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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渐渐沉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马嘉祺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眼睫忽然轻轻颤动两下。
丁程鑫立马蹲下身,掌心虚虚覆在他眼睛上方,挡住晃眼的光。
待人适应了,才将人从沙发上抱起来,让他稳稳靠在自己怀里。
和怀里的人打着商量,“宝贝,我那几个兄弟,念叨好几天想见你了,今天正好都在,你想去跟他们见一面吗?”
马嘉祺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想起来上辈子阿程,确实有几个玩得很好的兄弟,但他只知道他们的名字,却没见过面。
马嘉祺毫不犹豫的说,“想去!”
丁程鑫摸了摸怀里人有点血色的脸,温柔的说,“那我先带你去吃饭,好不好?吃完饭我们再去找他们。”
“好!”马嘉祺摸了摸肚子,确实传来一阵饿意,乖乖点头应下马嘉祺。
丁程鑫带着人来到珍味轩。
这家餐厅是严浩翔名下的产业之一。
严浩翔知道丁程鑫要带人来他这儿吃饭,早早的给人留好了包间。
包厢里,丁程鑫几乎没怎么动自己的碗,全程都在给马嘉祺夹菜。
没一会儿,马嘉祺的白瓷碗里就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小山包”。
马嘉祺努力吃了三分之一,实在吃不下了,只好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丁程鑫,眼底带着点委屈,还不自觉撒着娇,“阿程哥,我吃不下了。”
丁程鑫早就摸清了他的饭量,知道再劝也没用,反而会不舒服,便不再多说,自然地把马嘉祺剩下的饭菜端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继续吃。
他向来不嫌弃马嘉祺吃过的东西,反而觉得这样的亲近格外安心。
刚吃了两口,马嘉祺突然拉了拉丁程鑫的袖子,“阿程哥,我要去洗手间。”
丁程鑫停下吃饭的动作,起身就要跟,“我陪你去。”
马嘉祺却摇了摇头,指了指丁程鑫碗里没吃完的饭,“不用了,阿程哥你接着吃,洗手间就在走廊尽头,不远的。而且我不是小孩了,自己能行的。”
丁程鑫在心里默默接话,‘当然不是小孩,你可是我的小祖宗。’
拗不过马嘉祺的坚持,他只好叫住路过的服务生,反复叮嘱,“你帮我带这位先生去洗手间,路上多照看些,麻烦了。”
服务生连忙点头应下,才带着马嘉祺离开。
马嘉祺在洗手间里洗了手,刚要出门,就听见外面传来辱骂声和压抑的哭声。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就见刚才带他来的服务生正蹲在地上,眼眶通红。
而一个穿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的男人,正指着服务生的鼻子骂,“你别给脸不要脸!让你陪我喝杯酒怎么了?今天这事由不得你!”
马嘉祺立刻走过去,伸手将服务生扶起来,护在自己身后,眼神里满是不屑,看着眼前的霸总哥,“人家都说不愿意了,你没听见吗?还是你耳朵被脖子上的金链子拴住了,听不见人话?”
霸总哥没想到会有人敢管闲事,顿时火冒三丈,挥起拳头就朝马嘉祺脸上打过来。
马嘉祺下意识侧身躲开,反手就给了对方一拳。
他以前可是跆拳道黑带,就算现在身体不好,对付这种只会耍横的酒肉饭袋,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拳头刚挥出去,一阵尖锐的刺痛突然从心口传来,马嘉祺的动作瞬间顿了顿。
霸总哥瞅准这个空隙,一拳狠狠砸在马嘉祺的肚子上。
马嘉祺疼得闷哼一声,两只手分别捂住心口和肚子,缓缓跪了下来。
心口的疼比肚子上的伤更钻心,眼前渐渐发黑,几乎要晕过去。
他想起刚才让服务生去找经理了,可现在人还没回来,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后悔,“这下糟了,翻车了,又要让阿程担心了。”
他实在没料到,这具身体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霸总哥见自己一拳就把人打跪了,正要洋洋得意地嘲笑,却见马嘉祺身子一软,缓缓往后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动静。
他顿时慌了,转身就要跑,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还没等他爬起来,又一股力量扯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提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
霸总哥抬头看见丁程鑫眼底的寒意,吓得声音都在抖,“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医药费我出,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丁程鑫根本没理他,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马嘉祺,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珍宝。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此刻平静的语气里藏着滔天的杀意,“浩翔,让你的人把他送去警局,顺便‘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太舒服。”
刚才还在包间里跟自己撒娇吃饭的人,现在却昏迷不醒地躺在怀里,丁程鑫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霸总哥听到“好好照顾”四个字,知道没好果子吃,两眼一黑,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