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狂热的信仰，将那些不明所以的人震得手足无措。
“人间有神？简直荒唐！”其中一人像是被冒犯了一般，高声反驳，“现在是科技时代，少搞这些封建迷信！！”
“封建迷信？”短发姑娘猛地扭头，目光如两道冰锥直刺而去，厉声喝问，“那你告诉我，这降临全球的国运游戏是什么科学？那些撕碎城市的怪物又是什么科技！”
她不等对方回答，一步踏前，铿锵之音在指挥部内炸开，带着燃尽一切绝望的力量：
“若之前，我是心死如灰；但现在，我无所畏惧！”
“只因——小哥会来！”
整个指挥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静得能听见针尖落地的声音，能听见彼此压抑的呼吸。
邓园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眸骤然锐利起来，目光如有实质，沉甸甸地落在短发姑娘脸上，语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就值得你们……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
“值得。”段贝也跟着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奔涌的狂热，唯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骇人，灼灼如同焚尽一切的烈火，“领导，张起灵……他是行走在人间的神。如果您看过他经历过什么，见识过他所为之事……您一定会和我，得出同样的结论。”
邓园沉默地凝视了她几秒钟，竟破天荒地，从高处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她面前。他身材不算高大，却带来一股无形的、如山岳般的压迫感：
“好。”他吐出一个字，“那你就说说，他的事迹。”
接下来，段白用最简练的语言开始叙述，每有遗漏或不足，旁边的姑娘们便会立刻出声补充，眼神里的光，自始至终，未曾熄灭。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邓园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他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为何这些姑娘，会将对一个人的信任与崇拜，燃烧到如此地步。
邓园的沉默，仿佛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指挥部里，那些原本持怀疑态度的高层和专家们，脸上也渐渐变了颜色。
段贝和姑娘们口中那些关于张起灵的事迹——
青铜门后的守望、深墓里斩灭不祥的黑色身影、于绝境中开辟生路的冷静果决——零碎、离奇，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不是一个“强者”的故事，
那更像是一段段关于“神明”的传说。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天火光，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了屏幕。只见那头形似狼的怪物被炸得血肉横飞，焦黑的土地上留下一个深坑。
指挥中心里，邓园眯起眼睛，语气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这胖子......随身带着炸药？”
站在他身后的段贝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
“这个......自从在七星鲁王宫遇上炸不开的海底墓之后，胖爷就养成了随身带炸药的习惯。”她声音越来越小，“确实是走到哪炸到哪，炸到哪毁到哪......”
“所以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邓园皱眉。
段贝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他们......从事的是盗……行业......”
邓园:“……”法外狂徒。
此时屏幕那头的李止安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耳中嗡嗡作响，掀起的尘土呛得她咳嗽不止。待尘埃稍落，她一边揉着发疼的耳朵一边苦笑：
“胖爷，您这走到哪炸到哪的作风，是一点都没变，简直堪称法外狂徒。”
“咳咳......”王胖子挥开面前的烟尘，浑不在意地咧嘴一笑，“安安，你这话说的，跟天真一模一样！”
[啊啊啊！真是胖爷本尊！这熟悉的操作！]
[这走到哪炸到哪的作风，确认是王胖子本人无疑了！]
[安安总结得太精准了，这可不就是活脱脱的法外狂徒嘛！]
[天呐！那是不是意味着小三爷也会来？！]
[等等各位！你们难道不好奇吗？安安怎么会认识小三爷他们，还跟小哥关系这么好？]
[细思极恐！难道安安之前穿越过？]
[我记得她刚进游戏时，确实经常念叨什么“长白山”、“十年之约”......]
[所以这就是她总能化险为夷的原因？因为她真的下过墓？！]
就在弹幕疯狂猜测时，王胖子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从怀里掏出个黑驴蹄子：
“妹子，你这地方比墓里还邪乎！早知道该多带点家伙什！”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弹幕再次沸腾：
[黑驴蹄子！是黑驴蹄子！]
[实锤了！这绝对是我们知道的那个铁三角！]
[所以安安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跟他们认识的？]
李止安看着王胖子专业的戒备姿态，忍不住轻笑：“胖爷，这儿可不是古墓......”
“管他呢！”王胖子满不在乎地摆手，“在胖爷眼里都一样！对了，你还能走不？我总感觉这一关还没完！”
远在指挥中心的邓园看着屏幕上的一切，若有所思地问：“所以，这位王胖子同志，真的是个......盗……墓的？”
段白尴尬地点头：“而且是最能炸的那个。”
旁边一位年轻的女研究员忍不住小声补充:
“网上有个说法，概括得挺准——铁三角就是：吴邪的脑子，胖子的炸药，还有...张起棂的神。”
邓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屏幕上的王胖子。
画面中，那张圆润的脸上虽然带着几分喜庆，但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煞气，眼神冷厉，绝非善茬。
老人缓缓开口：“这胖子...手上绝对沾过人命。”
段贝闻言，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何止是沾过人命——当年胖子在部队时就执行过多次特殊任务，后来对付汪家人更是手段狠厉，从不留情。
这些事，实在不适合在此时细说。
邓园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敲击，目光如炬：“那么，李止安又是如何认识他们的？按照你们的说法，不过是一部小说，而如今他们却是真实存在的人。”
就在气氛陷入凝滞时，站在一旁的秘书突然开口：
“邓老，我们在梳理李止安背景时发现一个空白期。她半年之前曾独自在长白山待了很长时间，因为她是独自行动，当时并没有引起注意。”
邓园缓缓靠向椅背，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所以...这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的'穿越'？”
“目前看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秘书恭敬地答道，“而且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李止安进入国运游戏之中，确实表现出许多异常——她的身手、对古墓知识的了解，都与她之前的经历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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