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知鸢跟着司徒岭往回走,刚踏入灯火通明的宴会主场,便见言笑正站在不远处,目光沉静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或者说,是望着她。
司徒岭“言医仙,你也出来透气?”
言笑温和地笑了笑,视线掠过司徒岭,落在谢知鸢身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言笑“并非。我是见谢姑娘离席许久,面色似乎比先前更差了些,心中有些记挂。”
言笑“谢姑娘,可是身体仍有不适?方才宴席嘈杂,脉象或许受了影响,若不介意,可愿随我去旁边静室,容我再为你仔细诊察一番?”
他理由充分,言辞恳切,让人难以拒绝。
尤其当着司徒岭的面,谢知鸢若拒绝,反倒显得刻意。
司徒岭“谢姑娘身体不舒服吗?言医仙医术高超,让他再看看也好。”
谢知鸢抬起眼帘,对上言笑那双看似温润,实则隐含深意的眸子。
她心中明了,这诊脉是假,寻机会单独说话才是真。
谢知鸢“有劳言医仙挂心,确实……觉得有些气闷头晕,麻烦医仙了。”
言笑“分内之事。”
他朝司徒岭略一颔首,便引着谢知鸢,向一旁的一间供宾客暂歇的静室走去。
静室陈设清雅,烛火柔和,与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
言笑将药箱放在桌上,却并未立即打开。
言笑“阿鸢,你方才与勋名将军……”
谢知鸢“言笑哥哥。”
谢知鸢轻声打断他,她抬起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眉尖微蹙,带着惹人怜爱的脆弱。
谢知鸢“你不是说,要为我仔细诊脉吗?我确实觉得有些头晕呢。”
言笑话语一滞,看着她刻意流露的柔弱,心中明知她多半是装的,却还是忍不住软了心肠。
言笑“好,你先坐下。”
谢知鸢在软榻边坐下,乖巧地伸出手腕。
言笑指尖搭上她的脉搏,触感微凉,细腻的皮肤下,能感受到平稳的跳动。
他的指腹轻轻按压,感受着那规律的搏动,心神却有些难以集中。
室内静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可闻。
谢知鸢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缥缈的蛊惑。
谢知鸢“言笑哥哥……你现在靠我这样近……就真的,只是想为我诊脉,探查我身体的状况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言笑的耳膜和心尖。
言笑搭在她腕间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抬起眼,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目光。
那双清丽的眼眸里,此刻没有了怯懦,也没有了宴会上的慌乱,只剩下澄澈的、直白的探究,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
言笑“我……”
言笑喉结滚动,感觉自己的脉搏似乎比她的跳得更快、更乱。
他想维持医者的镇定,想说是,但那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知鸢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她身上那缕淡淡的暖香愈发清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