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流寇见状,纷纷抄起刀围了上来。林阿蟑没有武器,却丝毫不慌。她的步伐轻盈得像一阵风,总能在刀锋落下前避开,同时用手肘、膝盖这些坚硬的部位,精准地撞击流寇的要害。她不用看也能感知到身后袭来的刀风,不用想也知道该如何折断敌人的关节——这些都是末世里无数次生死搏杀刻进骨子里的本能,是属于蟑螂的生存法则:不硬碰,只找弱点,一击即中。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十几个流寇皆已倒地,林阿蟑站在血泊里,身上没有沾到一点血污,只是低头看着老婆婆逐渐冰冷的身体,眼底没有波澜,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她早就知道,无论在哪个世界,活着都需要代价。
处理完后事,林阿蟑离开了村子。她没有目的地,只是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路上遇到过饿狼,她凭着速度绕到狼的身后,拧断了狼的脖子;遇到过劫匪,她倒是反抢了,这也让她日后一小段日子不需要在拮据的风餐露宿,遇到过城镇,她在铁匠铺打了一把薄薄的短刀,她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这个时代也不太平,想要活着就得变强,前提是先自保,刀身窄而锋利,更适合快速出刀。
有人见她孤身一人,想收她做义女,她拒绝了;有人见她身手好,想雇她做护卫,她也拒绝了。在末世生存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了没有人会无故像你示好,如果有,那必定是你身上有什么吸引他,而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命,她从不轻信任何人,再者她也不想被任何关系束缚。末世里的经历教会她,只有自己变强,才能在任何绝境里活下去。
她每天都有锻炼这具身体,不能因为脱离了末世就松懈下来,否则一旦被人盯上只能束手无策,每天天不亮就起身跑步,从镇子的这头跑到那头,直到肺部灼痛才停下。她会找坚硬的石头练习劈砍,直到手掌磨出血泡,结痂后长出新的茧子;她甚至会在深夜里,尝试调动体内的变异基因,甚至经过她的可以锻炼她好像能继续调动甲壳形态——虽然皮肤下的甲壳再也没有
翻出来过,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抗击打能力在一点点增强。
秋末时,她遇到了一群镖师。镖队被一伙山匪盯上,双方在山道上厮杀,镖师们渐渐落了下风。林阿蟑本想绕道走,却看到山匪里有个人,腰间挂着的玉佩和当初洗劫她村子的流寇头领一模一样。
她握紧了腰间的短刀,脚步顿了顿,然后朝着厮杀的人群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