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过半,年世兰借口去更衣,悄悄溜出了太和殿。
周宁海早已在偏殿等候,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子,见她进来,连忙躬身:“娘娘,江南那边的消息。”
年世兰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张宣纸,上面画着一座临河的宅院,青瓦白墙,院中有池,池边种着垂柳,正是她让周宁海在苏州购置的宅子。
“都安排妥当了?”年世兰指尖划过画中的宅院,眼神里满是向往。
“回娘娘,都妥了。”周宁海压低声音,“宅子买在苏州平江路,隔壁是个退隐的老御史,为人和善,不会惹麻烦。”“奴才还按照您的吩咐,雇了几个可靠的下人,都是本地人,嘴严得很。”
“好。”年世兰点点头,又从匣子里取出一叠银票,“这些你拿着,明日让人送到年府,交给我哥哥。”
“告诉他,让他别想着回京,在老家好好养老,多置些田产,少管朝中事。”
“是。”周宁海接过银票,小心地收进怀里。
“还有,”年世兰想起什么,又叮嘱道,“颂芝的书读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颂芝姑娘很用功,《女诫》《内则》都背熟了,奴婢还请了先生教她算账和写字,如今已经能写一手好字,算账目也清清楚楚。”
年世兰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让她接着学,往后到了江南,这些都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交代完这些,年世兰又在偏殿补了些脂粉,故意将脸颊揉得更红,才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回到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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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宴已近尾声,康熙正与几位大臣商议国事,见她回来,便挥手让她坐好。
年世兰却不依,非要坐在康熙身边,一会儿扯扯他的袖子,一会儿凑在他耳边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闹得大臣们都没法专心议事。
康熙终于忍无可忍,低声呵斥:“安分点!”
年世兰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地瘪着嘴:“皇上凶臣妾~臣妾不理您了~”
她说着,起身就往外跑,康熙无奈,只能吩咐宫女跟着,自己则继续与大臣议事。
走出太和殿,晚风一吹,年世兰脸上的醉态瞬间消散,眼神恢复了清明。
颂芝连忙跟上:“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年世兰摇摇头,“戏演完了,该回宫了。”
两人沿着宫道往翊坤宫走,月色洒在红墙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颂芝忍不住问:“娘娘,您今日在宫宴上这么闹,不怕皇上真的生气吗?”
“生气才好。”年世兰轻笑,“他越生气,越觉得我浅薄无知,越不会怀疑我。”
“等他对我彻底失去耐心,我再提出要去江南养病,他才会轻易答应。”
颂芝恍然大悟:“娘娘您这是……以退为进?”
“算是吧。”年世兰抬头望着月亮,“这紫禁城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想要出去,不能硬闯,只能智取。”
“我如今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离开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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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翊坤宫,年世兰立刻让颂芝取来笔墨纸砚,写下一封信,交给周宁海:“明日一早,你亲自把这封信送到苏州,交给宅子的管家,让他按照信上的吩咐,把宅院再修整一下,尤其是后院的书房,一定要宽敞明亮。”
周宁海接过信,躬身退下。
颂芝看着年世兰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敬佩——自家娘娘早已不是那个只知争宠的华贵妃,她如今的每一步,都走得清醒而坚定。
夜深了,年世兰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她想起前世在紫禁城的最后日子,年家覆灭,自己被赐死,临死前,她才明白,帝王的爱,后宫的权,都是镜花水月,唯有家人的平安,才是最珍贵的。
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江南的烟雨,临河的宅院,还有身边的颂芝和周宁海,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前,年世兰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宫宴上的戏码,不过是逃离计划的第一步,往后的路……
作者这几天快忙死我了,得准备演讲比赛,还要准备两个老师的试讲,全程英文,要了老命了,得亏姐们儿存稿多,不然还真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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