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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7合集

穿成魔王的我只想种田

探查最终在一处被遗弃的、布满陈旧魔法陷阱的地穴前止步。戈劳克兹判断强行进入风险过大,且敌人气息已彻底消散,继续深入恐中埋伏。沐秋雅采纳了他的建议,决定先行返回,另做部署。回程的路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魔驹踏着稳定的步伐,载着各怀心事的两人,穿梭在愈发浓重的魔界夜色中。

沐秋雅端坐前方,背脊挺得笔直,刻意维持着一种疏离的威严。夜风拂过她额前的发丝和冰冷的龙角,却吹不散唇畔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属于米尔雅的清甜气息。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分析敌情和思考后续对策上,但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回那意外发生的瞬间——米尔雅那双近在咫尺、盛满了惊恐与茫然的蓝眼睛,以及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她烦躁地蹙起眉,龙尾无意识地重重拍打了一下魔驹的侧腹,引得坐骑发出一声困惑的轻嘶。

而被她护在身后的米尔雅,此刻更是心乱如麻。她的脸颊依旧滚烫,紧紧攥着魔驹的鞍鞯,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每一次魔驹的颠簸,都让她不由自主地轻轻撞上前方那人挺拔而带着微凉气息的后背,每一次接触都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让她心跳失序。她偷偷抬起眼,望着沐秋雅线条利落的侧脸和那对在幽暗光线下流转着暗红微光的龙角,心里像是揣了一团乱麻。那是魔王陛下啊……强大、威严、偶尔会流露出与她身份不符的、让人心安的笨拙温柔……自己怎么会……怎么会……她羞赧地闭上眼,将发烫的脸颊埋得更低。

戈劳克兹如同最可靠的影子,沉默地引领着方向,对身后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微妙氛围视若无睹。只是在他偶尔回头确认后方情况时,那锐利的琥珀色眼眸中,会极快地掠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恢复成一贯的古井无波。

回到魔王城堡时,已是深夜。幽月庭的灯火在冰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米尔雅几乎是逃也似的从魔驹背上滑下,低着头,声音细弱地对沐秋雅行了个礼:“陛、陛下,我先回去了……” 不等沐秋雅回应,她便提着裙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飞快地消失在了庭院的拱门后。

沐秋雅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到了嘴边的“早点休息”又咽了回去。她独自站在原地,夜风吹起她墨色的长发,带着一丝孤寂。戈劳克兹安静地侍立在一旁。

“戈劳克兹。”半晌,沐秋雅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加强灰烬峡谷方向的巡逻和监视。还有……今天的事,封锁消息。”

“是,陛下。”戈劳克兹躬身领命,顿了顿,又补充道,“公主殿下似乎受了些惊吓,是否需要派遣女官前去安抚?”

沐秋雅沉默了片刻,摆了摆手:“不必了。让她自己静一静吧。” 她转身,走向自己那空旷而冰冷的寝宫方向,脚步似乎比平时沉重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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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魔王城堡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冰覆盖。晨间议事照常进行,沐秋雅处理政务时依旧雷厉风行,条理清晰,只是眉宇间似乎比往日更冷峻了几分,让下方的大臣们汇报时更加小心翼翼。而以往总会安静待在偏殿一角学习或帮忙整理文书的米尔雅,却罕见地“抱恙”,连续几日未曾露面。

沐秋雅没有派人去探视,也没有召见。她将自己埋身于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中,试图用忙碌麻痹那不时窜入脑海的纷乱思绪。甚至连她最期待的茶歇时间,也显得有些索然无味,熔岩蜜饼吃在嘴里,似乎也少了往日的香甜。

她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在危急情况下微不足道的碰撞。她是魔王维斯德莉娅,统御魔界的至高存在,不该,也不能被这种无谓的琐事困扰。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独自面对寝宫那面巨大银镜时,镜中那双属于龙族的竖瞳里,偶尔会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

幽月庭内,米尔雅也确实“病”了。并非身体上的不适,而是心病。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窗外魔界永恒的夜色发呆,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几朵从幻梦之森带回来的、不会凋谢的水晶花。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跌落悬崖的惊险,以及那个……意外的吻。陛下的怀抱很稳,唇很软,带着一丝清冽的气息……想到这里,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猛地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发出懊恼的呜咽声。

她害怕。害怕陛下会因为那次意外而厌恶她,疏远她。害怕自己这不该有的、僭越的心思,会打破目前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与庇护。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坐立难安,既渴望见到那个身影,又害怕面对可能出现的冰冷目光。

这种诡异的低气压持续了数日,直到一份来自人类王国塔克斯的、措辞更加谦卑甚至带着一丝惶恐的国书,被呈递到沐秋雅的案头。国书中,塔克斯国王不仅再次为米尔雅公主的“叨扰”致歉,还隐晦地表示,奥尔德雷特大公似乎因联姻失败而恼羞成怒,正在边境集结兵力,有向塔克斯施压的迹象。字里行间,充满了祈求魔王陛下能够“主持公道”的意味。

沐秋雅看完国书,冷笑一声,将卷轴丢在桌上。奥尔德雷特的蠢蠢欲动在她意料之中,正好给了她一个整顿边境、杀鸡儆猴的理由。但塔克斯国王这手“祸水东引”也算盘打得精明。

她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正好能看到幽月庭那尖尖的屋顶。那个金发公主……知道她父王又在试图利用她了吗?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她站起身,在空旷的议事厅里踱了几步。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无论是边境的威胁,还是……城堡内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戈劳克兹。”她停下脚步,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臣在。”

“准备一下,明日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应对奥尔德雷特之事。”她顿了顿,语气看似随意地补充道,“另外……去幽月庭看看,米尔雅‘病’好了没有。如果好了,让她明天来书房……帮忙整理与人类王国相关的情报资料。”

戈劳克兹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躬身道:“是,陛下。臣即刻去办。”

当戈劳克兹将沐秋雅的话带到幽月庭时,米尔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双黯淡了几日的碧蓝眼眸,瞬间重新亮起了光彩。陛下……还愿意见她?还愿意让她帮忙?

“我、我这就准备!”她几乎是跳了起来,连日来的阴霾仿佛被这道命令瞬间驱散。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躲避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无论那个意外意味着什么,她都不能,也不该失去现在的位置。留在陛下身边,帮助她,或许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书房。

沐秋雅端坐在黑曜石书桌后,面前堆满了关于奥尔德雷特大公领地和军力的卷宗。当米尔雅穿着一身整洁的裙装,小心翼翼走进来时,她只是抬了抬眼,语气平淡无波:“来了?把这些关于人类联军常见战术的记录归类整理一下,重点标注出可能与奥尔德雷特勾结的贵族势力。”

“是,陛下!”米尔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和坚定。她走到指定的位置坐下,开始认真地翻阅起卷宗,神情专注。

书房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书页翻动和羽毛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偶尔,沐秋雅会就某个地名或家族关系询问米尔雅,米尔雅都会尽己所知,清晰作答。

气氛似乎回到了从前,却又有些不同。那层薄冰并未完全融化,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正在这安静而高效的共处中,悄然重建。

沐秋雅偶尔从卷宗上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低垂着金色脑袋、认真工作的身影,目光会微微停留一瞬。而米尔雅,在感受到那道目光时,虽然依旧会心跳加速,却不再选择逃避,只是将头埋得更低,耳根微红,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浅浅的、安心的弧度。

危机尚未解除,前路依旧莫测。但至少在此刻,在这间弥漫着古老书卷气息的书房里,某种平衡正在回归。至于那个意外的吻,以及它所带来的涟漪,或许会被时间沉淀,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再次掀起波澜。但无论如何,生活和工作,都将继续在这座魔王的城堡里,以它独特的方式,运转下去。

魔界的午后,光线被厚重的云层与城堡本身的魔法屏障过滤,透进窗内的便只剩下一种朦胧如琥珀般的暖调。沐秋雅难得没有待在议事厅或书房,而是斜倚在自己寝宫外间那张铺着厚实雪狼皮的长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这是戈劳克兹不知从哪个被征服的精灵宝库里翻出来的古物,棋盘由整块月光石打磨,棋子则是黑曜石与白玛瑙雕琢,触手温润。

她对面,米尔雅正襟危坐,碧蓝的眼睛紧紧盯着棋盘,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手里捏着一枚白玛瑙“主教”,犹豫不决。她的人类世界里流行的象棋规则与这种古老的精灵战棋颇有不同,学了几天,依旧是个半吊子。

“已经思考了快一盏茶的时间了,小公主。”沐秋雅懒洋洋地开口,指尖的黑曜石“恶龙”棋子在指间灵活地翻转,暗红色的龙角在柔和光线下泛着慵懒的光泽,“再不下,本王可要判定你自动认输了。”

“陛下,等等!”米尔雅有些着急,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按住沐秋雅转动棋子的手,指尖刚触到那微凉的皮肤,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脸颊飞起两抹红云,眼神闪烁地低下头,“我……我再想想……”

自从悬崖那次意外之后,这种微妙的、一触即分的接触时常发生。沐秋雅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觉得这小公主的反应有趣得很,像只小心翼翼试探着伸出爪子,又立刻缩回壳里的含羞贝。

她故意将手中的“恶龙”棋子“啪”一声按在棋盘一个极具攻击性的位置上,龙尾尖得意地轻轻摆动,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哦?看来你的‘王城’危在旦夕了。要不要本王让你三步?”

这略带挑衅的话语果然激起了米尔雅小小的好胜心。她抬起头,鼓起腮帮,碧蓝的眼睛里燃起一丝不服输的火焰:“不用让!我……我能破解!” 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棋盘上,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垂下的金色发丝,苦苦思索。

沐秋雅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拿起旁边矮几上的一杯幽影花茶,慢悠悠地品着。目光却落在米尔雅因专注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上,那柔软的触感仿佛再次隐约浮现……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将杯中微凉的茶一饮而尽。

终于,米尔雅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救星,拿起自己的“独角兽”棋子,小心翼翼地越过几个格子,放在了“恶龙”的侧翼。“这样……应该可以牵制住陛下的进攻了吧?”她带着些许不确定和期待看向沐秋雅。

沐秋雅扫了一眼棋盘,心中暗笑。这步棋看似解了燃眉之急,实则将她自己的“皇后”暴露在了另一个陷阱之下。真是个单纯的小家伙。

她故意沉吟片刻,在米尔雅越来越紧张的目光中,才慢条斯理地移动了自己的“影狼”棋子,轻巧地吃掉了那只珍贵的白玛瑙“皇后”。“看来,你的‘王城’还是要陷落了。”

“啊!”米尔雅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看着被拿走的“皇后”,小脸垮了下来,带着懊恼和委屈,“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算好了的……”

看着她那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沐秋雅眼底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她将那颗被吃掉的“皇后”在指尖转了转,却没有放回棋盒,而是随手抛给了米尔雅。“喏,拿去。算是安慰奖。”

米尔雅手忙脚乱地接住那颗冰凉圆润的白玛瑙棋子,握在手心,感受着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陛下指尖的温度,心里的那点懊恼瞬间被一种奇异的甜意取代。她摩挲着棋子,小声嘟囔:“陛下……这不合规矩……”

“规矩?”沐秋雅挑眉,龙尾慵懒地扫过柔软的狼皮垫子,“在这里,本王就是规矩。”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不下了。陪我去那边看看。”

她指的是寝宫连通的那个小型室内花园。那里种植的魔界植物在午后会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有些甚至会发出悦耳的音符。

两人走到花园的玻璃穹顶下。一株“音律铃兰”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如同风铃般清脆叮咚的声响。几朵“幻色菇”随着声音变换着色彩,如同微型的霓虹。米尔雅很快被这奇妙的景象吸引,忘了刚才棋局的失利,好奇地蹲在一丛不断开合、吐出银色泡泡的“梦境草”旁边,伸出手指想去触碰那些泡泡。

沐秋雅靠在一边的廊柱上,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阳光透过玻璃穹顶,为米尔雅金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专注的侧脸显得宁静而美好。这画面,与这冰冷威严的魔王寝宫,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和谐的对比。

就在这时,米尔雅试图触碰一个特别大的银色泡泡,那泡泡却“噗”地一声破裂,溅出的细微水珠沾了她一脸。她下意识地闭眼缩了缩脖子,那模样像极了被惊吓到的小动物。

沐秋雅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清越,带着难得的、毫不掩饰的愉悦。

米尔雅睁开眼,看到陛下正看着她笑,先是有些窘迫,随即也被那笑声感染,跟着抿嘴笑了起来,脸颊微红。她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水珠。

“陛下……”她轻声唤道,碧蓝的眼眸在笑意中如同荡漾的春水。

沐秋雅止住笑,走到她面前,伸手,不是用手帕,而是用自己宽大的墨色袖袍一角,动作略显粗鲁却仔细地替她擦去鬓角残留的水渍。

“笨手笨脚的。”她的语气依旧带着惯常的嫌弃,但动作却意外地轻柔。

如此近的距离,能清晰地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沐秋雅是冷檀与古老书卷的沉静,米尔雅则是白铃兰与阳光的清新。

米尔雅仰着头,看着陛下近在咫尺的容颜,那对威严的龙角,那双此刻含着未散笑意的深邃眼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感觉到陛下替她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唇上。

空气仿佛再次变得粘稠而微妙。

米尔雅紧张得屏住了呼吸,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闭上眼睛,等待着什么。

然而,预想中的接触并未落下。沐秋雅只是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惊醒。

“发什么呆?”沐秋雅已经退后一步,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慵懒中带着疏离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错觉,“去把棋盘收了。晚膳时间快到了,今天厨房好像试做了新口味的‘尖叫布丁’。”

说完,她转身走向寝宫内间,龙尾在身后划过一个优雅而从容的弧度。

米尔雅摸着被弹了一下的额头,那里并不疼,反而有点痒痒的。她看着陛下离去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淡淡的失落,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甜涩涩的悸动。

她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颗白玛瑙“皇后”棋子,紧紧握住,然后快步走向棋盘,开始认真地收拾起来。

窗外,魔界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绯红与暗紫。寝宫内,棋局已散,但某种无声的博弈,似乎才刚刚开始。而对米尔雅来说,这个午后,有输掉的棋局,有溅到脸上的泡泡,有陛下难得的笑声和笨拙的温柔,已然足够成为一段珍藏心底的、闪闪发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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