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去了王若弗的正院。
林噙霜带着儿子女儿,直接跑到正院求见。
本以为没事了,盛纮又派人把卫小娘、盛明兰,葳蕤和盛长林都叫过去。
原来盛纮有这么一遭,都是因为盛长枫做的好事。
盛长枫落榜之后,没有潜心苦读,反而经常出去与友人相聚喝酒吃茶,顺便高谈阔论。
结果他喝醉了发表该立谁为储君的言论,结果被人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本来就是个小气的,有人说他坏话传到耳中,管你是不是状元之才照样废了成绩不许考试。
没想到盛长枫这么胆大包天,居然还敢妄议立储之事。
葳蕤看了几眼盛纮,他只是有些疲惫,但照样抖擞,照样有力气打人。
葳蕤有些惊讶了,皇帝这么大方吗?盛纮没事,盛长枫也没事,居然没给任何处罚?
真是太出乎意料了。要知道皇帝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一个儿子,有过但已经夭折的不算。
立储相当于就戳他的肺管子了,他是皇帝,万人之上的皇帝,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把皇位传给宗室子?
盛纮亲自上手打盛长枫,以他作为反面例子,让家里的孩子们别在外面乱说话。
林噙霜不管盛长枫闯了什么大祸,只一味护犊子。
王若弗气愤吼道:“为了这么个小孽障,我们家差点全家遭难,官人万不可放过他!”
王若弗旧事重提,提起盛长枫差点把盛华兰聘礼输了的事。
王若弗叫嚷道:“这个小畜牲,打死了干净!”
林噙霜啜泣,“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娘的错,他还小不懂事……”
王若弗拉开她,“呵,还没教训你这个贱人!你倒是急着上来受罪!”
王若弗把林噙霜企图变卖田产铺子的事抖落出来,势必要连林噙霜一块收拾了。
林噙也不惧怕,别说了王若弗放印子钱的把柄。
要知道放印子钱是违法的,很有可能会被罢官流放的。
盛纮身体晃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在外受罪就算了,家里面的也不安生。
盛长枫给他造的劫过了,没想到还有个大娘子王若弗又弄了个坎等着她。
盛纮暴怒都顾不上打盛长枫了,恶狠狠盯着王若弗,都快哭了,“天子脚下,你堂堂官眷竟敢放印子钱?你是不是想害我被罢官被刺字被流放?”
王若弗也被吓住,“我没有……”
一时间又闹了起来,林噙霜和盛墨兰这对母女俩合起来对付大娘子。
盛纮他们还在狗咬狗,一时间有些失望,悲伤感叹他要是遭了难,她们一个也不会去跟着他受苦。
不得不说,盛纮真相了,他还真不傻一语中的。
林噙霜是已经开始变卖财产计划着跑路。王若弗娘家还在,不愁没有退路,她的打算也是离开京城退守盛纮老家。
还真没一个愿意和他同甘共苦的。这就是现实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环顾屋子里的妻妾和孩子,多看了几眼卫小娘这一系。
盛纮坐下,他没自恋到卫小娘没什么动作,是对他感情有多深。
确实是这样,卫小娘在外没有田地铺子,东西全在住的地方。
就算真的出事,打包了值钱的东西就能走。
葳蕤算是看明白了,盛纮一直都知道林噙霜个什么样的人。
但就是一直在放纵,也不一定是有多爱她。
而是在自欺欺人,可能就是缺爱了,营造一种有人爱他的假象。
对林噙霜的好还有感情,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一种情绪满足而已。
盛纮坐在椅子上,像是失了所有力气一样,对葳蕤招手,有些哽咽,“小七,说我们盛家还能好吗?”
葳蕤扶着他的胳膊,“会好的,我们盛家会一直好下去。”
盛纮就像是找到了心理安慰,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其实要不是改朝换代的事,盛家这么谨慎胆小,基本上不会有灭族之危还有抄家之险。
她本能觉得,盛家是安全的,不会出人命。
盛纮赶走了所有人,打算明天请盛老太太出面解决这事。
盛长枫也算是逃过一劫,林噙霜这边的情绪明显比王若弗这边高涨。
盛墨兰扭着腰走过来,“也就卫小娘能这么坐得住,家里出了这么一些事,卫小娘竟然……”
葳蕤,“四姐姐不去关心三哥吗?三哥可是被打了。我们又没有做错事,我们为什么要上窜下跳?”
盛明兰浅笑,“四姐姐,天色不晚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事情如何,明天父亲和祖母自有论断。”
盛墨兰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回了他们自己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