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拎着几盒饭回来。
潘子“饭来了,先吃啊!”
吴三省看了看独自站在不远处的小哥,拿起一份盒饭走过去递给他。
你看着吴三省把饭盒塞进小哥手里,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能看到小哥微微点头,随后拿着饭盒走向另一张空桌。
吴邪“还看呢?”
吴邪端着饭盒坐到你另一侧,用身体隔断了你的视线。
吴邪“快吃饭。”
你白了他一眼,低头机械地扒拉着饭粒。在车上蜷缩了几个小时,浑身酸疼得连话都懒得说。
吴邪见状便帮你打开汤碗盖子,推到你手边,自己安静地陪在旁边吃饭。
直到你放下筷子,他才跟着搁下碗,抽了张纸巾递过来。
吴邪“要不要去车上睡会儿?我陪着你。”
你皱着眉摇头。
你“车上又闷又臭的……”
吴邪“那我们去候车厅靠着我歇会儿?总比硬板凳强。”
见你还瘪着嘴,他好笑地戳你脸颊。
吴邪“自己乱跑出来的,还没到目的地就开始嫌弃了?回去我非得找王盟算账不可。那小子收你多少好处?”
你拍开他的手。
你“又关他什么事!”
吴邪正要继续说什么,你立刻捂住耳朵。
你“我困了。”
吴邪“……好。”
他无奈地收起说教。
吴邪“我陪你去休息。”
你看了眼嘈杂的候车厅,又改变主意。
你“算了,还是走一会消食吧。”
吴邪早被你这反复无常磨没了性子,只无奈地叹口气。
吴邪“行,等会儿在车上再睡。”
潘子和大奎隔着桌子交换了个眼神,等你们走远后低声嘀咕:
大奎“你说小三爷什么时候能得手?”
潘子“我看悬。”
……
回到车上继续出发,预计晚上就能抵达临沂。
你跟着吴邪在车厢中段坐下,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那位帅……小哥独自坐在最后一排,仿佛与周遭隔绝。
吴邪“还看?睡觉了。”
吴邪把你往怀里带了带,顺手用你的鸭舌帽盖住你的脸。
你本就累得眼皮发沉,没多想也没挣扎,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就睡了过去。
紧接着,之前和你、小哥搭话的大妈也上了车。
她一眼就认出了你的衣服,再瞧见你身边换了个帅小伙,眼睛一亮,撇撇嘴刚想开口嘲讽几句。
突然对上后排潘子和大奎投来的冷飕飕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她赶紧缩了缩脖子,快步往车厢后面走,看到坐在角落的小哥时,还偷偷用带着怜悯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像是在可怜他。
……
迷迷糊糊间,一阵剧烈的颠簸把你从睡梦中晃醒。
吴邪“醒了?”
吴邪低头看你。
你刚睡醒,嗓子发哑不想说话,只转头望向窗外。
外面早被夜色裹住,路边的路灯昏昏暗暗,光线连路面都照不亮,只有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响格外清晰。
又是一阵颠簸传来,你身子晃了晃,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吴邪注意到你的脸色发白,赶紧把你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让你靠在他怀里,还把车窗开了条小缝。
吴邪“透透气会好点,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下。”
又过了约莫半小时,大巴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乡镇客运站停了下来。
我是路人“到了!拿好行李,都下车!”
司机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
你疲惫地睁开眼,借着吴邪递来的手撑着座椅站起身。
起身的瞬间,你下意识地朝车厢后方瞥了一眼。
那小哥正沉默地站在过道里等着下车,他的目光与你刚对上,便轻轻移向了车门,没再多看。
这一路,你没喊过累,也没法喊累。
所有人都在咬牙赶路,没一个人歇着。
可地图上标的这地方,是真偏远得离谱,也破旧得超出预期!
你们先是坐了半天长途汽车,又换长途中巴,接着长途摩托,最后居然坐上了牛车。
一开始换乘摩托车时,你还在为不用再晕车而乐呵呵的。
你兴奋地抱着吴邪的腰左右张望,吓得他不断提醒。
吴邪“小心点!别乱动!"
可开到半程,大腿两侧就被硌得生疼。你终于瘫软下来,把脸无力地靠在他背上,双眼放空地望着不断后退的黄土路。
……
总算熬完摩托车旅程,可看到下一程的交通工具,你更无语了。
居然是牛车。
好在下了摩托后,没一会儿你就缓过劲来,兴致又提了上来。
出发前,你拉着吴邪闹着要反坐在牛车尾部。
身后的路、成片的荒废庄稼地里,枯黄的杂草随风摆动,倒有种荒凉的美感,你举着相机不停拍照。
吴邪从身后轻轻环住你的腰,下巴搁在你发顶。
吴邪“小心别掉下去。”
你猛地僵住,脑子里瞬间空了,手里的相机悬在半空。
你只觉吴邪近来越发不对劲,却没勇气回头。
总觉得只要一转头,就会捅破些什么、冲破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方才叽叽喳喳跟吴邪说风景的劲头全没了,慢慢得安静下来,只敢盯着相机里的照片。
又晃了约莫半个小时,你和吴邪都熬不住了,并肩半躺在行李上,方才那点说不清的暧昧早被疲惫冲散,你们只剩浑身骨头被颠得发疼的实在感。
从牛车上下来时,你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个遍,依旧一片荒芜,连在哪儿落脚都是个问题。
就在你悔得肠子都青了的时候,一抬头,看见前面跑来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