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渐浓,客栈里只剩柜台前一盏灯,昏黄的光洒在地板上,映出影子。客人都走光了,佟湘玉带着莫小贝回房,吕秀才也抱书回了房间,前厅里只剩下林薇(郭芙蓉)和白展堂。
林薇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放在白展堂面前:“把药喝了,掌柜的说这药能促进伤口愈合,别嫌苦。”
白展堂看了看黑乎乎的药汁,皱了皱眉,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林薇赶紧递过一块糖:“含着,能缓解苦味。”
白展堂含着糖,甜味驱散了苦味,他看着林薇收拾药碗的身影:“坐会儿吧,忙了一天,累了。”
林薇拉了把凳子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包扎的手,犹豫了一下开口:“你以前当盗圣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受伤?毕竟是刀口上舔血的活,肯定比这次严重多了。”
她的语气带着点别扭的关心,不像平时那样蛮横,只是小心翼翼的。
白展堂看着她,眼里带着怀念和释然:“嗯,以前经常受伤,被官差追,跟别的贼抢东西,还有一次被暗器伤了肩膀,躺了半个月才好。”
“那时候没人照顾你吗?”林薇追问,声音放得更轻。
“哪有人照顾。”白展堂笑了笑,眼神里带着落寞,“以前一个人跑江湖,受伤了就躲在破庙里,用烈酒消毒,用布条包扎,疼得睡不着就数星星,有时候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林薇心里一紧,想象着他孤单受伤的样子,有点酸。她别过脸,嘴硬道:“谁让你以前当盗圣,活该没人照顾!现在知道有人照顾的好了吧?”
“嗯,知道了。”白展堂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现在有你照顾,比以前好多了。至少有人给我换药,有人递糖,还有人会骂我不小心,这种感觉,挺踏实的。”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红了,赶紧抬头瞪他:“谁照顾你!我就是怕你手废了影响客栈干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是是是,影响干活。”白展堂笑着点头,“以前觉得跑江湖、当盗圣自由,想去哪去哪,没人管。可现在才发现,那种自由太孤单了,不如在客栈里,有你,有掌柜的,有小贝和秀才,热热闹闹的,受伤了还有人照顾,这样的日子才叫真的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薇心里一动。她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慌。
“以前我总想着当大侠,走南闯北行侠仗义。”林薇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小,“可现在觉得,守着这个客栈,守着你们,好像也挺好的。至少不用一个人面对危险,不用一个人受伤,不用一个人数星星。”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真实想法,没有伪装,没有嘴硬。
白展堂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眼里的温柔更浓:“那就留下来,一直守着这个客栈,守着我们。以后我保护你,不让你受伤,不让你一个人数星星。”
林薇的脸更红了,赶紧别过脸,假装生气:“谁要你保护!我自己能保护自己!再说了,我还没当够大侠呢,以后有机会,我还是要去闯闯的!”
“好,我陪你。”白展堂笑着说,“你想去闯,我就陪你一起,你当大侠,我当你的跟班,给你端茶倒水,处理伤口,好不好?”
“谁要你当跟班!”林薇瞪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
两人就这样坐着,没再说话,却不觉得尴尬。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林薇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给你换药。”
“好。”白展堂点点头,看着她往楼上走,突然喊:“小郭。”
林薇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
“谢谢你。”白展堂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真诚,“谢谢你照顾我,也谢谢你……愿意留下来。”
林薇心里一暖,嘴角勾了起来,挥了挥手:“赶紧休息!别废话了!”
回到房间,林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展堂的话。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离不开这个男人,离不开这个客栈了。这份藏在斗嘴、照顾和谈心的喜欢,早已深深扎根在她心里,再也拔不掉了。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脸上,温柔又明亮。林薇笑着闭上眼睛,心里充满期待——期待着白展堂的伤口快点好,期待着和他一起在客栈里忙碌,期待着和他一起,把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家,守得越来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