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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床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王默静静地躺着，长发铺散在玉面上，像一汪墨色的水。她的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连动一下手指都要耗尽全身力气——水王子施的魔法像无形的锁链，缠得她四肢发沉，喉咙里像堵着棉花，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疼。

“救……救命……”她从齿缝里挤出微弱的气音，声音细得像蛛丝。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呼救了，可回应她的只有水殿里循环往复的水流声。她想起与文茜交换身份的那一刻，伙伴们眼中的陌生，妈妈电话那头的茫然，心口就像被冰水浇透。现在的她，就像被世界遗忘的一粒尘埃，没人记得王默是谁，更没人会来这仙境深处救她。

脚步声从殿外传来，轻得像水滴落在玉盘上。王默的睫毛颤了颤，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道熟悉的蓝色身影——水王子正缓步走来，蓝发垂在肩头，衣摆随着步伐漾开细碎的波纹，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他越来越近了，带着湖水特有的清冽气息。王默想往后缩，可身体像灌了铅，只能勉强抬起手臂，指尖在空中徒劳地划了半下，又重重落下。

“还想挣扎吗？”水王子在床边站定，弯腰俯视着她。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额发，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那双深海般的蓝眼睛里盛着复杂的光，有怜惜，有占有，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执拗。

王默咬紧下唇，泪水却先一步涌了上来。她想摇头，想呵斥，可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魔法压制着她的声带，连一句完整的拒绝都说不出口。

水王子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眸色暗了暗。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地，覆上了她的唇。

那吻很轻，带着他指尖惯有的凉意，却像烙铁一样烫在王默唇上。她拼尽全力想偏过头，可脖颈被无形的力量固定着，只能无助地承受。直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水王子才微微退开，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得像从水底传来：“还不够……”

“不……”王默的眼泪终于滚落，顺着鬓角滑进发丝里。她睁大眼睛望着他，睫毛上挂着泪珠，像在无声地乞求。可这副模样落在水王子眼里，反而让他眸中的火焰烧得更旺。

“真美……”他低声赞叹，再次覆上她的唇。这一次，不再有之前的克制，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辗转厮磨。王默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身体因为无力反抗而微微颤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水玉床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水王子才松开她。他看着她红肿的唇瓣和泛红的眼角，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向殿中央那座水蓝色的王座。王默像只受惊的鸟儿，蜷缩在他怀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将她放在膝头，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用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这或许是他最大的温柔了。王默恍惚地想，鼻尖却更酸了。

“魔法……解除。”水王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王默突然感觉到四肢一轻，那股沉重的束缚感消失了。她几乎是本能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想从他怀里挣脱：“放……放开我……呜呜……”

“如果你还想被施一次法，我可以满足你。”水王子的声音冷了几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她乱挥的手腕。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没打算松开。

王默的哭声顿了顿，只剩下抽噎。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刚才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太可怕了，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水王子低下头，鼻尖凑近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喑哑：“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温热的气息吹在敏感的皮肤上，王默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一颤，挣扎得更厉害了：“别碰我……”

“怎么？”水王子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可手臂却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王默的哭声越来越大，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可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抱着她，目光沉沉地看着怀里的人。直到王默哭得浑身脱力，哭声变成了微弱的抽噎，他才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明白了吗？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他的声音缓和了些，可指尖的力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王默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动了。她怕自己再挣扎，会惹来更可怕的后果。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审视，带着占有，让她浑身不自在。

“听话了？”水王子的指尖抚摸着她的脸颊，从眼角滑到唇瓣。王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没有再挣扎，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着，不停地抽泣。

她不敢看他，也不敢再反抗。逃离？她试过了，可结果呢？只会换来更严密的禁锢和更让她害怕的对待。无助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

水王子看着她顺从的模样，眸色柔和了些。他抬手一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凭空出现在手中，瓷碗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他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才递到王默嘴边：“张嘴。”

王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开了嘴。米粥带着温热的暖意滑进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她抽泣着，一口一口地吃着，直到整碗粥见了底。

水王子将空碗放在一旁，抱着她起身，重新回到水玉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王默刚想往里面挪挪，拉开距离，他却跟着躺了下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按住，不让她动弹分毫。

“不要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人类的女孩……”

王默没有挣扎。她心里是复杂的，有对他的恐惧，有被囚禁的愤怒，却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现在，她不敢招惹他，只能把所有的心思都压在心底，默默地盘算着逃离的办法。

水王子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显然是睡着了。可王默却毫无睡意，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水蓝色的穹顶，脑子里乱成一团。她不敢睡，怕他趁自己睡着又做些什么；可她也不敢逃，经历过两次失败，她太清楚了，在这仙境里，无论她跑到哪里，水王子都能轻易地把她抓回来。这一次，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温柔”吗？

绝望像藤蔓一样缠上心头。她最信任的伙伴们都忘了她，妈妈也认不出她了，这个世界上，好像真的没有人会来救她了。

“怎么办……”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抽泣着，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轻轻地、慢慢地推开怀里的水王子，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水王子似乎睡得很沉，没有醒来。王默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走到殿门口，望着那层透明的水屏障发呆。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手腕内侧，那里有一个淡蓝色的水纹印记，是水王子昨天刻下的。他说，只要她使用魔法，这印记就会发出束缚的力量；就算她侥幸逃回人类世界，这印记也会指引他找到她。

这是一个永远的囚笼。

王默的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可哭了没多久，她又猛地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人类世界还需要她，妈妈还在等她，她必须回去！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在她身上。王默猛地抬头，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蓝眼睛里。

“人类的女孩，你觉得……你如今能怎么逃出去？”水王子不知何时醒了，他单手撑在水屏障上，将她圈在自己与屏障之间，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睛上，带着几分戏谑，几分了然。

“啊……没……没有……”王默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说话结结巴巴的，眼神慌乱地躲闪着，不敢看他。刚才那点逃跑的勇气，瞬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