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零三分,Z市环球金融中心28层的走廊还浸在冷调的晨光里。保洁员刘婶推着清洁车走过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钥匙串叮当作响。她停在“鼎盛科技”会议室门前,按流程刷开电子锁——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一股带着凉意的风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会议室里拉着厚重的遮光帘,仅靠应急灯透出微弱的光。刘婶伸手去按顶灯开关,指尖刚碰到面板,视线就扫过会议桌旁的黑影。她揉了揉眼睛,壮着胆子走近,下一秒,凄厉的尖叫刺破走廊的寂静。
鼎盛科技副总陈明仰面倒在胡桃木会议桌旁,银灰色西装外套敞开,领带歪在一边,双目圆睁盯着天花板,右手死死攥着一份卷边的文件,指节泛白。他的胸口没有起伏,脖颈处隐约有深色痕迹,周围散落着几张打印纸,上面印着“政府项目投标方案”的字样。
更让刘婶瘫坐在地的是——会议室的门从内部反锁,窗户也关得严丝合缝,窗锁扣牢牢扣着,室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唯一的异常是窗沿积灰上,印着半枚模糊的男士鞋印。
“喂……110吗?杀人了!环球金融中心28楼……”刘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十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市中心的晨雾。欧阳勘卓跳下车,黑色作战靴踩过走廊地毯,军绿色作训服领口别着的警徽反光。他抬手示意队员拉起警戒线,目光扫过紧闭的会议室门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声。
“欧阳队,这阵仗,是遇到硬茬了?”
肖析渊拎着银灰色法医箱走来,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手指勾着箱带晃了晃。他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一道浅疤——那是去年解剖爆炸案尸体时,被碎玻璃划的。
欧阳勘卓皱眉扯掉黑色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少贫嘴,带你的人进来。”他指了指会议室门,“门从内部反锁,死者是鼎盛科技副总陈明,初步判断是密室杀人。”
肖析渊挑眉,从法医箱里拿出紫外线灯:“巧了,我上周刚看完一本密室推理,说不定能给你当个顾问。”他跟着欧阳勘卓走进会议室,遮光帘被拉开,晨光涌入,照亮陈明僵硬的脸。肖析渊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陈明脖颈处的衣领,动作细致得像在摆弄易碎品。
“0.3厘米的针孔,边缘泛青黑色,”他用镊子夹起一块脱脂棉,蘸取针孔周围的残留液体,“河豚毒素,纯度极高,这种剂量,10秒内就能致命。”
欧阳勘卓蹲在窗边,用强光手电照着窗锁。锁芯是老式叶片锁,锁舌内侧有细小花纹刮痕,像是被什么细长的工具勾过。他又看向窗沿的鞋印,用尺子量了量:“42码男士运动鞋,边缘有磨损,应该穿了挺久。”
肖析渊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欧阳勘卓的耳尖:“队长,你说这凶手,会不会是公司内部人?知道陈明今天凌晨要过来改投标方案,特意设了这个局。”
欧阳勘卓的耳尖瞬间泛红,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起一阵风:“让技术科过来取锁芯和鞋印模型,另外,查陈明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公司里的竞争对手。”他刻意避开肖析渊的目光,大步走向门口,却没发现身后的人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