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崩溃

高考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沈鑫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正好，心里充满了期待。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A大，但一想到有可能和宋亚轩在同一个校园里，就觉得充满了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沈鑫月一边帮家里做家务，一边等着录取通知书。奶奶还是每天都在说让她出去打工的事，可沈鑫月没再反驳，她在心里默默等着，等着录取通知书来的那一天，用事实证明自己。

宋亚轩偶尔会找她聊天，大多时候是问她考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打算。沈鑫月每次都如实回答，她能感觉到宋亚轩对她的关心，可两个人都没说破那层窗户纸。有时候沈鑫月会想，如果自己能勇敢一点，向他表白，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一想到自己的家庭，她就又退缩了。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宋亚轩，配不上那样美好的他。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沈鑫月正在给弟弟洗校服。快递员把通知书送到她手里时，她的手都在抖。她拆开信封，看到“A大学”三个字时，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考上了，她真的考上了！

她拿着通知书，想第一时间告诉宋亚轩。可刚走出家门，就被奶奶叫住了：“你手里拿的什么？”

沈鑫月心里一紧，赶紧把通知书藏在身后：“没、没什么。”

“拿出来！”奶奶走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通知书。当看到“A大学录取通知书”几个字时，奶奶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还真考上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出去打工吗？谁让你去考大学的！”

“奶奶，我想上大学……”沈鑫月拉着奶奶的手，恳求道。

“上什么大学！”奶奶用力甩开她的手，把通知书撕得粉碎，“家里没钱供你上大学！你弟弟还要读书呢！这学你不能上！”

碎纸片落在地上，像一片片破碎的梦想。沈鑫月看着地上的碎纸片，脑子一片空白。她冲过去，想把碎片捡起来，却被奶奶推开：“你还捡什么捡！我告诉你，这学你想都别想！明天我就给你找个工厂，让你去打工！”

沈鑫月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碎纸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的梦想，她的希望，她想和宋亚轩站在同一个地方的愿望，全都被奶奶撕碎了。

这时，宋亚轩的电话打了过来。沈鑫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手指颤抖着，却不敢接。她怕自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忍不住哭出来，怕自己会告诉他所有的委屈。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停了。过了一会儿，宋亚轩又发来一条短信：“鑫月，我考上A大了，你呢？录取通知书到了吗？”

沈鑫月握着手机，眼泪滴在屏幕上，模糊了上面的字。她想回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该怎么告诉宋亚轩，她的录取通知书被奶奶撕了，她不能去A大了？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把手机关机，扔在一边。她站起身，默默地把地上的碎纸片捡起来，放进垃圾桶。就像把自己的梦想，也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天晚上，沈鑫月没有回家。她一个人坐在学校门口的槐树下，从天黑坐到天亮。槐树的花瓣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安慰她。她看着学校的方向，心里充满了绝望。她知道，从奶奶撕碎通知书的那一刻起，她和宋亚轩之间的距离，就再也无法跨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