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手里拿着出院通知单
万能NPC小林老师，今天气色真好！
万能NPC张医生刚查房时说，你的各项指标都达标了，今天就能出院啦
林未真的？
林未猛地坐起身，胸口的位置轻快得像揣了只小鸟。她看向床头柜，那盆“星美人”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经过这几天的阳光照拂，顶端的淡粉色又深了些，像抹上了一层胭脂。
万能NPC当然是真的
护士笑着把通知单递给她
万能NPC张医生特意交代，让你收拾好东西等他，他忙完手头的事就来送你
林未捏着那张薄薄的纸，上面的“出院”两个字像是会发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那件绣着北斗星的浅黄针织衫。
收拾行李时，她把星图本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又把那颗金属星星挂件系在拉链上。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背包上，挂件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的碎屑。
九点多的时候，张凌赫来了。
他换了件深灰色的风衣，里面是件白色衬衫，没戴眼镜，黑框眼镜被他捏在手里。大概是刚结束一台手术，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角还带着点薄汗，却难掩眼底的清亮。
张凌赫都收拾好了？
他走进来，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星美人”
张凌赫这株多肉记得浇水，三天一次，每次5毫升
林未忍不住笑了
林未张医生，您连这个都要精准到毫升啊？
张凌赫多肉的根系很敏感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像在交代医嘱
张凌赫水多了会烂根，和……
林未和心肌细胞需要刚好的环境一样，我知道啦
林未接过话，学着他的语气
林未您放心，我一定用滴管精准浇灌
他看着她俏皮的样子，嘴角弯了弯，没反驳，只是弯腰拿起她的背包
张凌赫我来吧
背包不重，他拎在手里却显得格外稳。林未忽然想起在天文馆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自然地接过她的东西，动作里带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
走出病房时，走廊里来来往往的护士医生都在看他们。林未有点不好意思，想和他拉开点距离，却被他轻轻按住了胳膊
张凌赫慢点，刚出院，别着急
他的指尖很暖，隔着针织衫都能感觉到温度。林未的心跳快了半拍，乖乖地放慢了脚步。
路过医生办公室时，林未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靠窗的位置，那盆圆滚滚的多肉还在，叶片饱满，显然是被精心照顾过的。她忽然想起李医生说的“连多肉都忘了浇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张凌赫在看什么？
林未看你的多肉
林未指着窗户
林未长得真好
他顺着看过去，眼神柔和了些
张凌赫它叫‘玉露’，很耐旱
张凌赫等下带你去看看我家里的，比这个多
林未的脸一下热了
林未去、去你家？
张凌赫嗯
他说得很自然
张凌赫你方便吗，很顺路，而且……
他低头看了看她
张凌赫你不是想知道‘星美人’会不会开花吗？我家里有盆养了三年的，去年开了小白花，像星星
医院门口的风有点凉。张凌赫把背包放在后座上，替她拉开了副驾驶座车门
张凌赫上车吧，外面冷
车里有淡淡的香薰味，是松木调的，不像医院的消毒水，也不像他白大褂上的草木香，却意外地好闻。林未系安全带时，看见仪表盘上放着个小小的多肉摆件，是陶瓷做的，圆滚滚的，像极了他办公室的那盆“玉露”。
林未你很喜欢多肉啊？
他发动车子，方向盘在他手里转动得很稳
张凌赫它们很安静，不用费心
车子拐进一条安静的胡同，停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前。张凌赫停好车，解开安全带
张凌赫到了
林未跟着他上了楼。他家在三楼，门是浅灰色的，门把手上挂着个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和她领口绣的很像。
林未你也喜欢北斗星？
张凌赫嗯
他打开门，侧身让她进去
张凌赫以前在医学院熬夜看书，总对着窗外的北斗星发呆，觉得它们像坐标，能让人静下心来
林未走进屋，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客厅不大，却收拾得很整洁。靠窗的位置摆着一排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多肉，高的、矮的、圆的、扁的，每盆都贴着标签，写着名字和浇水频率。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多肉上，叶片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像个小小的植物园。
林未哇，好多啊！
林未走到架子前，眼睛亮晶晶的
林未这盆是‘熊童子’吧？我在书上见过，叶子像小熊的爪子！
张凌赫跟在她身后，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张凌赫它的叶片碰了会有香味，你试试
林未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叶片，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像蜂蜜水。她回头看他，正好撞进他的目光里。他站在阳光里，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星光，和在医院里那个清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未你养得真好
张凌赫它们比照顾病人要简单～
他说着，从架子最上层端下一盆多肉
张凌赫这就是开花的‘星美人’，你看
那盆“星美人”比林未那盆大得多，顶端开着一串小小的白花，花瓣薄得像纸，中间的花蕊是淡黄色的，真的像星星一样，在阳光下闪着光。
林未真好看
林未凑近了些，鼻子几乎要碰到花瓣
林未原来它真的会开花啊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很近
张凌赫只要耐心等，总会开的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顶，带着点松木香薰的味道。她慢慢转过头，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距离很近，她能看清他睫毛的长度，看清他镜片后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样子。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像道无形的桥。
林未张医生……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拂去她肩上的一缕头发。指尖的温度很暖，像那天在天文馆披在她肩上的外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号码。张凌赫收回手，接起电话，语气瞬间恢复了医生的冷静
张凌赫喂？……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看向林未，眼里带着点歉意
张凌赫对不起，有个急诊，我得回去
林未连忙说
林未工作要紧
他点点头，快步走到门口换鞋，又忽然停下，回头看她
张凌赫星图本……落在架子上了
林未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看多肉时，把星图本放在了架子最下层。她走过去拿起本子，递给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像触电一样，两人都缩回了手。
张凌赫我送你回去
他拿起车钥匙
林未不用不用
林未连忙摆手
林未我自己可以回去，您快去吧，别耽误了手术
他看着她，犹豫了几秒，才点点头
张凌赫那……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林未好
张凌赫走后，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阳光落在多肉上的声音。林未坐在沙发上，摸着手里的星图本，空气里松木香薰混着点草木香，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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