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闻声连忙上前,帮你将他扶到一旁靠坐。
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那只受伤的手无力地垂落,掌心还在不断渗血,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先前在盗洞里,腐臭味浓得呛人,血腥味根本闻不出来;而且当时你们都受了惊吓,完全跟着小哥的指令行动,早把他受伤的事抛到了脑后。
你看着小哥苍白的脸,愧疚像针一样扎着心。
为什么没能早一点发现?
为什么在他气息微弱地解释时,没有听出那强撑之下的虚弱?
为什么在他下令时,只顾着执行,却没有分神去看一眼他背在身后、早已伤痕累累的手?
这个在危急时刻一次次保护你们的人,竟然在你们所有人的疏忽下流了这么多血……
巨大的愧疚和懊悔瞬间将你淹没,让你几乎喘不过气。
吴三省“失血太多,人撑不住晕过去了。得先包扎!”
吴三省的声音将你从翻涌的自责中猛地拉回。
你一把抓过背包,颤抖着翻出绷带、碘伏和止血药。
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托起他那只伤痕累累的手。
棉球蘸满碘伏,轻柔地拭过伤口边缘。随着血污渐渐清理干净,你看到他掌心那道伤口比想象中更深,心头不禁一紧。
你立即撒上止血药粉,可药粉转眼就被渗出的鲜血浸透。
你咬了咬下唇,强压下指尖的颤抖,又加厚一层药粉,随即用绷带从他掌心开始,一圈紧似一圈地缠绕。
末了,看着那截多出来的绷带尾端,你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手指笨拙地一绕一穿,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那结打得实在算不上美观,一边的耳朵大一边的耳朵小,像只受了伤的蝴蝶停在他掌心。
你“这样应该能止住血了。”
那手本就骨节分明,手背青筋隐约可见,配上这么个歪得没样、还带着点憨气的蝴蝶结,怎么看怎么违和。
一阵羞耻感瞬间冲上脸颊。
可也实在怪不得你,谁让你包扎技能就俩:要么把伤口包成鼓囊囊的肉包子,要么就是这绑了十几年鞋带练出来的蝴蝶结,实在没别的招数了!
吴三省看着你蹲在小哥身边忙前忙后,故意拖长了语调调侃。
吴三省“我说你啊,光顾着照顾小哥,这是把吴邪那小子忘到后脑勺,不管他了?”
你手里的动作一顿,满脸茫然地回头看吴三省,压根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从哪儿说起的。
你“三叔你说什么呢?吴邪不是好端端的在那儿休息吗?”
吴三省“好端端的?”
吴三省挑眉。
你“他不是睡着了吗?”
你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干躺着的吴邪。
潘子“睡着?”
潘子低笑。
潘子“这理直气壮把白说成黑的劲儿,倒是得了二爷的真传。”
你“谁让他刚才非要盯着那鬼东西看。让他好好睡一觉醒醒神,有什么不对吗?”
说着说着你忽然蹙眉,欲言又止。
你“我……总觉得你们都怪怪的。”
吴三省“哦?”
吴三省顿时来了兴致,故意板起脸。
吴三省“那你说说,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个怪法?”
你“往常要是吴邪受伤,你们早就围上去了。可今天非但不管,还一个劲地......”
吴三省“还一个劲地怎么?”
吴三省向前倾身,眼底闪过精光。
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几分不确定。
你“好像在等着看我......会不会主动去关心他。”
你突然灵光一现,自以为找到了答案,脱口而出。
你“你们是怕吴邪找不到老婆吗?”
说完还自信地点点头,完全没注意到三叔和潘子瞬间石化的表情。
吴三省“这臭丫头……”
吴三省哭笑不得地摇头。
你无辜地眨眨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错过了重点。
你“三叔干嘛骂我?”
你还想追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吴邪已经醒转,正艰难地撑起身子,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潘子“醒了?”
潘子“看到没,我们终于出来了!”
吴邪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第一眼就望向你的方向。
见你完好无损,还带着那副熟悉的嫌弃表情瞪着他,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狐疑地定格在潘子身上。
吴邪“潘子,是不是你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