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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飘着细雨,像是整个城市都在为尤明远送行。
墓园里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浸湿,反射出晦暗的光泽,稀稀落落的人群撑着黑伞,像一群沉默的乌鸦围在新立的墓碑前。

尤果站在最前面,一身黑色连衣裙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黏在额头上,但她浑然不觉。
她只是怔怔地望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那双与她极为相似的杏眼里空荡荡的,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茫然与悲痛。
.“节哀顺变,尤果。”
最后一位吊唁的客人轻轻拍了拍尤果的肩膀,留下这句千篇一律的安慰,撑着伞匆匆离去。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尤果孤零零地站在墓前,她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父亲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这唯一的牵绊也断了,她仿佛成了一叶无根的浮萍。
张凌赫.“尤果。”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像是一块石头投入死寂的湖面,激起涟漪,尤果微微一颤,慢慢转过身。
张凌赫站在几步开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比尤果高出一大截,190公分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尤果完全笼罩。
他没有打伞,细雨在他的黑发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顺着他硬朗的面部线条滑落,那双深邃的眼睛正看着她,目光锐利得让人无处遁形。
尤果.“张叔叔。”
尤果小声叫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张凌赫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商业伙伴,虽然只有二十八岁,却已是商界炙手可热的人物,父亲常说他年轻有为,但尤果对张凌赫总有种说不清的畏惧。
张凌赫迈步走近,皮鞋踩在湿漉漉的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他停在尤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靠得这样近,尤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却莫名让她感到窒息。
张凌赫.“你父亲生前嘱托过我。”
他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张凌赫.“如果他有什么不测,由我来做你的监护人。”

尤果猛地抬头,杏眼里写满了震惊。
尤果.“什么?”
张凌赫.“这是他的遗嘱。”
张凌赫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信封,递到尤果面前,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尤果颤抖着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件,白纸黑字,确实如他所说,父亲将她托付给了张凌赫,直到她大学毕业。
遗嘱下方是父亲熟悉的签名,和上周他们一起吃饭时,父亲在餐厅账单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雨水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尤果的视线模糊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尤果.“我不需要监护人,我已经二十岁了。”
尤果试图保持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
张凌赫的目光在尤果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审视一件商品。
张凌赫.“法律上,你确实已经成年,但这是你父亲的遗愿,他希望有人照顾你。”
尤果.“我可以照顾自己。”
尤果倔强地说,手指紧紧攥着那份遗嘱,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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