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Pledis娱乐大楼十七层的灯光依然亮着几盏。作为新入职没多久的服装助理,我正在为明天的一个大型音乐节目录制做最后的整理工作。衣架上挂满了SEVENTEEN十三位成员明天要穿的打歌服,每一件都需要仔细熨烫、检查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空气中弥漫着布料被熨斗熨过的特殊气味,以及我独自加班的疲惫。就在我踮起脚尖,试图去取挂在最高处那件属于S.Coups的、装饰着复杂金属链条的黑色外套时,脚下的滑轮凳突然一个不稳——
“啊!”
我惊呼一声,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一双手臂从身后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腰,同时接住了那件差点和我一起摔在地上的昂贵外套。
“小心!”
一个低沉而带着些许急促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我惊魂未定地站稳,猛地回头,对上了一双在昏暗光线下依然亮得惊人的眼睛。是崔胜澈。他似乎是刚结束个人练习,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几缕深色的头发湿湿地贴在额角,穿着宽松的运动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刚刚运动过后的热气。
“队…队长!”我瞬间紧张得结巴起来,脸颊像被点燃了一样烧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差点闯祸,更是因为此刻我们过于接近的距离。他的手还虚扶在我的身侧,那股混合着淡淡汗水和清爽沐浴露气息的热意,不容忽视地笼罩着我。
“这么晚还在工作?”他自然地松开了手,后退了半步,给了我喘息的空间,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件挂着许多别针的工作围裙上。
“是,在整理明天的服装。”我低下头,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对不起,差点弄坏了您的衣服。”
“人没事就好。”他笑了笑,那双漂亮的眼眸弯了起来,显得格外温柔。他抬手,轻松地取下了那件外套,递给我,“是这件吗?需要挂到哪里?”
“给我就好,谢谢您。”我连忙接过,指尖在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指,像被微弱的电流窜过。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堆积如山的衣物,问道:“这么多,都是你一个人整理?”
“嗯…其他前辈先回去了,我想再确认一遍。”我老实地回答。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辛苦了。”语气是真诚的。他顿了顿,又像是随口一提,“我练习室有咖啡机,要喝杯咖啡提提神吗?算是…谢谢你这么晚还在为我们忙碌。”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邀请。和崔胜澈…单独喝咖啡?这要是被Carat(SEVENTEEN粉丝名)们知道,我恐怕会被“眼神杀死”无数次。
“不…不用了!谢谢队长,我很快就弄完了。”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没有强求,只是又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便转身离开了服装室。他离开后,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他带来的、充满力量感的气息。我抱着那件外套,久久没有动作,腰侧仿佛还留存着他手掌扶过的温度和触感。
那晚,我失眠了。脑海里反复回放的,是他那双在黑暗中接住我的、坚定有力的手臂。
自从那次深夜的意外相遇后,我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关注崔胜澈。
在喧闹的待机室里,他总是成员们的中心,会用他那独特的、略带沙哑的嗓音活跃气氛,照顾着每一个弟弟。但当他独自一人安静下来时,眉宇间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作为队长,他承担着太多我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压力。
一次重要的回归舞台前,因为合作方的问题,送来的鞋子比预定尺寸小了一号,崔胜澈的那双尤其挤脚。彩排时,我清晰地看到他每一次用力踩踏动作后,眉头都会隐忍地蹙起。
“队长,鞋子…”趁休息间隙,我鼓起勇气拿着急救包和备用鞋垫走上前。
他坐在角落,正低着头揉着脚后跟,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抬起头,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我没事”的可靠笑容:“啊,没关系,表演时注意力集中就感觉不到了。”
“这样不行,会磨破皮的。”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坚持,蹲下身,不顾他的劝阻,执意用软垫和防磨贴仔细地帮他处理了鞋子内部所有可能摩擦到的部位。
他安静地看着我动作,没有说话。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发顶,让我紧张得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
“好了,您再试试。”我站起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穿上鞋子,走了几步,惊讶地看向我:“真的舒服很多…谢谢你,很专业。”
那一刻,他眼里的赞赏和感激,让我的所有紧张都化为了满满的成就感。
后来,类似的小事渐渐多了起来。我会在他练习到很晚时,“恰好”多准备一份温热的蜂蜜茶放在练习室门口;他会在经过服装室时,顺手帮我把高处沉重的箱子搬下来;我们之间的对话,也从最初的客套官方,慢慢多了些简单的关心。
“今天天气冷,多穿点。”
“看你黑眼圈很重,别熬太晚。”
“上次的蜂蜜茶,很好喝。”
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像一种无声的默契,在忙碌而喧嚣的偶像与工作人员的生活中,悄然流淌。我开始明白,舞台上那个气场全开的“炽焰”队长S.Coups,私下里其实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他的温柔不张扬,是藏在细节里的体贴和尊重。
公司安排SEVENTEEN团队前往日本进行短期的宣传活动,我作为随行服装助理一同前往。
行程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在结束了一天最后一个通告后,回到酒店的我,却因为时差和疲惫反而毫无睡意。于是,我独自一人溜达到酒店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东京塔闪烁的光芒,放空自己。
夜晚的东京带着微凉的寒意,我裹紧了外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看到崔胜澈穿着连帽衫,戴着口罩和帽子,几乎融入了夜色,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地看着我。他手里还拿着两罐热饮。
“队长?!您怎么…”我惊讶得说不出话。
“在房间窗口看到你出来了。”他自然地坐到我旁边的长椅上,递给我一罐热牛奶,“喝点热的,别感冒了。”
我接过温热的罐子,暖意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谢谢…”
夜晚的公园静谧无人,只有远处城市的霓虹和头顶清冷的月光。我们并排坐着,一时无言,却并不觉得尴尬。
“有时候,会觉得压力很大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柔和。
我老实地点头:“嗯,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会影响到你们。”
他笑了笑,仰头看着天空稀疏的星星:“我也是。”他轻轻说,“作为队长,好像永远都不能倒下,要一直看着前方,保护好大家。”他顿了顿,转向我,目光在月光下显得无比深邃,“但是,偶尔也会觉得累,会觉得…需要停下来喘口气,就像现在这样。”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卸下“队长”的盔甲,流露出内心柔软甚至脆弱的一面。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而柔软。
“但是,您做得真的很好。”我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说,“成员们依赖您,Carat们热爱您,您是非常非常棒的队长。”
他看着我,眼中有微光闪动,像是被月光点亮,又像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暖意。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那目光太过专注,让我几乎要沉溺其中。
晚风拂过,带着樱花的淡淡气息。在异国他乡的月光下,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我和这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男人,共享着一段静谧而珍贵的时光。那一刻,我们不再是偶像和工作人员,只是两个在疲惫时能够彼此陪伴的普通人。
从日本回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视的时间会不自觉变长,擦肩而过时嘴角会忍不住上扬,那些看似平常的互动里,都掺杂了只有我们才懂的悸动。
然而,偶像的身份像一道无形的墙。在公开场合,我们必须比以往更加谨慎。我看到他在签售会上对粉丝露出灿烂的笑容,会在舞台上做出爱心的手势,心里偶尔会泛起一丝连自己都觉得不应该的酸涩。
一次公司年会后的聚餐,气氛很热烈。大家都多少喝了点酒。我因为要收拾东西,到得晚了一些。走进包厢时,正好看到几个其他部门的女同事围在崔胜澈旁边,笑着和他聊天,其中一个女孩还大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脚步瞬间僵住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闷闷的疼。我默默找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下,低着头,食不知味。
聚餐中途,我去露台透气,想让夜风吹散心里的烦闷。刚站定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崔胜澈跟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酒意染上的绯红。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他本身清爽的气息。
“为什么坐那么远?”他直接问道,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没有为什么。”
“有。”他固执地说,甚至又靠近了一步,几乎将我笼罩在他的影子里,“你在生气?还是…在躲我?”
他灼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让我无所遁形。酒精似乎让他褪去了平日的克制,显露出更直接、更强势的一面。
“我没有…”我的辩解苍白无力。
“看着我。”他命令道,语气却带着一种诱哄的意味。
我被迫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那里仿佛跳动着两簇火焰,要将我燃烧殆尽。
“是因为那些和我说话的人吗?”他一针见血地戳破了我那点隐秘的心思。
我的脸颊瞬间爆红,想要否认,却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下说不出谎话。
他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温柔或开朗的笑,而是带着点痞气和占有欲的笑容。他俯下身,在我耳边用气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笨蛋。”
“她们只是同事。”
“而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像宣誓一般,“从你第一次跌进我怀里的那一刻起,我的眼睛里,就只看得到你一个人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的世界仿佛静止了。所有嘈杂的背景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这句如同烙印般的话语,和他近在咫尺的、滚烫的呼吸。
表白之后,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这是一段必须隐藏在聚光灯下的秘密恋情,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小心翼翼。但我们甘之如饴。
我们会趁着经纪人不在时,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共享一副耳机,听他自己写的新歌小样;他会在海外巡演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偷偷勾住我的小指,几秒钟后又快速松开;他会在凌晨结束行程后,给我打来视频电话,隔着屏幕,用疲惫却温柔的声音说:“今天也很想你。”
我的手机里,存着无数张他睡着的照片。在赶行程的车上,在待机室的沙发上,在我工作的服装室角落的椅子里…褪去了舞台上的锋芒,睡颜安静得像个小孩子。我会轻轻给他盖上毯子,然后看着他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个在舞台上掌控全场的男人,毫无防备地睡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是我独享的特权。
一天晚上,他把我带到了他最私密的空间——他的个人创作室。房间里有些凌乱,摆放着各种音乐设备和散落的乐谱。
“闭上眼睛。”他神秘地说。
我顺从地闭上眼。耳边传来他敲击键盘和调试设备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段轻柔的钢琴前奏流淌出来,接着,是他温柔的嗓音,轻声吟唱。那旋律是我从未听过的,带着一点点笨拙的青涩,却充满了真挚的情感。歌词里,唱着深夜的相遇,唱着无声的心动,唱着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决心…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他正坐在键盘前,专注地看着我,唱着最后一段副歌:
“在茫茫人海里 / 跌跌撞撞遇见你
笨拙的借口/ 藏不住的心意
月光下的秘密/ 只想说给你听
My love,for you…”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创作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这首歌…”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眼中闪烁着星辰大海般的光芒:“我写的。歌名叫做…”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温热的心口,让我感受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
“《致我的月光》。”
“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旋律。”
那一刻,所有的言语都失去了力量。我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他亦用力地回抱住我,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
窗外是首尔永不熄灭的万家灯火,窗内,是我们无需言说的爱与承诺。他是舞台上燃烧一切的炽焰,也是只为我一人倾泻温柔的月光。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写下第一个美好的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