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想再和小哥说些什么,吴邪就十分自然地挤到了你们中间。
吴邪“对啊,刚才真是太险了,多亏了你小哥!”
他语气真诚,说完还哥俩好地想拍拍小哥的肩膀,却被对方一个无声的眼神制止,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转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你“干嘛啊,”
你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你“船这么小还往中间挤,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看眼色,我都看不见小哥了”
吴邪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这话一出,另外三人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眼神交换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吴邪。
此刻的你却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自然察觉不到这微妙的氛围。
直到后来吴邪表明心意,你才在某个瞬间突然回想起这一幕,恍然大悟他们当时意味深长的表情究竟意味着什么。
吴邪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到潘子旁边坐下,抱着胳膊瞪向那只瘫软的虫子,只留给你一个写满“我不高兴”的侧脸。
你瞧着他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这人最近怎么回事?三天两头闹脾气,阴晴不定的。
你隐约觉得他这变化和你脱不了干系,可思来想去,最近也没招惹他啊。
该不会是……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潘子不动声色地踢了大奎一脚,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大奎立马get到意思。
大奎“小哥!你这有两下子,这么大一虫子,一下就把肠子拽出来了,佩服!”
潘子在一旁听得直皱眉。
本意是让他帮忙打个圆场,谁知这憨货竟真情实感地夸赞起对家的本事来了。
这脑子真是转不过弯来!
吴三省嫌弃地瞥了大奎一眼,没好气地纠正道。
吴三省“没文化,人家是弄到了中枢神经,现在它是瘫痪状态。”
话刚说完,他余光就扫见坐在船尾的吴邪正闷着头,拿着匕首一下下戳着那只尸蟞,赶紧喝道。
吴三省“别碰它,吴邪。跟个虫子置什么气?心里不痛快也别拿这玩意儿撒火。”
大奎一听,眼睛瞪得溜圆。
大奎“合着它没死呢?那我送你一程!”
吴三省看着这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的队友,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
一直沉默的小哥此时淡淡开口。
张起灵“还不能杀它,我们得靠它出这个山洞。”
吴三省深吸一口气,一切等出去再说,他转向小哥时语气明显缓和许多。
吴三省“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说刚才那个声音,是虫子发出来的,还是那个铃铛发出来的?”
吴邪一听提到小哥,立刻抢着插话。
吴邪“三叔,那肯定是铃铛!”
吴三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吴三省“我没问你,吴邪!别乱插嘴,还有,别乱碰这些东西!”
一旁的潘子看着吴邪吃瘪,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
潘子“活该!”
吴邪还板着脸坐在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气息。
明明是他先挤过来打扰你和小哥说话的,现在倒闹起脾气来了。
你瞥了他一眼,这么大个人了,闹起脾气来倒像个小孩子。你收回视线,索性也由着他去。
出乎意料地,小哥没有保持沉默。
他抬眼看向吴三省,缓缓说道。
张起灵“你知道答案。”
吴三省被小哥这话说得一愣。
吴三省“我知道?但我不知道我知道。”
就在这时,那诡异的铃声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
吴三省、潘子、大奎和吴邪四人顿时痛苦地捂住耳朵。
潘子实在受不了这折磨,抬脚就把尸鳖身上的铃铛踩得稀碎。
吴三省转头就沉了脸。
吴三省“吴邪,你碰它干嘛?”
吴邪本就难受,被冤枉后更是气得不行。
吴邪“我没碰!”
见吴邪被冤枉,你立刻出声作证。
你“三叔你错怪他了!铃铛是自己响的,我和小哥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吧?"
你说着回头用目光向小哥求证,小哥迎着你的视线,淡淡“嗯”了一声。
吴邪“我和小哥……”
吴邪在旁幽幽重复了一句,方才那点被维护的欣喜瞬间淡了下去,嘴角微微下撇。
吴三省见状,没好气地抬腿轻踹了他一下。
吴三省“收起你那副德行!”
一旁的潘子抓了抓头发,主动把事儿揽了过来。
潘子“三爷,是我踩的。我当时实在受不住那铃声,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不结实,一下就碎了。”
吴三省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吴三省很快注意到不对劲,蹲下身,拿刀拨开青铜的碎片。
里面是一个又一个像蜂窝一样的大小和形状都不一样的小铃铛,这些小铃铛都附在一个很精致的空心球上面,那球上面打满了孔洞,如今球已经被踩裂了,里面一只青色大蜈蚣,头部已经被踩扁,那绿水就是从这手指粗的蜈蚣体内被踩出来的。
吴三省又用刀尖把那空心球翻过来,发现这球上有一根管子,直插到与那巨大尸蹩连接的部分,说道。
吴三省“恐怕这蜈蚣肚子饿的时候,就通过这根管子钻到尸蹩肚子里去吃东西。这样的共生系统,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水面上,那半截船工尸体正一沉一浮地漂着,看着格外渗人。
吴三省“这叫做自作自受,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放单在这尸洞里,等我们死了,再来捞我们的东西。不晓得今天遇上了什么变故,竟然自己死在这大尸蹩手里,真是活该!”
吴三省“这样吧,来,大家投个票。三个选择:一,继续往前进;二,原路返回;三,翻山离开。吴邪,你说,我现在问你。”
被点到名的吴邪把头扭向一边,闷声道。
吴邪“不知道。”
吴三省见侄子这副闹别扭的模样,他故意往你的方向瞥了一眼。
吴三省“怎么,受了委屈连话都不会说了?要不……我让她来问?”
吴邪猛地转回头,耳根都红了,嘴上却还硬撑着。
吴邪“三叔你胡说什么!”
他眼神慌乱地扫过你,又迅速移开,方才那点委屈和赌气全化成了不知所措。
潘子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见状赶紧打圆场。
潘子“小三爷的意思是,退是没法退的,都堵死了;山也没法爬,就剩下一条路,继续往前走。”
吴三省满意地一挥手。
吴三省“好,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