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最后一个沉重的纸箱拖进门口,直起腰,长长地吁了口气。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又痒又腻。
她环顾着这栋二层小楼,心里那份不真实感依旧挥之不去。独栋,带个小花园,虽然杂草丛生,但地段尚可,租金却便宜到让她当初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中介发来的信息,生怕是少看了一个零。
“前任房主是位老先生,去世了。儿女都在国外,急着处理,所以价格才这么优惠。”中介当时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房子保持得很好,您放心,绝对是自然去世,没什么……别的麻烦。”
好的,这是一个为这篇灵异小说撰写的作品简介,它旨在吸引读者,并勾勒出故事的核心悬念与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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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隐形室友》(或其他你选定的小说名)
一份低廉到令人无法拒绝的租金,一栋整洁到一丝不苟的独栋小屋。
对于刚毕业、经济拮据的林晚来说,这无疑是困境中的一丝曙光。尽管中介含糊地提及前任房主于此“自然去世”,她也并未多想。
然而,搬入当晚,诡异的事情便接连发生。
空无一物的冰箱里,莫名出现了过期的牛奶,门上贴着打印体的温馨提醒:“牛奶过期了,记得买新的。”
此后,每一天归来,房间都一尘不染,凌乱的衣物被叠放整齐,枯萎的植物重现生机。一个看不见的“室友”,正以无微不至的“照料”,强势入侵她的生活。
恐惧在日复一日的“关怀”中累积,直到林晚在深夜的监控画面中,看到了那个穿着灰色中山装、身形佝偻的老者。
他正拿着她的牙刷,熟练地,放入口中。
然后,他转向镜头,透过屏幕,对她露出了一个冰冷而了然的微笑。
“你终于发现我了。”
当生活的私密边界被彻底打破,她面对的,是一个无所不在的“隐形室友”。这栋房子曾经的“主人”,从未离开。他想要的,远不止是打扫卫生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关于越界的恐惧,一个潜伏在日常之中的惊悚故事。当你的家不再安全,当最私密的物品被他人染指,你,该如何自处?
“别的麻烦”。林晚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但银行卡里岌岌可危的余额让她迅速压下了那点不安。凶宅?只要价格够低,能让她在这个大城市有个安稳的落脚处,哪怕是聊斋里的宅子她也敢住。
现在看来,这房子似乎比聊斋里的还要……干净。
过分干净了。
光可鉴人的深色木地板,一尘不染的玻璃茶几,沙发上的靠垫摆放得像是用标尺测量过,连窗帘的褶皱都透着一股刻意打理过的整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柠檬清新剂的气息。这不像个刚刚空置出来的房子,倒像是酒店客房,或者……某个一丝不苟的人长久维持着的居所。
林晚把纸箱推到墙角,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沙发柔软得恰到好处,但她却感觉浑身不自在。太安静了,除了她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城市惯有的背景噪音在这里仿佛被隔绝了。
她站起身,决定先熟悉一下环境。一楼是客厅、厨房和一间小小的客房。厨房的橱柜里空空如也,灶台干净得反光。她打开冰箱,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里面同样是空的,插着电,运行良好。
二楼是主卧、次卧和一个卫生间。主卧的床上光秃秃的,没有床垫,只有木质床板。她推开次卧的门,这里倒是有一张简单的床,铺着素色的床单,看起来是给她准备的。窗户朝南,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正常得近乎刻板。
但林晚心里那点异样感始终挥之不去。或许是这过分的整洁,或许是那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也或许是中介那句含糊的“自然去世”。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个荒草丛生的小花园,几株无人打理的月季蔫头耷脑地开着惨淡的花。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她低声对自己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便宜就够了。”
整理带来的杂物花了她整个下午。当她终于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次卧空荡荡的衣柜时,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肚子咕咕作响,她决定去厨房烧点水泡碗面。
走到厨房门口,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冰箱。
脚步顿住了。
冰箱门上,那个她早上确认过空无一物的光洁表面,此刻,正被一个可爱的、猫咪形状的冰箱贴,压着一张淡黄色的便签纸。
纸张崭新,上面是打印出来的宋体字,工整得没有丝毫人情味:
“牛奶过期了,记得买新的。”
林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几乎是扑到冰箱前,猛地拉开门。
冷藏室里依旧空旷,只有门架内侧,孤零零地立着一盒纸包装的牛奶。她手指有些发颤地拿起来,生产日期清晰地印在侧面——一个月前。而保质期,正好是昨天。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这牛奶是哪来的?这纸条是谁写的?
她猛地回头,视线扫过寂静的客厅,落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上。锁是好的,没有被撬的痕迹。窗户也都从内锁着。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至少,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只有她一个人。
林晚捏着那盒过期的牛奶,指尖冰凉。她把它和那张便签一起揉成一团,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仿佛这样就能扔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窥探感。
水烧开了,发出尖锐的鸣音。她手忙脚乱地关掉火,撕开泡面包装,浓郁的、不健康的人工香料味道弥漫开来,暂时驱散了那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这个便宜到不像话的租屋,它的代价,或许并非金钱所能衡量。
夜色渐深,林晚躺在次卧的床上,翻来覆去。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屋子里静得可怕,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水管里偶尔的流水声,木质地板因为温度变化发出的轻微“嘎吱”声,都让她心惊肉跳。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又听到了那种声音。极其细微,从厨房方向传来,像是有人踮着脚,在小心翼翼地冲洗着什么器皿。
她屏住呼吸,那声音又消失了。
是幻觉吗?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把被子拉过头顶,试图隔绝这栋房子里所有不正常的气息。
在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
那个留下纸条的“人”,或者别的什么存在,是否正站在门外,甚至……就在这个房间里,静静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