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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天与黄粱梦
双生之毒
我们同生共死,我们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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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光山输了!这届青云大会的胜者是极星渊斗者纪伯宰!”
山呼海啸般的宣告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明献的心口。
他——或者说,她。
明献单膝跪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剧烈喘息着,不是因为力竭,而是因为一股阴寒彻骨的诡异力量。
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死死封堵在她周身关键的灵脉节点上。
灵力,一丝也提不起来。
不是消耗过度,像是彻底被封禁了。
在最后与纪伯宰对决的关键时刻,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自手腕爆开,瞬间冻结了她的灵流运转。
那一瞬间,她看到一个女子面露不忍的站在擂台中央。
也正是那一刹那的凝滞,让她露出了致命的破绽,被纪伯宰一掌轰下擂台。

她中毒了。
在青云大会最终决战,代表尧光山荣誉而战的时刻,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的毒。
冷汗浸湿了她内里的衣衫,紧贴着肌肤,带来一阵阵寒意。
她抬起头,那女子已经消失了。
不仅仅是灵脉被封的冰冷,更是身份可能暴露的恐惧。
她,尧光山太子明献其实是女子,女扮男装蝉联七届胜者。如今不仅输了比赛,还身中奇毒,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女儿身,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擂台的,重见天日,她被刺眼的阳光闪的眯起了眼。
彼时,极星渊正因为鲲影降下福泽而万人欢呼。
而,尧光山...周围的欢呼、议论、或是投向她惋惜或嘲讽的目光,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几乎想要蜷缩起来。
“输了还有脸出来!”
“就是,都怪他,怎么有脸的。”
“你说到手的福泽就这么没了。”
“没有福泽,尧光山就会灵光黯淡,大地干涸。”
“你不配当我们的战神!”

明献“我是尧光山太子明献,十三岁起参加青云大会,连胜七年,却像从未赢过。”
明献的献,是奉献的献,也是献祭的献。
从小到大,她被要求,只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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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光山·自在居
明献背靠冰冷的榻前滑坐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都牵引着断了的灵脉,带来细密而尖锐的痛楚。
“喵~”
一声轻柔的猫叫响起,带着担忧。
阴影中,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轻盈跃出,下一秒面容清俊的少年出现在原地。
二十七“明意!你怎么了?”
明献“二十七……”
明意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明献“我…灵脉断了。”
他眉头紧锁,灵脉对于斗者来说至关重要,尤其是她,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
二十七“怎么会?”
他指尖刚触及明献手腕上, 皮肤之下,浮现出一个黑红色的复杂花纹,仔细看去,像是一朵仅有七片花瓣的奇异花朵。
明献“看着像中毒,好生厉害的毒。”
卧房内,死寂蔓延。
明献指尖冰凉,死死盯着手腕那朵妖异的七瓣花纹。二十七守在一旁,金黄色的猫瞳里满是焦灼与无力。
就在这凝滞的时刻,异变再生。
明献手腕那朵虚幻的七瓣花,毫无征兆地微微一亮,散发出比更刺骨的光晕。
那光芒并不强烈,却带着一种穿透力,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二十七“明献!”
二十七猛地起身,挡在明意身前,警惕地环顾四周。
明献也感受到了,这股光芒与她体内寒毒同源的气息产生剧烈共鸣。
氤氲的霞光,是之前在擂台下感受过的、纯粹到极致的媚惑与纯净交织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在汇聚。
光影流转,迅速凝聚成形。
两人齐刷刷看过去,是一位年纪极轻的少女,赤着双足,悬浮在离地寸许的空中。
周身笼罩的白薄纱勾勒出窈窕懵懂的曲线。肌肤莹白胜雪,眉眼清澈如山涧清泉,不含半分杂质。
然而,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天然含笑的唇瓣,以及周身无形中散发出的媚骨天成。

她眨了眨那双纯净的眼眸,目光先是好奇地扫过如临大敌的二十七,最后,定格在地上面无血色、灵脉被封的明意身上。
尤其落在明意手腕处那朵正幽幽发光的七瓣花纹上。
明献“你……”
明意强忍着虚弱和心悸,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
她终于可以确定,此人就是在擂台上一闪而过的女子。
就是因为看见了她,下一秒她就被纪伯宰打下擂台,灵脉尽断。
这女子,难不成她和纪伯宰联手在青云大会上下黑手?
少女似乎听懂了明意的惊疑。
她偏了偏头,脸上露出一种纯然的无辜和……动物的懵懂。
她纤细莹白的手指,指向她自己心口的位置,然后,又缓缓指向明意手腕处的七瓣花。
离恨天“这是离恨花...”
她与这毒,同源一体。
离恨天“为什么,你看起来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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