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是小太监的通报:“太后娘娘驾到——”
年世兰心中一凛。太后这个时候来,是为了凤钗的事?还是……有别的用意?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露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快步迎了出去。
太后穿着一身深紫色宫装,头上戴着赤金镶珠的抹额,神色严肃地走了进来。
年世兰连忙跪下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起来吧。”太后摆摆手,语气平淡,“哀家听说,你把皇后赏的凤钗,还给皇上了?”
年世兰站起身,垂首道:“回太后,臣妾知道那凤钗太过敏感,不该佩戴,所以还给了皇上,免得惹皇上和皇后娘娘不高兴。”
太后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你倒是聪明。不过,哀家要提醒你,在这宫里,光聪明是不够的,还要懂得收敛锋芒,安分守己。”
“皇后是中宫之主,你虽是贵妃,也该尊重她,别总想着争风吃醋,惹是生非。”
“是,臣妾谨记太后教诲。”年世兰躬身应道,心中却冷笑。
太后这是在敲打她,让她别和皇后作对,乖乖做个安分守己的贵妃。
太后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年世兰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太后和皇后是一条战线的,她们都想让她安分守己,做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可惜,她早已不是那个天真愚蠢的年世兰了。
太后走后,翊坤宫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颂芝收拾着太后用过的茶盏,手指都在发颤——方才太后那眼神,冷得能刮下人一层皮,她真怕娘娘会触怒太后。
年世兰却像没事人一样,走到窗边推开了半扇窗。
夜风带着凉意灌进来,吹得烛火明明灭灭,也吹散了殿内残留的沉水香气。
“娘娘,太后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帮着皇后啊。”
颂芝放下茶盏,走到她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往后咱们行事,怕是更难了。”
“难才好。”年世兰望着窗外漆黑的宫墙,眼底没有半分惧意。
“若是一路顺畅,才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栽更大的跟头。”
“太后越是帮着皇后,越说明她们心虚——她们怕我真的成了气候,挡了她们的路。”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周宁海:“安陵容那边,有消息了吗?”
“刚派人去问过,”周宁海躬身回道。
“安小主说,皇后宫里的人傍晚时分去了内务府,好像在查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她的人还没打听出来。”
年世兰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查东西?皇后刚在凤钗上栽了跟头,现在又急着查内务府,怕是想从别的地方找我的错处。”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跟着是小太监慌张的通报。
“娘娘!不好了!内务府的人说,您宫里上个月领的东珠少了一颗,要过来清点!”
年世兰眼神一凛。
来了!
皇后这是想栽赃她私藏宫物——东珠是御赐之物,数目都有登记,少一颗便是大罪,轻则禁足,重则牵连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