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晚宴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光芒，玲王指尖捻着拍卖行刚送来的蓝宝石胸针，灯光落在切割面上，却没让他眼里泛起半分波澜。身旁的凪正低头调试手机亮度，屏幕光映在他垂着的眼睫上，像落了层薄雪。
“这颗‘星尘之泪’拍了八百多万，”玲王转着胸针，语气里没什么兴奋，“但平常训练时你睫毛上沾的汗滴比它亮多了。”
凪抬眼，瞳孔里盛着整个宴会厅的光，却唯独清晰映出玲王的脸：“欸？比宝石亮？”他伸手碰了碰玲王的耳垂，指尖带着刚从室外进来的凉意，“那玲王的眼睛就更亮，刚才看我传球时，比聚光灯还烫。”
身后突然传来洁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们俩能不能别在颁奖礼现场讨论‘谁的眼睛更亮’这种话题？蜂乐都快笑出声了。”
玲王回头，果然看见蜂乐趴在洁的肩膀上，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手里还举着刚和千切合照完的手机。千切站在国神身边，正低头帮国神整理歪掉的领结，国神耳根发红，却故意挺直脊背，像只被顺毛的大型犬。
“说起来，凛和冴呢？”蜂乐晃了晃手机，“刚才还看见他们在角落说话，不会又吵起来了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冴从走廊尽头走来，袖口挽起一点，露出手腕上的手表。凛跟在他身后，脸色算不上好，却没像平时那样皱眉，反而指尖还沾着点蛋糕奶油——大概是刚才被蜂乐强塞了口甜点没擦干净。
“在聊什么？”冴走到众人身边，目光扫过玲王手里的宝石，挑眉，“玲王又买了新藏品？是昨天大拍卖会上压轴那个胸针？”
“算不上藏品，”玲王把胸针放回丝绒盒子里，视线却不自觉飘回凪身上，“刚才突然觉得，再贵的宝石也没什么意思。”
凪没说话，只是悄悄往玲王身边靠了靠，指尖轻轻勾住玲王的袖口。玲王感受到那点温度，心跳加速，他转头看向凪，正好对上凪认真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宴会厅的浮华，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确实，”洁突然开口，目光落在蜂乐笑弯的眼睛上，“比起宝石，蜂乐刚才看见蛋糕时的眼神才更像‘真迹’。”
蜂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扑到洁怀里：“洁好会说！不过”蜂乐话锋一转“千切刚才帮国神整理领结时，国神的耳朵红得像番茄，也很可爱啊！”没头没脑的把两个无厘头的事连在一起，很蜂乐回
千切耳尖微红，国神却立刻反驳：“我那是热的！千切的手太凉了，碰到我才……”话没说完，就被千切轻轻拍了下胳膊，后面的话全咽了回去，只敢小声嘟囔“本来就是”。
凛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勾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冴注意到他的表情，侧头低声问：“笑什么？”
“没什么，”凛收回目光，却在转头时不小心撞上冴的视线，相似的瞳孔让彼此反应都慢了一拍，对视片刻，凛先移开眼耳尖悄悄发烫，“就是觉得……比赢比赛时还热闹。”
玲王没再关注其他人的互动，他的注意力全在身边的凪身上。宴会厅的音乐变得轻柔，灯光也暗了些，他能清晰闻到凪身上淡淡的柑橘味，是凪常用的洗衣液味道。
“凪，”玲王轻声开口，“刚才我说的是真的。”
凪垂眸看他，眼里带着点疑惑：“什么？”
“宝石是赝品，你的眼眸才是真迹。”玲王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凪听清，“从白宝楼梯口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了。”玲王鲜少说这样直白又煽情的话
凪的歪了歪了头，盯着玲王亮紫色的眼睛，好像在思考，随即平常那张从不愿做表情的脸挂上了笑意，眼睛弯起，像盛满了星光。他没说话，只是把玲王拉到怀里，轻轻碰了碰玲王的嘴唇“好哦，凪，喜欢玲王”
玲王愣住了，周围的喧闹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两人
不远处，洁无奈地拍了拍蜂乐的肩膀，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避免他看得太直白；国神别过脸，却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看千切，千切正低头笑着，耳尖红得彻底；凛假装看手机，却能感受到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温暖得让人不想移开。
玲王再抬眸时，看见凪眼里的自己，比任何宝石都要清晰。他笑着把丝绒盒子塞进西装口袋，然后牵住凪的手：“走吧，比起看宝石，我更想陪你去吃刚才蜂乐说的草莓蛋糕。”
凪点头，任由玲王牵着他走，没有平日的懒散，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
颁奖还没开始，水晶灯依旧闪烁，宝石躺在丝绒盒子里沉默，可没有人再在意那价值百万的赝品——因为此刻，每个人的眼里都盛着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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