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床头柜上的新笔记本。昨天那幕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一遍遍重播——沈砚弯腰捡本子时紧绷的下颌线，他喉结滚动的样子，还有那杯咖啡的甜度，都记得清清楚楚。
锅铲和铁锅碰撞出清脆声响，油星溅到手腕上。我下意识去吹，忽然想起沈砚昨天说"下次小心点"。窗外飘来几声鸟鸣，阳光透过纱帘在料理台上织出细密光斑。往常这个时间沈砚应该出门了，今天却迟迟没动静。
把旧本塞进衣柜最深处时，指尖微微发颤。封皮边缘有点卷，是前年冬天熬夜追直播时不小心烫的。转身看见窗外飘落的梧桐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写观后感了。
七点四十五分套上外套，玄关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刚要锁门，隔壁传来开门声。沈砚靠在门框上，手里握着蓝杯子。白衬衫熨得笔挺，领口扣着最上面一颗。
"早。"他语气漫不经心。
"不早了。"我加快脚步往前走。楼道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他的皮鞋跟敲在台阶上格外清晰。
"昨晚睡得好吗？"
这话像根针扎进心里。我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有块陈年疤痕，是小时候摔跤留下的。抬头时正对上他垂下的眼帘，晨光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
"你管得着吗？"
沈砚轻笑一声："做贼才心虚。"
我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他却继续往下走。黑色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声响，像是敲在人心上。
路过早餐店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陈甜甜的消息："你俩怎么回事？我刚才看见沈砚抱着电脑进你家楼。"我慌乱中差点说漏嘴，赶紧找个借口挂断。抬头发现沈砚站在前面等我，手里咖啡杯晃出涟漪。
办公室里沈砚盯着屏幕反复回看直播片段。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很有规律，一下一下敲得我心烦意乱。午休时收到他消息："下午开会要投影。"短短八个字看得我手心冒汗。
放工路过便利店，收银员和熟客聊天提到"墨染山河今晚专场直播"。我心脏猛地收缩，手里的便当盒差点掉落。旁人看到我如此惊恐的表情，纷纷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可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匆匆离开时回头看了眼电视，主播台背景还是空白。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关窗帘、拔网线。打开旧笔记本时心跳如擂鼓，却发现新增一条留言："今晚直播记得上线。"字体和之前的"今早煎蛋不错"一模一样。
猛然抬头看向对面窗户，沈砚正靠在窗边看我。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里端着蓝杯子。月光映在他脸上，让他原本冷峻的轮廓柔和了些。
我慢慢放下笔记本，走到窗边拉开条缝。夜风灌进来，吹动窗帘。对面的灯光依旧亮着，沈砚没有移开视线，反而举起杯子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本章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