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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虚无之战 · 我道唯一

九天双师:我的共感师父是隐仙

绝对的虚无,是比任何酷刑都更可怕的折磨。

在这里,没有光,没有声,没有触感,没有时间流逝的参照。萧玄仿佛一粒被遗忘在永恒寂静中的微尘,所有的感知都被剥夺,唯有手中“定魂星晷”那一点摇曳的灯焰,以及灯焰守护下的核心意识,还在证明着他的“存在”。

这种“空无”本身,就是一种无孔不入的攻击。它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意志,诱惑着他放弃思考,放弃挣扎,融入这片永恒的宁静,成为“无”的一部分。

“我是谁?”

“我从何处来?”

“我要到哪里去?”

古老的哲学问题,在此刻变成了致命的毒药。每一次对自我存在的质疑,都让那守护心神的灯焰一阵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萧玄紧守灵台最后一点清明,疯狂运转《寂灭心经》。“寂灭轮回”的奥义在心间流淌。寂灭,并非消亡,而是于一切虚无与幻象中,斩断执着,照见真如,明心见性!

“我乃萧玄!”

“我自青云宗而来!”

“我为救师而来,为破此局而来!”

他以无上意志,对抗着虚无的同化。脑海中,林清辞温柔而憔悴的面容,林寂语冰冷却隐含关切的眼神,父母在魔窟中无助的身影……这些珍贵的记忆碎片,成了他在无尽黑暗中锚定自我的“礁石”。

“定魂星晷”的灯焰,以一种稳定的、令人心焦的速度,持续黯淡下去。原本能照亮周身一丈的清辉,如今已只能勉强护住他神魂核心,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他不再被动地抵御,开始主动将神识顺着星晷指针指引的方向,向着感应的最深处“延伸”。这个过程无比艰难,神识如同在粘稠的胶水中前行,每前进一寸都消耗巨大。

不知“前行”了多久,就在“定魂星晷”的灯焰即将缩小到针尖大小,萧玄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之际——

他“看”到了!

在那绝对虚无的深处,有一点极其微弱、却与周围“空无”截然不同的光芒在闪烁!

那光芒并非“定魂星晷”的秩序清辉,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本源、仿佛蕴含着万物生灭最初奥秘的混沌之色!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阵枢碎片”再次发烫,与那点混沌光芒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是它!那就是他要寻找的东西!可能与“混沌之心”相关,也可能是克制“蚀源之咒”的关键!

希望之火再次燃起,萧玄爆发出最后的意志力,催动着即将油尽灯枯的“定魂星晷”,朝着那点混沌光芒艰难地“移动”。

越是靠近,那股混沌、原始的气息就越是浓郁。但同时,一股强大的、排斥一切“有序存在”的力量也扑面而来,疯狂地冲击着“定魂星晷”最后的微光。

灯焰明灭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

“不!绝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萧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不再仅仅依靠“定魂星晷”,而是将自身对“寂灭”与“生机”的感悟催动到极致!

他想象自己并非一个闯入者,而是这“虚无”本身,是那“混沌”的一部分!他以清辞师父的生机之道,去包容、去接纳这股混沌之力;以寂语师父的寂灭之道,去斩断自身与“有序世界”的最后联系,模拟出“虚无”的状态!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尝试,是在自我毁灭的边缘行走!

然而,奇迹发生了。

当他不再强行对抗,而是尝试去“理解”和“融入”时,那股强大的排斥力竟然减弱了!“定魂星晷”那即将熄灭的灯焰,也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继续黯淡。

他终于“来到”了那点混沌光芒之前。

那并非一件具体的物体,而是一团不断生灭、变幻不定的混沌气流。气流中心,隐约可见一枚残缺的、非虚非实的符文在沉浮。那符文的气息,与“蚀源之咒”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纯粹,仿佛是其力量的源头,又像是其克星的雏形。

就在萧玄的神识触碰到这团混沌气流的瞬间——

“轰!”

无尽的信息洪流涌入他的意识!并非文字,而是最本源的法则感悟!

他“看到”了“蚀源之咒”的构成原理,那是一种窃取并扭曲“归墟”终结之力,用于侵蚀生机的阴毒法门。

他“看到”了周天大阵那“阵眼之缺”的部分真相,那缺失的,正是一种能平衡“生”与“灭”、“秩序”与“混沌”的核心枢纽。

他更“看到”了一线生机——这团混沌气流,若能以正确方式引导,不仅可以中和“蚀源之咒”,更是补全阵眼的关键材料之一!

但如何收取?如何引导?

萧玄福至心灵,他想起了自己在归墟天外域祭坛上的感悟,想起了“阵枢碎片”的共鸣。

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阵枢碎片”取出,以自身融合了寂灭与生机的独特灵力包裹,缓缓地送向那团混沌气流。

仿佛是游子归家,又像是钥匙插入锁孔。

当“阵枢碎片”接触到混沌气流的瞬间,两者光芒同时大盛!那团狂暴的混沌气流变得温顺起来,如同百川归海般,丝丝缕缕地汇入那枚残破的“阵枢碎片”之中。碎片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弥合,其上的星辰符文变得更加复杂、玄奥,散发出的气息也带上了一丝混沌初开的意蕴。

成功了!

萧玄心中狂喜,正欲将这块已然脱胎换骨的“阵枢碎片”收回。

然而,异变再起!

或许是收取混沌气流引动了更深层次的变化,整个归墟之眼的核心,仿佛被触怒了!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纯粹的“虚无”风暴,开始以那团混沌气流原本所在的位置为中心,猛然爆发!这股风暴,旨在抹除一切“异数”,包括萧玄和他手中那刚刚融合了混沌之力的碎片!

“定魂星晷”发出了最后一声哀鸣,灯焰骤然熄灭!

最后的守护,消失了!

无尽的虚无与遗忘,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萧玄彻底淹没。

他的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无尽的黑暗深渊,急速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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