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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和死对头共享死亡回放后

我穿进了一本恐怖小说,成了第一个惨死的炮灰。

按照剧情,我会在古堡密室被贵族吸血鬼掐断脖子。

当我战战兢兢等待死亡时,那位吸血鬼却突然停下。

他猩红的眼睛里映出我苍白的面容:“你也是穿越的?”

“恭喜你触发隐藏任务:杀死真正的穿越者,即可获得重生。”

身后,小说的男主角正举起圣剑,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股寒意不再是来自石壁,而是从我的骨髓深处钻出来。艾伦·韦斯特——这本小说里光芒万丈的救世主,正义的化身——他嘴角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比吸血鬼冰冷的指尖更让我毛骨悚然。

“选择?”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几乎不成调。我能有什么选择?一个是被剧情判定即刻处死的炮灰,一个是能轻易捏死我的古老存在,还有一个是……手握圣剑、身份不明的“主角”。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完全被吓傻。”身旁的吸血鬼,姑且称他为“伯爵”吧,发出了低沉的、带着一丝讥诮的哼声。他猩红的瞳孔依旧锁定着艾伦,但身体的姿态微微调整,似乎将我也纳入了某种无形的防备范围之内。这微小的变化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我们这三个诡异的“穿越者”,在这一刻形成了一个极其脆弱的、互相牵制的三角。

艾伦向前踏了一步,圣剑上的符文流转着柔和却危险的光芒。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完美的担忧和正义:“爱丽丝小姐,请退后!这个邪恶的存在蛊惑了你吗?别怕,我这就净化他!”

他的台词完美符合“艾伦·韦斯特”的人设,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对“无辜者”的温情,只有一种冰冷的、评估猎物般的审视。他在演戏,演给谁看?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是否有“读者”或者某种“规则”在看着我们?

“净化?”伯爵嗤笑一声,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带着古老的血腥气,“省省吧,寄生在‘主角’壳子里的家伙。你的表演拙劣得令人发笑。你我都清楚,她——”他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才是关键。”

我是关键?因为我触发了什么“隐藏任务”?还是因为……我原本该死的命运被改变了?

艾伦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舒展,他不再看伯爵,而是将目光完全聚焦在我身上,那目光仿佛有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爱丽丝,不要听信吸血鬼的谎言。他是黑暗的奴仆,最擅长欺骗和诱惑。到我身边来,我保护你离开。”

保护?我几乎要冷笑出声。刚才他举剑时,那剑尖微妙的弧度,与其说是对准伯爵,不如说是封住了我可能闪避的路线。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绝不是救世主该有的表情。

“真正的穿越者……”我喃喃自语,脑子里飞速旋转。伯爵说杀死“真正的穿越者”才能重生。他告诉我这个规则,是希望借我的手去对付艾伦?还是说,他本人就是那个“真正的穿越者”,在引诱我动手,从而触发某种对我不利的机制?

而艾伦,他如此急切地想把我拉到他那边,是想稳住我这个变数,然后再找机会除掉?或者,他才是那个需要杀死“真正穿越者”来完成任务的人?

信息太少,敌友难辨。他们两个都知道规则,而我,是刚刚被抛入这个残酷游戏的、一无所知的新手。

我不能相信他们任何一个。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让我的大脑在极限下疯狂运转。原著剧情已经彻底崩坏,但或许……还有一些细节可以利用?比如,这间密室……小说里提到过,这间密室是古堡的能源节点之一,墙壁上那些看似装饰的纹路,其实蕴含着古老的力量。

我的目光悄悄扫过墙壁,在油灯照不到的阴影里,似乎有一些纹路与记忆中的描述吻合。

“我……”我开口,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颤抖和脆弱,向后缩了缩,仿佛被艾伦的话打动,又畏惧于伯爵的压迫感,“我……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伯爵。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果然如此”的嘲弄。而艾伦,则适时地露出了一个更具安抚性的笑容,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就是现在!

我猛地向侧面扑倒,不是扑向艾伦,也不是靠近伯爵,而是扑向墙角一处看似普通的浮雕!

按照原著模糊的设定,这里是某个应急机关的触发点!虽然不知道对这两个“非常规”存在有没有用,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制造混乱的方法!

“砰!”

我的手重重拍在浮雕上。预想中的机关启动声没有出现,但整个密室却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墙壁上的油灯疯狂摇曳,光线明灭不定,墙壁上那些古老的纹路骤然亮起了微弱的、不祥的红光!

“你做了什么?!”艾伦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怒。

伯爵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但随即化为一种兴味盎然的光芒,他低语:“有趣……”

混乱,是我唯一的机会!

在光线剧烈闪烁、密室震动加剧的刹那,我蜷缩身体,拼命滚向另一个角落的阴影里。圣剑的光芒和吸血鬼猩红的视线在我刚才停留的地方交错扫过。

我不知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也不知道“真正的穿越者”究竟是谁。

但我知道,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死亡游戏中,我不想当那个第一个出局的炮灰。

混乱中,我听到伯爵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晰地穿透震动传来:

“游戏开始了,小炮灰。活下去,或者……成为我们其中一人回家的门票。”

石壁渗着湿冷的水汽,混杂着陈年灰尘和某种铁锈似的腥气,钻进鼻腔。唯一的光源来自墙壁上摇曳的油灯,将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张牙舞爪的鬼魅。这是一间密室,古堡深处绝无可能被找到的密室,也是小说里,“我”——一个连名字都潦草的角色——生命终结的地方。

我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指尖因为用力抓着粗糙的墙面而磨得生疼,但这点疼完全被心脏擂鼓般的撞击淹没了。冷,刺骨的冷,从脚底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几乎要冻僵我的血液。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本我睡前随意翻看的恐怖小说情节清晰得可怕:密室门会无声滑开,那个古老的存在会现身,用苍白修长、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像折断一根枯枝般,轻易地……

“咔哒。”

极轻的一声响,在死寂的密室里却如同惊雷。我猛地一颤,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来了……剧情开始了……

对面那面毫无缝隙的石墙,此刻正缓缓地向内滑开,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黑暗。阴影如同有生命的潮水般流淌而出,带着比密室内部更阴冷、更古老的气息。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出。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礼服,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古老的优雅与奢华,但与这间破败的密室格格不入。他的肤色是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像是上好的瓷器,却透着一股非人的冰冷。墨色的短发一丝不苟,衬得那张脸愈发俊美得令人窒息——那是超越了性别、近乎邪异的精致,每一寸线条都仿佛是艺术家的杰作,但组合在一起,却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危险气息。

最令人恐惧的是他的眼睛。

猩红,如同最上等的红宝石,又像是凝固的鲜血。那里面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无尽的冷漠、沧桑,以及一种看待蝼蚁般的居高临下。此刻,这双猩红的眸子,正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

我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浑身僵硬,连指尖都无法动弹。死亡的预感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我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以及牙齿不受控制地相互叩击的脆响。

他走近了,没有发出丝毫脚步声。冰冷的、带着皮质手套指尖,缓缓抬起,朝我的脖颈伸来。

完了……我要死了……就像书里写的那样……

绝望如同藤蔓般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一种混合着古老书香、冷冽风雪和淡淡血腥气的奇异味道。

那冰冷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我颈侧脆弱的皮肤。激灵灵一个冷颤,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终的审判。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前世平凡生活的片段,还有这本恐怖小说里关于我(这个角色)死亡的详尽描写——颈骨断裂,像一只被随手丢弃的破娃娃。

压力开始收紧。呼吸变得困难。意识开始模糊……

就是现在了……

然而——

预想中喉骨碎裂的可怕声响并没有传来。

那扼住我生命咽喉的力量,在即将达到临界点的前一刻,突兀地、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地停滞了。

窒息感依旧存在,但毁灭性的挤压感却没有继续。一种极度的诡异感取代了死亡的恐惧。

我惊疑不定地、艰难地睁开被生理性泪水模糊的双眼。

撞进的,依然是那双猩红的眸子。

但不一样了。

之前的绝对冷漠和杀戮欲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惊愕、探究,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审视。他的瞳孔甚至微微放大,仿佛看到了什么完全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东西。

他就这样盯着我,那双能令无数生灵战栗的血眸,此刻却像扫描仪一样,仔细地、一寸寸地掠过我苍白惊恐的脸。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他紧扼着我脖颈的手,力道稍稍松了一些,让我得以吸入一丝珍贵的空气。

然后,我听到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古老贵族特有的磁性腔调,却说着让我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话语:

“你……也是穿越的?”

极轻的一声响,在死寂的密室里却如同惊雷。我猛地一颤,眼睁睁看着对面那面毫无缝隙的石墙向内滑开,阴影流淌而出。

他来了。

高大的身影裹在古典的黑色礼服中,肤色是一种不见天日的惨白,与墨黑的头发形成强烈对比。他的脸俊美得近乎邪异,每一寸线条都像是造物主最精心也是最恶意的雕琢。尤其是那双眼睛,猩红,如同凝固的血液,此刻正毫无感情地落在我身上。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我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脖颈上传来的剧痛和窒息感。剧情的力量是如此强大,我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就像被钉死在命运轨迹上的昆虫标本。

冰冷的指尖触到了我的皮肤,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双手缓缓合拢,压力开始积聚,呼吸变得困难。就是现在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小说里关于“炮灰”死亡的冰冷描述文字。

然而,预想中喉骨碎裂的脆响并没有到来。

那扼住咽喉的力量,在即将达到临界点的前一刻,突兀地停滞了。那扼住咽喉的力量,在即将达到临界点的前一刻,突兀地停滞了。

压力依旧存在,像一道冰冷的铁箍套在脖子上,剥夺着呼吸的自由,却奇异地维持在了一个既让我无法挣脱、又不会立刻毙命的平衡点上。这种悬而未决的折磨,比直接的死亡更令人心惊胆战。

我惊愕地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视线艰难地对焦。

撞进的,是那双近在咫尺的猩红眼眸。

但不一样了。

之前那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冷漠和杀戮欲望,此刻被一种极其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惊愕与探究所取代。他的瞳孔甚至微微收缩,仿佛透过我恐惧扭曲的面容,看到了什么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处死的卑微猎物,反倒像是在鉴定一件突然展现出异常特性的古怪藏品。

他就这样盯着我,时间在死寂中粘稠地流淌。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将我们两人僵持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扭曲成诡异沉默的双人舞。

几秒钟,却漫长如同几个世纪。

他扼住我脖颈的手,力道似乎又微妙地松懈了一线,让我得以吸入一口带着他身上冷香和血腥气的空气。

然后,我听到他再次开口,那低沉悦耳、带着古老韵律的声音,此刻却吐露出了让我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字句:

“你的恐惧……有‘味道’。” 他微微偏头,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困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

他稍微凑近了些,像是在确认什么,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有趣……你,是不是也能看见那些……‘不存在’的画面?”

不存在……的画面?

我猛地想起了刚才那一瞬间涌入脑海的、完全陌生的记忆碎片——阳光、沙滩、冰冷的金属舱、还有那个男人惊骇的脸!

他看到?还是……他感应到了?难道那些画面,和他有关?

巨大的信息量和濒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撑爆我的脑袋。我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他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答,那双血眸中的困惑渐渐被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兴味所取代。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毫无暖意的弧度。

“看来,命运的剧本出了点有趣的偏差。” 他低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宣判。

“恭喜你,渺小的意外因子……你似乎触发了一个连我都未曾预料的……‘隐藏关卡’。”

他的手指,依然停留在我的脖颈上,既是威胁,也成了此刻我与他之间唯一的、诡异的连接。而密室的入口处,那由远及近的、代表着“希望”与“正义”的脚步声,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真正的游戏,或许才刚刚开始。而我的身份,从一个注定死亡的炮灰,瞬间变成了一个连恐怖本身都感到“有趣”的……未知变量。

我惊愕地睁开眼,撞进那双猩红的眸子里。预期的残忍和漠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古怪的审视。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在辨认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东西。

然后,我听到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却说着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话语:

“你也是穿越的?”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混沌的意识上。穿越?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词?难道……

不等我理清这荒谬的讯息,一副完全陌生的画面强行挤占了我的脑海——

不是这间阴森的古堡密室,而是一片阳光刺眼的沙滩。蔚蓝的海水拍打着岸边,一个穿着现代休闲衬衫的男人背对着我。下一秒,画面毫无征兆地切换,是冰冷的金属墙壁,像是某种高科技舱室,同一个男人转过身,脸上带着……和眼前这吸血鬼如出一辙的、极度惊愕的表情。画面再闪,是幽暗的森林,是喧嚣的都市夜景,是无数个截然不同的背景,唯一不变的是那个男人的身影和最后定格的、他惊骇的面容。

这些是什么?我的记忆?不,我确定我从未经历过这些!

那双猩红的眼眸近在咫尺,仿佛两潭深不见底的血池。我本该被恐惧吞噬,但此刻,一种更强烈的荒谬感攫住了我。

穿越?这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我混乱的脑海,试图撬开某个被封锁的区域。而就在这念头闪过的瞬间,更强的冲击来了——

轰!

不是声音,是景象。无数破碎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垮了我的意识防线。

炙热的阳光,烫着皮肤,脚下是细腻的白沙,眼前是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一个穿着浅蓝色休闲衬衫的男人背对着我,身影在热浪中微微扭曲。

场景骤然切换!冰冷的金属光泽,泛着幽蓝的指示灯,狭窄的空间像是某种高科技舱室。那个穿蓝衬衫的男人猛地转身——是他!眼前这个吸血鬼!但又不是!那张脸上没有现在的邪异和苍白,只有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惊骇,瞳孔中映出的……似乎是我的倒影?

画面疯狂跳跃!幽暗的原始森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车水马龙的都市夜景,霓虹灯闪烁刺眼;燃烧的废墟;寂静的雪山……背景在瞬息万变,唯一不变的是那个男人的身影,以及最后定格的、他脸上那极度惊愕、仿佛见到世界末日般的表情。

这些是什么?!

我的记忆?不!我百分之百确定,我的人生在此之前,平凡得就像一张白纸,上学、工作、熬夜看小说……哪来的沙滩、金属舱、森林和都市?这些画面带着一种陌生的真实感,灼烧着我的神经,却又不属于我!

是幻觉?是因为极度恐惧产生的濒死体验?

吸血鬼,不,这个有着吸血鬼外表的“存在”,他松开了掐住我脖子的手。但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还烙印在皮肤上。他眼底的猩红微微波动,里面翻涌着一种我无法完全解读的情绪——是了然的震惊?是千年孤寂后突然找到同类的难以置信?还是一丝……冰冷的狂热?

“看来没错。”他扯了扯嘴角,那动作僵硬,像是在模仿一个他早已遗忘的表情,“思维共鸣……不会错。只有来自‘外面’的灵魂,才会在这种刺激下引发这种程度的记忆碎片回溯。”

他微微后退半步,给了我一丝喘息的空间,但那审视的目光却更加锐利,像手术刀一样要将我剖开。

“恭喜你,倒霉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仿佛在宣布一个诅咒,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看来我们被扔进了同一个该死的‘故事’里。而且,似乎还绑定了点……特别的东西。”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猩红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刚才看到的,是我的‘记忆’……或者说,是我上一次‘死亡’前最后的景象片段。”

我瘫软在冰冷的石壁上,浑身脱力,大脑因为信息过载而一片空白。穿越?绑定?记忆共享?上一次死亡?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只是个看了本恐怖小说就莫名其妙穿成的炮灰啊!

而就在这时——

“爱丽丝?你没事吧?我感觉到这里有强烈的黑暗气息!”

一个清朗、带着急切关怀意味的男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密室入口的方向传来。

我猛地扭头。

只见入口处,一个身影逆着外面微弱的光线站立。他穿着利落的猎装,金色的短发如同阳光般耀眼,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正义的坚定。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雕刻着繁复圣纹的银质长剑,剑身正散发着柔和却纯粹的光芒,驱散着周围的阴暗。

是艾伦·韦斯特!小说的男主角,吸血鬼猎人,光明与希望的化身!

按照原剧情,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目睹我的死亡,然后与吸血鬼展开殊死搏斗,最终……或许会胜利。

然而,此刻,艾伦的目光快速扫过瘫软的我,又警惕地锁定在对面的吸血鬼身上。但就在他的视线与我对上的一刹那,我清晰地看到,他蓝色眼眸的深处,极快地掠过了一丝情绪。

那不是对无辜者的怜悯,不是对邪恶的愤怒。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类似于“原来你在这里”的……了然。甚至,在他的嘴角,在我几乎以为是错觉的瞬间,牵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意味深长的弧度。

仿佛在说:“哦,你醒了?游戏……终于有点意思了。”

吸血鬼低沉的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和毫不掩饰的试探:

“看,我们的‘主角’大人来了。隐藏任务的目标……”

他顿了顿,猩红的眼睛斜睨着我,里面是赤裸裸的、关乎生死的抉择。

“……现在,你觉得,我们三个当中,谁才是那个需要被‘杀死’的‘真正穿越者’?”

圣剑的光芒映在艾伦脸上,那光芒如此圣洁,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意。

吸血鬼,不,这个有着吸血鬼外表的“存在”,松开了掐住我脖子的手。他眼底的猩红略微褪去,显出一种复杂的疲惫,以及一丝冰冷的了然。

“看来没错。”他扯了扯嘴角,形成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恭喜你,倒霉蛋,我们绑定了。”

“绑定……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被他掐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死亡回放。”他言简意赅,目光锐利地扫过我,“或者说,是‘我们’的死亡回放。刚才你看到的,是我上一次死亡前的片段。”

我彻底懵了。穿越?绑定?死亡回放?信息量太大,让我这本就濒临崩溃的炮灰脑子几乎要过热烧毁。

“听着,时间不多。”他语气急促起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我们都在剧情里。但有个隐藏规则:杀死真正的穿越者,就能取代他/她的身份,获得重生离开这里的机会。”

真正的……穿越者?

一股寒意,比这密室石壁的冰冷更彻骨,倏地窜遍我的全身。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谁?是那个代表着光明、正义,誓要铲除古堡邪恶的……吸血鬼猎人,艾伦·韦斯特。

几乎是同时,一个温和的、带着关切意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爱丽丝?你没事吧?我感觉到这里有黑暗的气息!”

密室的入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他穿着利落的猎装,金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耀眼,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警惕,手中紧握着一把雕刻着神圣符文的银质长剑——正是小说的男主角,艾伦·韦斯特。

他一步步走近,目光扫过僵立的我,最后落在对面的吸血鬼身上,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充满了正义战士面对邪恶时应有的姿态。

然而,就在他的视线与我交汇的一刹那,我清晰地看到,他嘴角极快、极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那不是艾伦·韦斯特面对需要拯救的无辜者时应有的安慰笑容。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意味深长的、带着某种了然甚至……嘲弄意味的微笑。

那股寒意,比密室石壁的冰冷更刺骨,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真正的穿越者……杀死他,才能回家?这个规则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盘踞在心底。

而几乎就在这恐怖的规则被宣判的同一刻,救世主登场了。

“爱丽丝?你没事吧?我感觉到这里有黑暗的气息!”

艾伦·韦斯特的声音清朗悦耳,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正义感。他站在密室入口,猎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金发即便在昏暗中也仿佛自带圣光。他手中的圣剑流淌着柔和而纯粹的光芒,是这阴森之地唯一温暖的光源,驱散着黑暗,也……照亮了我脸上无法掩饰的惊恐。

他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的目光先是快速扫过我,确认我的“存活”,然后立刻如临大敌般锁定了我对面的吸血鬼,眼神锐利,姿态坚定,完美符合一个英雄救美的剧本。

可是——

就在他目光与我交汇的那一刹那!

极其短暂,短暂到如果我眨一下眼就会错过。他嘴角的肌肉,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松了一口气的微笑,不是鼓励的笑容,那是一个……了然的、带着几分戏谑和嘲弄的弧度。仿佛在说:“哦?你还没死?看来剧情有点小偏差,不过……更有趣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吸血鬼低沉含混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看,我们的‘主角’大人,演得多投入。” 他猩红的眼底掠过一丝和我同样的冰冷讥讽,“隐藏任务的目标……”

他刻意停顿,目光在我和艾伦之间扫了一个来回,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

“……现在,你觉得,我们三个当中,谁才更像是那个需要被‘杀死’的、鸠占鹊巢的‘真正穿越者’?”

艾伦已经走到了近处,圣剑的光芒几乎要灼伤我的眼睛。他脸上满是“正义的愤怒”,对着吸血鬼厉声道:“放开那个无辜的女孩!你的罪恶到此为止了!”

但他的眼角的余光,却似有似无地瞟向我,那里面没有对受害者的关怀,只有一种评估、审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贪婪?

三个穿越者。

一个是被剧情设定为最终反派的吸血鬼,他刚刚差点杀了我,却似乎和我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难友”,共享着死亡的秘密。

一个是本该拯救我于水火的英雄主角,他却对我露出了只有“同行”才能理解的诡异微笑。

而我,一个原定的开场炮灰,莫名其妙成了这场诡异游戏的焦点。

我不知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我不知道吸血鬼告诉我规则是出于合作,还是想拿我当探路的石子。我更不知道艾伦那个微笑背后,藏着的是利刃,还是更深的陷阱。

空气凝固了。油灯的光芒在三人之间摇曳,将我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仿佛一场无声的、一触即发的死亡舞蹈。

艾伦的剑尖微微抬起,对准了吸血鬼,但气机却隐隐笼罩了我。

吸血鬼看似放松,但周身弥漫的黑暗气息却更加浓郁。

而我,站在他们之间,喉咙还在痛,脑子里充斥着陌生的死亡回忆和可怕的生存规则。

我该相信谁?我能相信谁?

或者……我必须选择一个先下手为强?

仿佛在说:“哦,你发现了?”

冰冷的剑尖反射着油灯的光,像毒蛇的信子,对准了我身旁的吸血鬼。但艾伦——或者说,占据着艾伦身体的某个存在——的目光,却如有实质地钉在我身上。

吸血鬼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有我能听见:“看到了?我们的‘主角’大人。隐藏任务的目标……”

他顿了顿,猩红的眼睛转向我,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冷酷和试探。

“……现在,你的选择是什么?”

选择?我浑身冰冷地看着面前看似正义凛然的“男主角”,又瞥向身旁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死敌”。杀死真正的穿越者?谁才是那个“真正”的?是这个告诉我规则的吸血鬼?还是那个对我露出诡异微笑的“艾伦”?

或者……这个规则本身,就是另一个更致命的陷阱?

油灯的光影在艾伦手中的圣剑上跳跃,那光芒不再代表希望,而是像极了刽子手屠刀上的冷光。艾伦——不,那个顶着艾伦皮囊的存在——手中的圣剑稳如磐石,剑尖吞吐的微光不仅指向吸血鬼,更以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我。他那张英俊正义的脸上,此刻在我看来,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虚伪和算计。那个转瞬即逝的微笑,已经彻底撕碎了他“救世主”的伪装。

而我身旁的吸血鬼,他刚刚才差点徒手掐死我,现在却成了唯一一个(看似)分享了部分真相的“盟友”。他告诉我规则,是出于同类的短暂善意,还是仅仅想利用我这个最弱的棋子去试探艾伦的深浅?他猩红眼里的冷酷和试探,并不比艾伦的伪善安全多少。

杀死真正的穿越者……

谁是“真正”的?

是告诉我这个规则的吸血鬼?他可能是在贼喊捉贼,目的是诱使我这个新手去攻击更危险的艾伦,他好坐收渔利。

还是那个对我露出诡异微笑的“艾伦”?他扮演着主角,是否意味着他才是更早潜入这个世界的“资深者”,猎杀我们这些后来的“不稳定因素”正是他的任务?

又或者……最可怕的猜想——他们俩都是穿越者,而我这个意外存活的原著炮灰,才是那个需要被清除的“bug”?这个所谓的“隐藏任务”和规则,本身就是一个引诱我们自相残杀的致命陷阱?

思绪如同乱麻,恐惧和猜忌像毒藤一样疯狂滋生。我感觉自己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无论向哪边迈出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时间不多了。

艾伦的耐心似乎在消磨,他向前微微踏了半步,圣剑的光芒随之炽盛了一分,带着一股净化邪恶的灼热感,让我裸露的皮肤感到刺痛。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催促:“爱丽丝,到我身后来!这里很危险!”

危险?最大的危险不就是你吗?!

几乎同时,吸血鬼低沉的声音再次钻入我的耳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和最后的通牒:“小炮灰,犹豫即是死亡。赌一把,或者……现在就变成我们其中一人回家的‘门票’。”

赌一把……

我的目光急速扫过两人。艾伦气势逼人,圣剑是他的依仗,他站在“正义”的制高点上。吸血鬼看似被动,但他对古堡的了解,他本身的力量,以及他分享的“死亡回放”……那是唯一一点看似真实的信息。

电光火石之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理智的权衡。我不能信任任何人,但我必须利用眼前的一切!

我猛地向吸血鬼的方向缩了一下,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尖锐而充满恐惧的尖叫:“不!别过来!艾伦大人……他、他刚才想咬我!”

这句话半真半假。吸血鬼确实碰了我的脖子,但目的并非吸血。我要做的就是将水搅浑!

果然,我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艾伦的眼神骤然锐利,锁定在吸血鬼身上,杀意暴涨!而我身旁的吸血鬼,发出了一声极轻的、近乎愉悦的冷哼,仿佛在赞赏我这拙劣却及时的“站队”。

赌了!我把宝压在了这个刚刚还要杀我的怪物身上!至少,他看起来需要我这个“变量”来打破剧情!

“邪恶终将受到制裁!”艾伦低吼一声,不再犹豫,圣剑化作一道流光,带着凛冽的破空之声,直刺吸血鬼的心脏!

吸血鬼几乎在同一时间动了,他身影如鬼魅般消散在原地,带起一阵阴风,下一秒出现在艾伦的侧翼,苍白的手指屈成利爪,直取对方咽喉!

战斗瞬间爆发!

圣光与黑暗力量猛烈碰撞,激荡的气流刮得我脸颊生疼,油灯疯狂摇曳,整个密室明暗不定。

而我,这个引发了战斗的导火索,则趁机连滚带爬地缩进了墙角最深的阴影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我做出了选择……或者说,我被逼做出了一个绝望的选择。

但现在,远远没到安全的时候。我看着眼前这场超越原著剧情的厮杀,知道无论谁胜谁负,下一个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我。

真正的危机,现在才刚开始。

圣光与暗影在狭窄的密室内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艾伦的剑术精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净化邪恶的炽热光芒,将空气都灼烧得扭曲。而吸血鬼的身影则如同鬼魅,在剑光中穿梭自如,苍白的双手时而硬撼剑锋,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时而带起道道漆黑的能量利刃,刁钻地袭向艾伦的要害。

这根本不是原著里那种充满仪式感的正邪对决,而是赤裸裸的、以杀死对方为唯一目的的搏杀。墙壁上的古老纹路在能量冲击下明灭不定,碎石和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我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每一次能量的冲击都让我心惊肉跳,但我更害怕的,是战斗结束的那一刻。

无论谁赢,我都会成为唯一的知情者和变数。艾伦赢了,他会如何对待我这个看到了他“破绽”的炮灰?吸血鬼赢了,他这个告诉我残酷规则的“盟友”,又会如何利用我这个“奖品”?

我必须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我的目光急速扫视着混乱的战场之外。密室……这间密室在原著里是吸血鬼的一个藏身点和仪式场所,除了进来的那道暗门,是否还有其他机关或出路?吸血鬼刚才提到这里是“故事”里的一部分,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就在我拼命回忆小说细节时,战局发生了变化。

艾伦似乎急于结束战斗,他猛地将圣剑插向地面,双手紧握剑柄,口中吟唱起一段古老而晦涩的祷文。强烈的圣光以剑为中心爆发开来,如同一个小型太阳,瞬间驱散了密室中所有的阴影,连吸血鬼也发出一声闷哼,被迫后退,周身弥漫的黑暗气息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以光之名,禁锢!”艾伦大喝一声。

圣光化作数条闪烁着符文的光之锁链,如同活物般射向吸血鬼,瞬间缠绕上他的四肢和躯干。吸血鬼发出愤怒的低吼,黑暗力量爆发,试图挣断锁链,但那光链极其坚韧,并且不断灼烧着他的身体,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缕缕青烟。

机会!艾伦似乎使用了某种消耗巨大的禁锢术!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略显急促。

而被暂时困住的吸血鬼,猩红的眼睛猛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那眼神里没有求救,只有一种急迫的、近乎命令的意味!

几乎同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而是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吸血鬼特有的冰冷质感,却充满了急切:

“墙角!第三块松动的石板!砸开它!快!

和死对头共享死亡回放后最新章节 下一章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