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

谢雨辰知道乐嫣他们回了北京，特意给黑瞎子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冷静：“人安全到了？”

黑瞎子靠在门框上，看着院里追着蝴蝶跑的乐嫣，指尖夹着的烟燃了半截：“劳谢老板挂心，到了。”

“你该清楚，你和张起灵身边盯着的人不少，乐嫣跟着你们，未必安全。”谢雨辰的语气平铺直叙，却像根针戳在黑瞎子心上。

黑瞎子暗自咬牙，嗤笑一声：“这就不劳谢老板费心了，花爷我护得住。”

“护得住？”谢雨辰轻哂，“你当那些人是吃素的？他们盯着你和哑巴张不是一天两天了，乐嫣这张生面孔，只会更惹眼。”

黑瞎子沉默了——他知道谢雨辰说的是实话。他和张起灵，早就是某些势力的头号目标，乐嫣跟着他们，确实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

挂了电话，黑瞎子掐灭烟，走到正在给乐嫣递水的张起灵身边，低声把谢雨辰的话复述了一遍。张起灵听完，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乐嫣笑得灿烂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决意。

最终，两人合计着，谢雨辰那边人手多，消息灵通，不如搬到他住处不远的一个四合院去，彼此有个照应，也能借他的势挡挡风浪。

搬过去的第一天，谢雨辰就提着点心上门了。乐嫣见到熟人，眼睛一亮，跑过去拉着他的袖子：“小花！”

“刚搬来就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黑瞎子笑着招呼，心里却清楚，这不过是互相试探后的默契。

晚饭吃得热热闹闹，乐嫣叽叽喳喳说着看到的见闻，谢雨辰偶尔应和两句，目光却不动声色地在黑瞎子和张起灵之间转了圈。

转天，谢雨辰给吴邪打了个电话，约在茶馆见面。吴邪一进门就看到谢雨辰坐在窗边，脸色不太好看，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吴三省不见了。”谢雨辰开门见山。

吴邪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我三叔怎么会不见？”

“我查了他最后出现的地方，人像是凭空蒸发了。”谢雨辰抬眼，“你最近见过他？”

“没！”吴邪急了，声音都拔高了，“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故意瞒着我？”

“我瞒着你有什么好处？”谢雨辰也来了气，“吴邪，你能不能冷静点？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邻桌的客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谢雨辰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往吴邪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他失踪，和九门脱不了干系。而且你就是他们计划里的一环。”

吴邪愣住了：“你是说……我是被九门安排了？”

“不是安排，是选择。”谢雨辰纠正，“九门选了你。”

“选我？”吴邪满脸难以置信，“为什么是我？小花你八岁当家，比我能耐多了，他们凭什么选我？”

谢雨辰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自嘲：“我也想知道，我哪点不如你。”话虽如此，他还是拿出几张照片推过去，“但事实就是，从你卷入七星鲁王宫开始，每一步都踩着九门的影子。”

吴邪看着照片上熟悉的标记，指尖发凉：“九门到底藏了什么？我三叔到底去哪了……”他攥紧拳头，眼神渐渐坚定，“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会查清楚。不是为了九门，是为了我身边的人。”

谢雨辰看着他眼里的执拗，忽然觉得，这小子好像真的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了。

“对了，”吴邪像是想起什么，“乐嫣你见过吧？她跟黑瞎子他们在一起。”

“见过。”谢雨辰点头，“正好，带你去看看他们。”

两人去的时候，黑瞎子正带着乐嫣在院里摆弄新买的花。见到他们来，乐嫣笑着打招呼，眼睛弯成了月牙。

晚上，几人约着去吃火锅。红彤彤的牛油锅底一上来，乐嫣就被那股又麻又辣的香味勾得直咽口水，眼睛瞪得溜圆，盯着锅里翻滚的辣椒，小声嘀咕：“闻着好香啊……”

黑瞎子他们看她这副馋样，都忍不住笑了。

“过分！”乐嫣被笑红了脸，嗔怪地瞪了他们一眼，脸颊像熟透的苹果。

“是我们的错，不该笑你。”黑瞎子连忙夹了块毛肚，在锅里涮了涮，递到她碗里，“尝尝？”

乐嫣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刚嚼了两下，就被辣得直吸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咳咳……好辣！”

张起灵见状，立刻拿起桌上的水杯递过去，眼神里满是紧张。

乐嫣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才缓过劲来，眼泪汪汪地说：“太辣了……”可她咂咂嘴，又小声加了句，“不过好好吃……”说着，又夹起一块，嘶哈嘶哈地吃了起来。

“少吃点，吃多了上火。”吴邪看她辣得直吐舌头，忍不住劝道。

谢雨辰也皱着眉：“别逞能，不行就吃清汤的。”

乐嫣见他们都担心自己，伸出手指比划：“就吃一点点，真的！”

可看着她小嘴被辣得通红，眼睛也水汪汪的，黑瞎子直接把她的碗拿到番茄清汤锅底那边，强硬地给她夹了些青菜和虾滑：“吃这个，听话。”

乐嫣看着碗里清淡的食物，委屈地瘪了瘪嘴，却还是乖乖吃了起来。心里却也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

吃完饭，谢雨辰揉了揉她的头发：“乖，好吃的多着呢，明天带你去吃烤鸭，不辣的。”

乐嫣立刻高兴起来，用力点头：“好！”

回到四合院，乐嫣洗了个澡，把一身火锅味都洗去了，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等她睡熟了，黑瞎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借着月光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在床边坐了会儿，替她掖了掖被角，才悄声退了出去。院里的月光正好，张起灵站在廊下见他出来才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