是铁艺的，上面缠绕着红色的蔷薇花，透过栅栏的缝隙，能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跑车，车灯像两只沉睡的野兽眼睛。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虫鸣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林晚深吸一口气，压低身体，像一道黄色的闪电，从栅栏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刚落地，她就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哪来的小猫？”
林晚心里一紧，缓缓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灰色家居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男人很高，肩宽腰窄，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他的眼睛是深邃的墨色，此刻正带着好奇打量着她，指尖还夹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就是论坛上的那个男人！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却很快镇定下来。她知道，现在的她是一只无害的小猫，只要装得足够可爱，就能赢得任何人的好感。
她慢慢抬起头，金棕色的眼睛眨了眨，喉咙里发出软糯的“喵呜”声，然后轻轻往前迈了两步，用蓬松的尾巴蹭了蹭男人的裤腿。长毛扫过皮肤的触感很痒，男人忍不住笑了，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这么黏人？”男人的手掌很温暖，带着淡淡的咖啡香，轻轻托着她的身体。林晚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的掌心，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手指轻轻挠着她的下巴，力道刚好，舒服得让她眯起了眼睛。
“长得真好看，比我朋友家的布偶猫还漂亮。”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抱着她往屋里走。别墅的客厅很大，装修是简约的北欧风格，落地窗外能看见泳池里的月光，沙发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茶几上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报表。
男人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拿了个碟子，倒了些牛奶放在她面前。“不知道你能不能喝这个，先试试吧。”
林晚低头舔了舔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奶香。她抬起头，对着男人又“喵”了一声，金色的眼睛里满是讨好。男人被她的样子逗笑，坐在她旁边，继续看电脑上的报表，偶尔会伸手摸一摸她的长毛。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林晚窝在男人的身边，听着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做人时她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点事就被人议论，可做猫时，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依赖一个陌生人，可以不用伪装自己的欲望。这种感觉，就像挣脱了无形的枷锁，自由得让人心慌，却又忍不住沉溺。
凌晨四点，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林晚知道，她该走了，再不走，等太阳升起，她可能会在陌生人面前变回来。她轻轻蹭了蹭男人的手臂，然后跳下沙发，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男人抬头看见她要走，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打开门，看着她消失在晨雾里。“下次再来啊。”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转身回了屋，却没发现，那只黄白色的小猫在拐角处回头看了一眼，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林晚沿着来时的路往学校走，清晨的街道很安静，只有清洁工扫地的声音。她跳上一处花坛，梳理着身上的长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次要去哪家。铂悦府那么多别墅，总有一家会欢迎她这只“不请自来”的小猫。
回到宿舍时，天刚亮。她悄悄从窗户跳进去，刚好在室友醒来前变回了人形。躺在床上，她摸着自己的脸颊，还能感觉到男人掌心的温度。枕头底下，放着一枚小小的珍珠耳钉——那是她刚才在男人家的茶几上发现的，趁他不注意，悄悄藏在了长毛里。
这是她第一次“带”东西回来，珍珠的光泽在晨光里闪着微弱的光。林晚把耳钉放在手心，嘴角忍不住上扬。做人要脸，做猫可不用。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样的能力，那不如就好好利用，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下一个目标——听说铂悦府里有个女明星，家里有很多限量版的珠宝，说不定，能找到更值钱的东西呢。
第二章：花园里的不速之客
周三下午没课，林晚背着帆布包走出教学楼，阳光透过香樟树的缝隙落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苏晓朝着她挥手，手里还拿着两杯奶茶。
“晚晚，这里！”苏晓跑过来，把一杯珍珠奶茶递给她，“刚路过奶茶店，想着你肯定喜欢喝这个。”
林晚接过奶茶，笑着道谢。吸管戳破塑封的瞬间，甜腻的奶香扑面而来。她吸了一口，珍珠Q弹的口感在嘴里散开，心里却在盘算着今晚的行程——她查好了，铂悦府12栋住着一个叫沈知衍的设计师，听说他家里有很多艺术品，连猫窝都是定制的，说不定能蹭到进口的猫罐头。
“你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苏晓戳了戳她的胳膊，“是不是在想周末的约会啊？”
林晚脸颊一红，赶紧摇头：“没有，我在想下周的教案设计。”
苏晓显然不信，笑着打趣：“得了吧，谁不知道计算机系的学长天天给你送早餐，你要是没意思，早就拒绝了。”
林晚没再解释，只是低头喝着奶茶。做人就是这样，总有那么多人关注你的生活，连吃个早餐都会被传成约会。可做猫不一样，她可以在不同的人家里撒娇，没人会追问她的过去，也没人会要求她做什么。
晚上九点，林晚借口去图书馆复习，离开了宿舍。她在图书馆的洗手间里等到午夜十二点，熟悉的酥麻感传来，她再次变成了那只黄白色的长毛猫。这次她准备得更充分，特意在帆布包里藏了一个小小的布袋，用来装“战利品”。
她从图书馆的窗户跳出去，沿着街道往铂悦府走。夜晚的风比上次更凉，吹得她的长毛微微晃动。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她看见橱窗里摆着小鱼干，忍不住停下脚步，对着橱窗里的自己晃了晃尾巴。
“等我赚了钱，就买一大箱小鱼干。”她在心里默念，然后继续往前走。
铂悦府的安保似乎比上次更严了，门口的保安拿着手电筒来回巡逻，牵着的拉布拉多也比上次更警惕，时不时对着空气低吼两声。林晚屏住呼吸，绕到上次的灌木丛旁，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这次她没有直接去12栋，而是先在别墅区里转了转。她发现每栋别墅的院子里都有不同的风景，有的种着玫瑰，有的养着锦鲤，还有的摆着秋千。她甚至看见一栋别墅的阳台上，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女人正在打电话，手里拿着的钻石手链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下次去她家看看。”林晚在心里记下地址，然后朝着12栋走去。
12栋的院子里种着很多多肉植物，排列得整整齐齐，像一片小小的森林。别墅的灯光亮着，透过窗户能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书桌前画画，侧脸线条流畅，鼻梁高挺——应该就是沈知衍了。
林晚轻轻跳进院子，刚落地就听见一阵“汪汪”的叫声。她心里一紧，转身看见一只棕色的泰迪犬正朝着她冲过来，小短腿跑得飞快，嘴里还发出凶狠的叫声。
“糟了！”林晚心里暗骂一声，转身就跑。泰迪犬虽然个子小，跑得却很快，紧追不舍地跟在她身后。她慌不择路地冲进了多肉植物丛里，锋利的叶片划破了她的爪子，疼得她“喵呜”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开了，沈知衍走了出来，看见追逐的一幕，赶紧喊：“豆豆，别追了！”
叫豆豆的泰迪犬听见主人的声音，停下脚步，对着林晚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往前冲。沈知衍走过来，弯腰将林晚抱了起来，仔细检查着她的爪子：“是不是受伤了？”
林晚的爪子上渗着血丝，被他一碰，疼得缩了缩。她抬起头，对着沈知衍眨了眨眼睛，金棕色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喵呜”声。
沈知衍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抱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教训豆豆：“你看你，把人家吓得，下次再这样，就不给你吃零食了。”
豆豆耷拉着耳朵，跟在后面，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沈知衍的家里果然像传言中那样，摆满了艺术品。客厅的墙上挂着油画，书架上摆着雕塑，连茶几都是用整块的大理石做的。他把林晚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拿医药箱，回来时手里拿着碘伏和棉签。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他温柔地说着，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碘伏，擦拭着林晚的爪子。冰凉的液体触碰到伤口，林晚忍不住缩了缩，却还是乖乖地待在他怀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
“真乖。”沈知衍笑了，擦完药后，又拿了个小碟子，倒了些进口的猫罐头放在她面前，“这个给你补补，看你瘦的。”
林晚低头吃着猫罐头，肉质细腻，还带着淡淡的鱼香味，比学校食堂的饭菜好吃多了。她一边吃，一边偷偷观察着沈知衍。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继续画着设计图，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流畅的线条。偶尔他会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温柔。
吃完罐头，林晚觉得困了，就蜷缩在沈知衍的腿上，闭上眼睛打盹。他的腿很温暖，还带着淡淡的墨香，让她觉得很安心。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沈知衍在打电话，声音很轻：“妈，我挺好的，就是今天捡了一只小猫，很可爱……嗯，我会照顾好它的。”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沈知衍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手里拿着医药箱。
“沈先生，您预约的宠物体检，我来了。”护士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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