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推开雕花铁门时,微风刚好卷着花香漫过来。
这是他刚成年那年母亲送的别墅,也是他和宋亚轩最常待的地方。
院子左侧的粉色桔梗开得正盛,右侧的白色秋千轻轻晃着,旁边的小型泳池映着的天色,漾着细碎的光。
目光落在院角那片粉色桔梗,马嘉祺愣了愣,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当初亲手种下时,满心只记着它“永恒的爱”与“隐秘暗恋”的花语,看着花缓缓开放,他甚至偷偷盼过,这份藏在心底的感情能像花一样慢慢绽放。
现在他才后知后觉想起它还有“绝望的爱”这层含义。
就像上辈子的自己,到死也未能把爱宣之于口,绝望且遗憾。
风卷着花瓣轻轻颤动,上辈子让他欢喜的景致,此刻却只剩满心涩然。
他缓缓移开视线,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或许,是该换种花了。
推门进一楼,开阔的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角落的杂物间门虚掩着,还留着上次他和亚轩找游戏碟的痕迹。
二楼的四间卧室各带独立卫浴和衣帽间,他和宋亚轩的房间门对门。
三楼最热闹,书房的门虚掩着,健身房的哑铃还没收,最里面的乐器房里,宋亚轩的吉他靠在墙角,旁边放着他常用的键盘。
再往上,四楼的观影间拉着厚重的窗帘,大通铺的被子堆得软软的。
顶层的室内泳池水汽氤氲,透过玻璃能看见渐暗的天空。
他推开宋亚轩的门,发现他还没醒。
又下楼做了饭,才把睡梦中的小宋叫醒。
——
宋亚轩在吃饭,腮帮子还鼓着,一开口满是委屈,“小马哥!我昨天打王者快被气炸了!连跪就算了,最后那局简直是地狱级难度,队友要么挂机要么送,对面还全程针对我!”
他顿了顿,越说越激动,手都比划起来,“最气的是对面有对小情侣,打野叫‘有星星在睡’,辅助叫‘这月亮说晚安’,全程黏在一起秀恩爱,技能全往我身上丢!还有个射手叫‘猫南北’,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她对象是不是叫‘狗东西’啊?”
最后他又狠狠的刨了一大口饭,哀嚎着举起手:“我发誓!再玩王者我就是狗!太虐了,又虐菜又虐狗!”
马嘉祺笑得肩膀都在抖,指尖点了点宋亚轩肩膀,“那你也找个打游戏厉害的男朋友,下次组队也去虐别人,把场子找回来。”
宋亚轩先是“嘶”地发出像水壶烧开的气音,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有道理啊,小马哥!”
可愣了好几秒又皱起眉,凑过去追问:“不对啊,为啥是找男朋友不是女朋友?”
马嘉祺只是笑着没接话,指尖无意识轻点着桌子。
他没法说,上辈子宋亚轩总跟他炫耀他在游戏里新交的男友。
操作有多厉害、两人有多默契,还说要带过来见他来着。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看就出了车祸。
——
饭后,宋亚轩蜷在沙发里,一手用叉子戳着马嘉祺带回来的奶油蛋糕,一手攥着包辣条,腮帮子鼓鼓的,声音却没了平时的跳脱,“小马哥,你昨天怎么不说一声,就跟别人回家了啊?”
话音里裹着藏不住的慌,他指尖顿了顿,眼神软下来。
一周前他录完节目推门进来,最先撞进眼里的就是马嘉祺坐在沙发上的样子,脸白得像蒙了层纸,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
他虽不懂医,却也一眼觉出不对劲,前一天还好好陪他吃火锅的人,怎么隔了一天,身体就虚得像漏了米的筛子,连说话都透着气弱。
他追问过,马嘉祺只含糊说没事,他便没再问,只默默跟着。
平时一觉睡到天亮的他,夜里都醒好几回,就怕旁边沙发上的人出点意外。
后来见马嘉祺开始把集团的文件一摞摞整理好,往马父那边送,他心里更慌。
那一周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
马嘉祺于他是动脉血一样的存在,没了就活不成了。
可昨天他被临时叫去补拍镜头,不过两天没在,回来就看见空荡荡的客厅,那一刻他心都揪紧了,天仿佛都塌了。
——
粉色桔梗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